四十八小时之内,他命令朱顺利,准备好所有药材,放进小型冷藏箱,交给巴克斯。
协同办理所有的出口手续,七十二小时内,他就陪着巴克斯离开金陵,直飞洛杉矶。
在洛杉矶的超级疗养院当中,隔着巨大的落地窗,他见到了大物理学家。
像从前一样,对方只能用意念驱动计算机,敲打文字。
叶天的问题就是:“怎样才能重生?重生后能不能逆转?重生前后,一个人是死了还是活着?重生前的世界存在于哪个地方?”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酝酿,计算机才开始回答:“重生就是黑洞,从这头进入,从那头出来,时间和空间扭曲改变,你以为的死亡和新生都不存在,只不过是时空的转移。不管生死,活在当下,就是活着,活在记忆里,就是死了。重生之前的世界永远存在,通过黑洞和虫洞与现实连接。活在当下,不要去幻想,重生逆转,那都是不确定的。当前的物理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太多,你想寻找答案,就到中国的古代典籍里去找,古人已经留下太多,只是看你能不能发现。”
这些神秘的物理问题,已经接近于哲学范畴。
这样的答案,很显然不能让叶天满意,他继续提问:“如果您能摆脱渐冻症,进入重生之旅,您还会怀念这样的时光吗?”
大物理学家,没有任何表情,渐冻症控制了他身体的百分之八十,如今只是大脑活着。
计算机开始打字:“我说过活在当下,不要想太多。如今我活着,就好好活着,到了生命尽头,在另外的一个空间里,仍然需要继续努力。这就是人类作为地球生物的一种,永远的奋斗方向。”
“您为什么活着?”这是叶天的第三轮问题。
巴克斯过来阻止:“他已经很累了,恐怕不能想太多。”
计算机开始打字:“这是一个什么问题?就像人类提着自己的头发,妄图离开地球。要想搞清楚逻辑关系,就去学哲学。有些问题,穷尽全人类的思维和时间,都不可能解决。不要问,一问就已经迷惑;不要想,一想就已经错误;更不要说,你说的一文不值,一无是处。”
叶天总共问了这么多问题,得到的答案却寥寥无几。即使不到洛杉矶,不面见大物理学家,也能找到答案。
真正的哲学家,已经生活在中国的古代,老子、庄子、孟子、墨子,已经留下那么多着作,汗牛充栋,洋洋万言,好好阅读那些,就能明白哲学和理论物理学的所有问题。
在那个实验室,巴克斯带着叶天参观了他们的研究过程。
组建这个实验室,完全针对渐冻症。换句话说,就是位大物理学家建立的。
过去失败了那么多次,是因为大家只希望通过西医来解决问题,不停的研发新药,研究渐冻症细胞,如何吞噬正常细胞?
这也是西方的药物研究室,经常犯的错误。他们把西医,视为世界上唯一的科学,中医,印度医学,泰国医学,古埃及医学,全都被抛在一边。
直到汉斯从很多古代典籍当中,发现了“药人”的概念,才明白中国人无比聪明,用培养替代品的方式,获得一种伟大的药物。它的原理类似于,现代医学家在小白鼠身上,培养人的器官一样,异曲同工,殊途同归。
汉斯做出了决定,要寻找一个渐冻症患者,在他身上展开实验,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都要培养出一个“药人”。
然后通过器官互换,或者是其他方法,只要能挽救大物理学家的性命,那就是全人类的幸运。
“这个计划已经进行了五年,也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如今在水灵身上,终于获得了巨大成功。”
说到这里,巴克斯脸上满是迷惘:“我向大物理学家汇报这件事,他告诉我,这是天意,既然上天不允许这样做,就会消灭这个计划。连计划的始作俑者也遭了厄运,这就证明,他们走在一条错误的路上。”
如今拿到中草药,他会按照原定计划,给大物理学家,一步一步治疗,绝对不敢再走捷径,重蹈汉斯的覆辙。
叶天感叹:“巴克斯果然聪明,不但是医学家,更是哲学家。能够洞察之前的工作,到底错在哪里?与他相比,中国的那些医务工作者,效率还是太低下了。”
“这些中草药,发挥作用的可能性有多少?”
