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重重地给洛永年磕了一个头:“谢父亲成全!”
话音一落,他立刻起身走到李氏身边将她扶起。
“庭儿!是母亲错了!母亲愿意受罚,你快让开!”李氏哭喊着、心疼着、悔恨着。
可洛晋庭心意已决,又岂会答应?
顿时脸色一沉,大声道:“还不把人拉下去!”
“是!”
两名下人见状,急忙过来将不肯下凳的李氏拖了下去。
洛晋庭长袍一掀,果断地趴到了罚凳上。
墨发顺着他线条硬朗的脖颈滑到身前,薄唇一动,沉声重重开口道:“打!”
随即,他撩起衣裳的一角揉成一团塞进口中死死咬住。
“不要打!不要打我的孩子!打我啊!老爷,你杀了我吧!不要打庭儿啊!!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庭儿没有错啊!”李氏不顾后背的巨痛,哭喊挣扎着,一心想要挣脱束缚扑过去挡住洛晋庭。
拿着板子的下人们面面相觑,实在是不知该不该打,最后都把眼睛看向前方的洛永年,只等他最后的命令。
洛永年心痛地看着罚凳上的儿子,又狠狠地瞪了一旁哭天喊地李氏,这才一闭眼睛,抬起手挥了挥,示意下人们继续。
他知道,洛晋庭要的不是他放过李氏,而是要替母亲挨最后的板子,否则一生将会活在自责当中。
为了洛晋庭以后的人生,他不得不狠心同意。
下人得到命令,便开始抬起板子重重打下去。
“老爷!求你让他们不要再打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宁愿以死谢罪,求你不要再打庭儿了!”
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替自己受罚,李氏心痛到无法呼吸,可任凭她如何哀求,洛永年都视若无睹,下人们落板的节奏更没有乱过半分。
几十板子下去,洛晋庭的屁股后背都已经是血肉模糊,他整个脸色苍白,因为忍着巨痛而汗湿了整个衣裳和发丝,可他却死死咬着衣角,目光坚定,从始至终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洛倾云望着他忍着几十板都没有发出声音,可见内心是个多么强大的人,心里赞叹不已。
终于,八十板打完,洛晋庭虚脱地张开嘴巴,混合着口水和血液的衣角滑落,他忍着痛,一点点从罚凳上站起。
随后缓缓走向洛倾云。
被汗打湿的墨发贴在他同样湿透的衣襟上,脸色苍白,步伐蹒跚,看上去十分狼狈。
可他眼中的神色却越发成熟稳重了。
短短几步路,洛晋庭走得很艰难,待到洛倾云面前站定后,他才缓缓开口道:“姐姐……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委屈,昨日更是险些丧命,我不求你能原谅她,只希望你不要对这个家失望而已……”
洛倾云深深看着他,随即略微扬唇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她确实不会原谅李氏,但是对于洛晋庭,她并不会因为李氏的原因就去隔阂他。
她的话,让洛晋庭释然一笑,随后才走到李氏面前艰难地跪下磕了一个头。
“儿子在此拜别母亲……以后儿子不能再随侍左右孝敬您,希望母亲能够真心悔过,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