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师兄厚爱,在下对于此并不感兴趣,若有时间,远不如在知识海洋畅游。”
书童作为书灵,本身又拥有极高的实力,对于探索秘境,追寻秘宝,皆没有半点兴趣,当即婉言拒绝。
“无妨。”
林天微微轻笑,人各有志,他自然也不会去强迫对方,更何况未知之地,难免会充满一些危机,拉人下水终归是非他所愿。
毕竟,以后即便真的前去,他也会在自己拥有绝对的把握之后,简单来说就是将实力提升至某种层次,倒也并非是需要对方帮助。
更何况,若仅仅只是这样倒也还好,假若里面只有一份秘宝,且对双方都拥有极大的好处,同时无法分开,又当如何?
随后,一行三人大摇大摆离开藏经阁,这一次倒是没有光芒疾行而来,生怕被林天所错过。
前往住所的路上,林天又了解到,临天崖藏经阁内藏品,并非是某个人留在此地,所有临天崖弟子,都可将自身绝学藏入其中。
避免外出与妖族作战身死道消,而一身神通无法得到传承,同时因为进入藏经阁内之物,无论强弱,临天崖都会竭力保存。
除非是山门被破,凶恶妖族涌入其中大肆破坏,如若不然便算是与临天崖共存亡,种种先决条件之下,又有谁会吝啬呢?
不过这样也并非是没有一点弊端,就比如神通太多,总是会让进入其中的弟子,不知如何挑选,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可不是谁,都拥有如林天一样,能够在里面肆意挑选的机会,大多数临天崖弟子,需要不断斩杀妖兽,才能够积攒出足够的功勋,从中挑选一门神通。
此处可是有着无数临天崖先辈,毕生绝学,哪里那么容易做出选择?
不久之后。
从未停下御空的三人,终于在一座嶙峋的高山之上停下脚步,高耸的山顶之上,坐落着一间古色古香的院子,院门口种着一棵硕果累累的桃树。
此处便是林天在临天崖内的居所。
“那我便告辞了,师兄若是心有疑虑,皆可来藏书阁寻我,其他师兄弟整日除妖忙的不可开交,而我颇为清闲。”
书童将二人送到之后,没有丝毫的逗留,便转身离开。
比起斩妖除魔,他的工作丝毫算不上轻松,毕竟整理无数古籍,顺带算是守卫藏经阁,尤其是后者,更是牵扯巨大。
然而,这里可是临天崖,而不是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势力,需戒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平日里真正需要做的,也就是整理整理古籍罢了。
“此处环境尚可,但若是多一些花,那便更好了。”
墨晴简单扫视一圈对此颇为满意,而后意念微动,小院前凭空出现一片花海。
小院不大,却也有房屋五六间,墨晴便自然而然的将其当做她的容身之所。
对此,林天也没有在意,小院颇为空旷,多一个墨晴实在是不多。
小院多年未曾有人居住,但其中的布置却如同新摆放的一般,没有丝毫的尘土堆积。
师徒二人各自选择一间屋子,便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林天想要尽早入道,自从听闻过有人族先贤,一日之内悟道,而后破道,突破至道尊巅峰,着实是令他极为眼馋。
哪怕知道自己可能没有这种天赋,但也许努力不是,总不能比不上人族先贤,就彻底摆烂吧?
反观墨晴,她似乎是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反而是直接催动秘法,将自己加入临天崖的消息,传回家族之中。
倒是难得没有缠着林天。
“根据古籍记载,入道境,仅仅只算是一只脚迈入大道之中,堪堪入门,唯有彻底悟道,而后斩灭大道,道尊境才算圆满。”
小院北边的房间内,林天并未第一时间进入修炼状态,而是沉思起来。
悟道最难的一点在于,任何一位道尊,都是炼化过大道本源的存在,皆感自身对于大道法则的掌握,达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之境。
不是不想有所提升,而是根本不知道如何提升。
林天自然也是如此,尤其是经历过临天崖入门的前两轮考验之后,他对大道法则的掌握趋于圆满,实在是难以感悟出什么新东西来。
且他在藏经阁内所看到的古籍上记载,每一位生灵悟道的情况以及方式皆各不相同,故而没有任何教导可言。
只能凭借自身悟性。
道尊之下,即便是无限接近道尊的半步道尊,寿命虽长,却有尽头,然而道尊哪怕仅仅只是入道境,此身如同大道亘古不灭。
哪怕是千万年甚至是亿万年,只能得到微弱的提升,也有悟道的可能,怕就怕在没有任何的提升。
好在未来很长,无需有任何急功近利之心。
林天于屋内静坐,岁月流逝,斗转参横,无数时光转瞬即逝,对于亘古不灭的道尊而言,岁月不过只是足下河道中静静流淌的河水。
众生皆沉溺其中,道尊却立身岸边,足以将其无视,如此一来,也不会在意,就比如任何一位道尊,他或许能够讲述无数年前所发生的趣事。
但对于自身寿命,却只能提供一个模糊的大概。
林天此次静坐,不知持续多久,才缓缓睁开双眸。
在他的感知之中,无名山峰之上,莫说沧海桑田,甚至没有任何变化,小院前的桃树,依旧硕果累累,仿佛从未落叶。
就连看似普通的小院,也没有沾染半点腐朽。
最让他感到惊奇的当属墨晴,这妮子此时竟然也在修炼之中,这要是放在以前被墨老爷子瞧见,一定会夸奖他教导有方。
不过转念一想,在这临天崖内,墨晴几乎没有任何的朋友,自己闭关,她百无聊赖之时,也只能如此了。
“咦,师尊你醒了?”
