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觅儿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楚寻儿正在她的身边照顾着她。
想起之前自己落水时的情形,楚觅儿余惊未平,委屈巴巴的望向了楚寻儿。
“长姐。”
宋伍儿低低的叹了口气,“二嫂,这大夫在外府住着是规矩,大家一直都知晓的,莫要着急,再等一会儿他便来了。”
楚寻儿听到楚觅儿唤她,急忙看了过去,温柔的问道:“觅儿你还有什么地方感觉不舒服吗?”
楚觅儿兴许是之前在水里泡的有些久了,现在感觉身体发寒。
楼杏真心里本就有几分不悦,听了几句酸话只觉得弟妹是冲自己呢,不免沉下脸来。楚家二小姐又不是她宋府上的小姐,况且是她自己贪玩失足落水。楼杏真听闻楚觅儿落水已经第一时间差人去请大夫了,况且这大夫一向是在外府住着,赶到后院来总需要时间。自己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楚寻儿凭什么数落自己。
此时楚寻儿的丫鬟总算是端来了姜茶,楚寻儿一边将姜茶喂给楚觅儿,一边抱怨着,“怎么这大夫如此的拖沓,他们是不是有意怠慢?”话音未落,丫鬟掀开珠帘引着楼杏真走了进来。刚刚的话的全数落入楼杏真耳中。
楼杏儿真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一旁,语气不详:“弟妹莫急,一会儿大夫就该到了。”她本在花厅正和管事嬷嬷们对账,听说了楚家二小姐在后花园落水,便匆匆赶了过来,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楚寻儿似是在抱怨自己。
若是放在平日里,楚寻儿定会听出楼杏真话里有话,但是眼下她只顾着心疼自己的妹妹,并未听出楼杏真的不悦。
“大嫂,咱们怎么能让大夫住在外府吗?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该如何是好?”楚寻儿心急如焚,看到楼杏真来了,免不了说上几句酸话。
楼杏真心里本就有几分不悦,听了几句酸话只觉得弟妹是冲自己呢,不免沉下脸来。楚家二小姐又不是她宋府上的小姐,况且是她自己贪玩失足落水。楼杏真听闻楚觅儿落水已经第一时间差人去请大夫了,况且这大夫一向是在外府住着,赶到后院来总需要时间。自己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楚寻儿凭什么数落自己。
“宋伍儿,我怎么从来没有瞧见哪家的千金行为举止,像你一般泼皮。”
宋伍儿听说了楚觅儿落水的事,难免吃惊。那朵小白花刚从自己这走,怎么好端端的就落水了。原是自己推脱不了楚觅儿的热情,差丫鬟陪她到后花园转转,却出了这等事,不免有些愧疚,赶忙来瞧瞧楚觅儿。
没想到自己刚一进门感受到了二嫂和大嫂之间微妙的气氛。
看到两人隐隐对峙的场面,宋伍儿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在她的印象里,大嫂为人严肃板正,二嫂温婉贤良。二嫂刚嫁进府时,有事没事都会去大嫂那里坐坐,有什么心事也会说给大嫂听。两人一直也算相处和睦,这会怎么突然的对上?
她看了看,躺在床上双颊绯红的楚觅儿,顿时明白了二嫂这是忧妹心切。
宋伍儿低低的叹了口气,“二嫂,这大夫在外府住着是规矩,大家一直都知晓的,莫要着急,再等一会儿他便来了。”
楚寻儿听宋伍儿帮着楼杏真说话,又想到妹妹是去找了宋伍儿之后落水的,面『露』不愉。她认为宋伍儿还是爱慕南安王,因此对楚觅儿而心生不满,便没有接宋伍儿的话,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楼杏真担任管家之责,在小辈里说话最有分量,若放在平时可以拿话压一压挑事的人。然而此时她却选择了闭口不言,只因平时跟楚寻儿的处的也不错,现下恐怕只是为了她那个妹妹才会变得如此,只得给她留些体面。
听着宋伍儿替自己说话,楼杏真暗中拉拉宋伍儿的袖子,对她微微地摇摇头,现在最好什么都别说,楚寻儿这是钻牛角尖里了,一心咬定了自己苛待了楚觅儿,只能过后由她自己想清楚。
而她这般举动落在了楚寻儿的眼里,就不是那番意味,楚寻儿越发的委屈,自己的小姑和大嫂是一头的,合伙欺负她一个人。
那厢小白花楚觅儿还搞不清状况,晕头晕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看到楚寻儿脸上隐隐怒气,她这才反应过来,冲楚寻儿摇摇头。
“长姐莫要生气了,怨我自己贪玩,这不是没事吗?”说着她拉拉楚寻儿袖子,但是楚寻儿感受着她低于常人的体温,越发的担忧了。
楚寻儿也不看楼杏真和宋伍儿,直接对着自己的丫鬟吩咐道:“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若是没有的话,花上一点银子,去外面医馆请一个过来。”
