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你帮我判断一下，彭佳佳拿到这些资料，是不是就会从宋健身上下手？”
梁晶笑起来：“叶先生，你已经给她指明了方向，她当然不会错过。最快二十四小时之内，她就找到目标准备下手。现在是信息化社会，没有人能保守秘密，她想找宋健的联系方式太容易了。我相信，你离开金陵大酒店，她就有所行动。”
最令叶天放心的是，不管彭佳佳的盘外招有多厉害，招投标那边不会出任何问题。
大家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没有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更何况，这种重大项目旁边一定有督察组，步步监督，有些人想当内鬼出卖消息，也不可能。
“叶先生，你真是艺高人胆大，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一开始我还觉得也许你会采取保守的姿态，直接拒绝彭佳佳的邀请，以免自己踏入沼泽。想不到，你就像古代大英雄那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佩服佩服。”
在这一点上，叶天有绝对的信心，不然，朱丽娅他们早就进入他的内心，而不是现在这种单恋夏梦的情况。
彭佳佳再美也比不过朱丽娅，更何况，彭佳佳的身份在那里。
公关部的老总，只有花言巧语，没有任何真心，有些男人看不清这一点，被拖下水也是活该。
两个人进了叶天的办公室，根本没有各自去休息的打算，而是把资料铺在桌上，继续研究金陵地铁项目。
“叶先生，我有一个想法，我们从今天开始，不要互相称对方为先生小姐，直呼其名，你觉得怎么样？”
叶天深有感触，连连点头：“太好了太好了，梁晶，我早就想这样做，我们之前的称呼太别扭了。”
梁晶笑着点头：“叶天，这样称呼，最自然不过，而且方便自由。”
按照梁晶的想法，秦氏集团不可能只派彭佳佳过来，老总秦振邦一定会御驾亲征，来到金陵视察这个项目。
此前，梁晶见过秦振邦，那是一个具有大将风范的中年人。
表面看并不出众，但跟对方接触起来，就能感觉到对方泰山压顶一样的气势。
梁晶感叹：“我跟他接触的时候，面对面交谈，几乎就喘不过气来。对方说话很少，一言九鼎，只要开口，就是拍板做决定。”
叶天能够想象出秦振邦的样子，资料里面也有一些对方的照片。
他很清楚，这些大人物的做派，根本容不得别人反对，一个人就能做决定。
而且，往往他们作出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千锤百炼出来的完全正确，相当有效，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道路。
“梁晶，这个你不用担心，将来跟秦振邦见面，我会亲自出马，承担这份压力，不用你独自面对。”
梁晶松了口气：“那就太好了，秦氏集团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秦振邦气势惊人，并且知人善任。他把彭佳佳这样的人纳入麾下，足以证明他的野心。除了美女，他还善于用金钱开路。据说有一次，为了拿下一块地，给当地的大富豪送礼，直接送了一千万人民币，装在十个箱子里，摆了满满一桌。”
叶天深知这不是本事，真正的大亨，靠的是内在实力。
就像李先生那样，即便成为亚洲首富，仍然低调谦逊，不在这些事情上表现出来。
像秦振邦的所作所为，还处于中上的层次，没有达到最高顶点。
“叶天，你见到他，也会有我一样的感觉。”
“梁晶，你是女的，我们是男的，见到同一个人会有不同的感受。不过你放心，无论对方如何强大，我都能应付过去。”
两个人又谈到地铁的线路问题，其中有一条九号线，社会上谈论的最多。
因为那条线的设计思路，有些小问题，强行穿过一条隧道，造价提高，用处不大，老百姓对此颇有怨言。
有民间专家提出，可以采取高架方式，跨越那座小丘陵，而不是从底下钻洞，成本能够节省一个亿。
“叶天，九号线也许会发生路线偏移，那些购买沿线物业的人，将会遭遇灭顶之灾。但他们毫无办法，既然出手购买，就得承受这种结果，没有半点关系。不知道其他线路，还会不会有所改变？反正我们没有出手，也是替别人操心。”
叶天只看三号线，其它的线路跟自己无关。
他确信自己的记忆没错，最终的地铁三号线，就是按照他画的那条线路，从东到西横贯整个金陵，成为金陵出行方式的黄金动脉。
在这样的线路四周，囤积旧房子，修建新房子，才是赚大钱的方向。
梁晶的话给他提了个醒，他明天就想找宋小娟，不但购买旧的物业，而且要在合适的地方修建居民楼。
距离地铁站一公里之内，方便居民们出行，这也是将来大家的最佳选择。
“叶天，我一直想问你，对于彭佳佳这样的人怎么看？”