然而,就在林天陷入感慨之时,耳畔忽然响起墨晴充满兴奋,欢呼雀跃的声音。
距离他睁开双眼,甚至还未过去三息。
“这丫头不会是假装修炼,实则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吧?”
林天有些汗颜,如此不端的态度,若是让那些修为卡在某处无法寸进的修士瞧见,怕不是得吐血三升。
即便墨晴的实力,一直都有稳步提升,但这何尝不是浪费天赋?假若刻苦一些,是否当前的境界也会更高呢?
“这段时间里,可曾有所突破?”
林天故作严肃,板着脸询问道。
“有的有的,我觉得我距离悟道又近了一步。”
转瞬间,墨晴出现在林天面前,疯狂地点着小脑袋,然后开始转移话题:
“师尊,弟子听闻又有妖族侵入次生宇宙,现在局势不容乐观,就连临天崖也有些人手不足了,我们前去会一会妖族如何?”
那双眼闪烁星星的表情,着实是将心思全部写在了脸上。
“倒也未尝不可。”
林天不假思索,并未严词拒绝,他发现自己进入古荒大陆之后,虽然也有过惊心动魄的战斗,但事实上却还是有些太过悠闲了。
温室花朵难成材。
尤其是漫长的岁月之中,他早已参悟乾坤一剑,亦或者说将剑法融入自己的太平剑术之中。
也是时候亮剑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漫长岁月流逝,他未曾感受到任何突破的迹象,觉得自己或许是太过安逸了,换一种方式生活一段时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如此一来,或许能够帮助突破。
“请问如何前往天外战场?”
藏经阁内,林天找到书童,毫不掩饰地问道。
临天崖内,他认识的人不多,陆野及其陆家老妪,还有最初时见过的白袍老者之外,就只有神鬼莫测的门主青枫道人了。
虽然去找,也不见得完全找不到,但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林天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对方。
何况还有书童可以答疑解惑,更是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上次一别,多日不见,师兄的气息更加深邃了几分。”
书童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微笑着夸赞起来。
林天无言以对,假若真有提升也就罢了,这段时间里,他可是毫无感觉,这就显然是对方吹捧的太过分了,他一时之间不好开口。
不过好在书童,只是随口一提,便随之认真起来。
“前往天外战场,只需前往宗门广场上的石碑处,自然会有人引导师兄如何去做,熟练之后,也可自行操作。”
书童并没有任何想要阻止的意思。
临天崖向来不限制门内弟子深入刀山火海,虽然明面上没有鼓励,但临天崖的宗旨就不欢迎想要混吃等死之人。
同时,前往天外战场,可是为了人族而战,实在是没有任何阻止的理由。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会领取一份保命之物,深入险境有助于提升是没错,但临天崖弟子,无一不是人族栋梁。
损失任何一位,人族未来都有可能减少一位至尊强者,仅仅只是为了磨练,而不顾及生死,终究是得不偿失。
更有甚者,诸如陆野之流,每次外出时,暗处都会有强者追随,对外虽然宣称是避免有强大妖族藏匿,随时可以出手扼制。
但实际上,谁都知道这是为了提供更全面的保护,但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三十六重天核心弟子,尚未成长起来之时,都是这样过来的。
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原来如此,多有打扰。”
林天闻言,拱手行礼之后,便带着墨晴转身离去,径直前往宗门广场。
巍峨高耸,栩栩如生的雕像前,林天靠近一位看似不起眼的老者,说明来意之后。
老者头也不抬,直接甩出两道散发绚烂神光的金色符箓,符箓自动靠近二人,而后融入肉身化作一道印记。
这便是临天崖弟子的保命手段,有效率极高,只不过制作成本也高,也就只有临天崖以及玄门这样的顶级势力,才能够批量制造了。
“想去何方天外战场?”
老者抬手,掀起阵阵霞光笼罩林天二人,而后缓缓开口,轻描淡写地问道。
根据林天的了解,天外战场的情况也各不相同,有的是妖族势力更强,进入此方天地,更多的是承担挽天倾的任务。
也有一些是妖族势弱,仅仅只需要维持正常秩序即可。
后者相较于前者,难度会低很多,自然也会更加的安全。
然而林天想也不想,直接道:“若有原始大陆妖族初现的天外战场最佳。”
既然是历练,若是全程安逸至极,甚至受到天外战场本土人族盛情款待,那又算是什么历练,跟待在门内并无任何区别。
退一万步来将,既然无需承担死亡危险,无论如何也该去见识见识更为壮烈的景象。
纵使无力挽天倾,尽可能多的守护人族后生,也是极好的。
听到这话之后,枯瘦的老者似乎才稍显满意,缓缓睁开了双眼:“不愧是门主的关门弟子,倘若你选择和平的天外战场,老朽也会暗中操作,将你送往凶险之地。”
“额......”
林天满脸汗颜,刚想说一句大可不必如此,一股神异的光芒便笼罩全身,枯瘦老者的身形,在他眼中,逐渐变得模糊、虚幻,最后直至消失。
而后枯瘦老者面露精芒,悠然伸手虚握,一位仿佛隐藏于云层,实则位于三十六重天之一的中年男子,直接被老者给抓了过来。
“老祖,有什么事直接说啊,何至于此?”
中年男人满脸幽怨,现在自己这样也就罢了,倘若是在做一些有趣的事情,被强行抓过来,还不得被吓死?
“你来此维持传送大阵,老夫要去瞧瞧,那小子有何能耐,能被门主收为关门弟子。”
枯瘦老者极为严肃,神色凛然地说道。
“啊?不至于吧,门主的决定就是临天崖的意志,他如何选择,我们理应尊重才是.......”
中年男人似乎是不太想要当这个苦力,下意识的想要劝解,然而枯瘦老者一个凌厉的眼神投去,他只好乖乖闭嘴,不敢再有任何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