巴克斯说:“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或许只有几个月。我这么急着去金陵,就是因为,必须跟死神争分夺秒。”
巴克斯的表情变得极度悲痛,在病魔面前,普通人毫无办法,人定胜天,已经变成一句空话。
作为全球知名的大物理学家,如果能延长他的生命,将会对人类科学的研究起到难以估计的巨大推动,谁都明白这一点。可是渐冻症已经控制他几十年,根深蒂固,无法解决。
巴克斯为叶天介绍研究室里的工作人员,每一个都是声名显赫,着作等身。他们能够加入这个团队,一方面是巨额资金的诱惑,另一方面,他们对于大物理学家,也充满了仰慕。
巴克斯对叶天说:“为了组建这个团队,我已经殚精竭虑。大物理学家生命结束,我也活不了太久了。”
这当然是开玩笑,叶天从巴克斯身上感觉到,无限澎湃的激情。
从中国带来的药物,分门别类进行炮制,没有半点浪费。所有的流程,自动进行,并且是在无菌环境之下。
整个实验室里,弥漫着一种悲观的气氛,墙上有一个三个月的倒计时电子钟,如今只剩下三十天。
巴克斯指着电子钟介绍:“那就是所有的医疗专家,为大物理学家设定的最终期限,每次看到它,我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即将停止跳动。”
这一切太残酷了,叶天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情。水红曾经说过,家族里的男女,三十岁左右,就会爆发出渐冻症的前兆,那其实也是倒计时。唯一的区别,就是时间的长短。
他没有再问巴克斯,有没有把握的问题?如今,面对现实,努力拼搏,就是这个团队唯一能做的。
巴克斯为叶天准备了舒适的住所,并且开玩笑:“真希望你能在这里一直住下去,陪伴着我,迎来胜利。我身边太需要一位精神上的助手,你是卧龙山的主人,再合适不过。看到这些草药,我的同伴充满了希望。”
叶天的洛杉矶之行,本来目的是想从大物理学家那里,找到重生的秘诀,让自己的人生开启新的希望。很可惜,他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即使是聪明如大物理学家,也只能给出一个笼统的答案,无法超越中国古代的那些哲学家。
“抱歉,很快我就要回去。希望你的研究一切顺利,更希望大物理学家渡过难关,长命百岁。”
“给我一周时间,帮我分担压力。”巴克斯提出了自己最后的要求。
虽然卧龙山那边事情很多,但叶天还是点头答应:“我留下来陪你,等到中草药显露威力,我再离开。”
大物理学家,全球闻名,当他瘫坐在轮椅上,只能通过意念操控计算机打字的时候,全球的科学爱好者,都被深深的震撼。
这是一个拼尽全力与死神抗争的斗士,永远成为全球病人的榜样。
叶天愿意帮助对方,挺过最困难的时刻。研究室的客房宽大舒适,所有设施一应俱全。
他跟朱振海等人打视频电话,让他们放心。
朱振海告诉他,最近几个投资人打电话,听说叶天已经带着草药,去了洛杉矶,参与救援大物理学家,他们感到更激动。
这是一条无形的广告,卧龙山的中草药,一定能够打遍全世界,响彻全宇宙。
或者更幸运一点,大物理学家,在卧龙山草药的帮助下,身体恢复健康,攻克多年的渐冻症,轰动全世界。那样卧龙山就成了全球药物宝山,价值扩大几百倍。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投资人蜂拥而至,纷纷要求住在卧龙山,等待叶天回去签订合同。他们的报价,也在几天之内连续翻番。
叶天说:“朱老师,我们有点像在吃人血馒头。如果这些药物,对大物理学家管用,是我们的荣幸,不是打广告的时候,万一——”
他没有说下去,那样不吉利。
朱振海回应:“叶天不要太担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已经无偿贡献出了这些草药,尽了自己最大努力。如果还是不能延长大物理学家的生命,那就只能证明天意如此。我想提醒你,千万不要试图把天下责任,都扛在自己肩上。”
朱振海的潜台词就是,不能重蹈上次的覆辙。
叶天微微一笑:“谢谢朱老师提醒,以后绝对不会了。”
现在他的人生使命,就是揭开车祸的真相,这件事不完成,决不罢休!更不会再次萎靡不振。
“叶天,投资人的事等你回来解决,除了你没人能做决定。我们只能做好各种来访记录,等你回来批示。”
叶天理解那些投资人,看到好的项目,立刻行动起来,争取一本万利,他们眼中只有钱,没有人的生命。
客房的电视机里,储存着大物理学家从前讲课的录像。关于地球黑洞和外星生命,他曾做过无数次预测,几乎每一次,都能在学术界引发大地震。
三年以来,他一直呼吁,人类停止向外太空发送地球生命信号,以免引来高等文明洗劫地球,引发人类大灾难。很可惜,他的呼吁并没有引起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