“她只是我们人生中的过客，年轻时凭着自己的美貌，赚一大笔钱，过了三十岁就会稳妥一点。找个地方安心下来，不再拼命工作，相夫教子，过上幸福生活。”
梁晶感叹：“每次看到彭佳佳，我都觉得她已经偏离了人生的轨道。攻关这项工作，本来只是解决危机、梳理麻烦，而彭佳佳所做的，却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交际花，用自己的身姿去达成目的，最后搞得身败名裂。”
叶天无法指责彭佳佳，在这个社会上，就得容许有彭佳佳这一类人生存。
因为她们的存在，社会才变得多姿多彩，那些不同地位的男人才找到了人生的希望。
接着梁晶又问了一个更私人化的问题：“叶天，如果让你选择员工，我和彭佳佳，你选择谁？”
“当然是选择彭佳佳，她的能力更强，野心更大，能够给公司带来巨大利润。也能在公司处于困境的时候，打开一条通路。”
“做朋友，你选择我们俩中的哪一个？”
叶天笑起来：“那还用问，当然是你。你做任何事都很沉稳，让别人觉得靠谱。”
“叶天，还有第三个问题，如果选择爱人，你会不会选择我？”
叶天愣住了，他没想到梁晶也会提这样的问题。
“我没有考虑过，因为这个问题轮不到我来考虑。我心里只有夏梦，没有其他人。”
“叶天，如果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你和夏梦没有婚约在先，那么公平合理的评判，我和你身边这么多女孩子相比，你会选择谁？”
从内心深处，叶天更愿意选择梁晶。
毕竟对方的美貌和智慧，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虽然彭佳佳出尽风头，但回过头来想想，梁静的境界更高，而且高出很多。
“梁晶，我们还是别开玩笑了，你知道自己非常优秀，也很引人注目，这就够了。这个问题永远轮不到我来回答。”
叶天一直逃避类似问题，他觉得像梁晶这样的人，身边一定有很多追求者，跟自己没有关系。
当时海伦出现，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差一点影响他和夏梦之间的关系。
如今，又多了一个梁晶，让自己再次陷入情感漩涡。
他不是铁石心肠，面对超级美人，免疫力也有失效的时候。
“叶天，我现在郑重其事的告诉你，我已经对你一见钟情，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都是如此。”
慢慢长夜，梁晶倾诉了衷情，接下来应该发生一些美好的事情。
但叶天做的却让梁晶有些震惊：“梁晶，天已经晚了，我们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再谈下去恐怕就要通宵工作了，不值得。”
梁晶站起来，面如土灰：“叶天，你这等于是直接拒绝我，不留任何余地。”
叶天认真的点了点头，望着梁晶的脸：“抱歉，我心里只有夏梦，没有任何人。更没有如果、等等、假设。”
“叶天，你现在做的事，更像是一个卫道士，在扞卫着自己所谓的婚姻和爱情。可是你和夏梦离开这么久，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会慢慢淡化。如果她留在那边的大学，你怎么办？”
叶天从没想过夏梦留在国外的事，毕竟按照从前商量好的，学成之后立刻归来，然后两人结婚，为叶大勇和刘萍解除后顾之忧。
“还有两年夏梦就回来，这个不用你担心。”
“叶天，再有两年，你们什么年龄？爱情也会褪色的，你知不知道？如果到时候爱情褪了色，你身边的女孩子一个一个离去，那你还剩下什么？”
“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问题，梁晶，明天继续谈工作，今晚到此为止。”
叶天下了逐客令，送梁晶出去。
梁晶受到打击，本来昂首挺胸，现在垂头丧气。
她站在走廊里告诉叶天：“刚刚可能有些失态，说了些什么我也不记得了，请你原谅。叶天，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好拍档。”
叶天知道对方心里怎么想的，既然决定拒绝，那就坚持到底：“梁晶，我们以后只谈工作，不谈个人感情。尤其是我和夏梦之间的事，我希望保持独立性，不受任何人干扰。如果你有对我的忠告，我会耐心听取，但绝对不会动摇感情。”
梁晶蹒跚的离开，显示内心已经遭受重大打击。
其实叶天不想如此，对于这么好的商业合作伙伴来说，一旦感情上出现了裂缝，双方的合作也会发生意想不到的问题。
第二天他见到李先生，立刻说了自己的顾虑，李先生哈哈大笑：“叶天，你不可能阻止别的女孩子爱你，就像我们每个人都热爱太阳一样。太阳能拒绝，那些卑微的人爱它吗？不可能！听我的，把这件事放下。梁晶喜欢你没有错，你拒绝她更没有错，这只是人之常情，不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