楚寻儿当着楼杏真的面说出了这样的话,便是暗指楼杏真做事不公平,苛责了自己和妹妹。
宋伍儿皱了皱眉头,但是为了不挑起两方的矛盾,她忍了忍,选择了闭口不言,只是心里对二嫂的这番做法颇有微词。
看样子楚觅儿没有什么大事,若是自己再呆下去的话,说不定这样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宋伍儿决定在楚寻儿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溜之大吉。
若是叫楚寻儿等会问出自己推脱楚觅儿邀请,只差丫鬟陪她妹妹游园,恐怕又是一阵折腾,还是抓紧溜吧。
出了二嫂的院子,宋伍儿百无聊赖的在府里闲逛,却正好撞见南安王。
他怎么会来?宋伍儿看见南安王的时候有一丝的诧异,楚觅儿在宋府落水的消息未免传的也太快了吧,虽说宋府是南安王舅家,但他对宋府消息掌握的也太快了吧。看来府上要清理一波眼线了。
宋伍儿本打算绕着南王悄悄的溜走,却被眼尖的南安王给发现了。
“表妹,站住。”南安王沉声唤住了宋伍儿,他一双漂亮的凤眼里满是愤怒,之前自己约见宋伍儿的事情还浮现在眼前。
南安王忍不住多打量了宋伍儿几眼,怪不得京城都在传她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一个人就能舌战群儒,是京城所有女子的耻辱典范。
宋伍儿当真不知好歹,自己约见她,原本想用好话将她哄住,没想到她却趁机报复,不但踩伤了太子,更是撞伤了自己。
自己回到王府里,休养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儿来,南安王对宋伍儿的印象是越发的差了。奈何宋家会是自己夺嫡的大助力,自己又免不了娶她,越想越气,真是憋屈的狠。
看样子楚觅儿没有什么大事,若是自己再呆下去的话,说不定这样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宋伍儿决定在楚寻儿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溜之大吉。
宋伍儿笑嘻嘻的转过头看向南安王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的惊讶,“王爷怎么没投帖子便来了,难不成又是来找我的吗?”
她当然看到南安王眼里的一丝丝厌烦,决定故意恶心恶心南安王,果然南安王听到她的话之后脸『色』又黑了几分。
“宋伍儿,我怎么从来没有瞧见哪家的千金行为举止,像你一般泼皮。”
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她宋伍儿在京城还怎么滚,宋伍儿当下也没个好脸『色』,“既然如此,我们宋府容不下王爷这尊大佛,来人呐,送客。”
南安王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便让宋伍儿翻脸了,直接下了逐客令,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响,才有所缓和的说道:“本王来宋府,自然也是有事要办。”
宋伍儿轻呵了一声,明眼人都看得出南安王是来探望他的小情人的。
气氛更是冷了下来,两个人都对彼此看不上眼。
南安王忍不住多打量了宋伍儿几眼,怪不得京城都在传她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一个人就能舌战群儒,是京城所有女子的耻辱典范。
思及此,他便忍不住冷笑,讽刺道:“世人皆知,宋府的二小姐是个能人,十分巧言善辩,就连儒学一派的子孙孔仕仁也难及二小姐半分。”
宋伍儿这几天原本就因为孔仕仁吃尽了苦头,因为孔仕仁,宋时莆日日把她关在院子里,罚她闭门思过,抄经念书。
自己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忘记了那回事,没想到南安王却有意的提起来,故意让她难堪。
宋伍儿便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你我男女有别,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劳王爷关怀。”
“王爷,我奉劝你一句,既然你对楚小姐有情何不如早日完婚,两个人偷偷『摸』『摸』的总归不好吧。”
楚觅儿兴许是之前在水里泡的有些久了,现在感觉身体发寒。
南安王被宋伍儿一顿抢白,顿时红了脸,心里还有隐隐的不甘心,他原本想利用宋伍儿的龌龊心思,在这一刻全部都暴『露』在明面上。
看到南安王虚伪的模样,宋伍儿只差恶心得要吐了,前世他正是这般虚伪的模样欺骗了自己,欺骗了整个宋府,眼下他居然故技重施,以为自己就是那么天真无知好骗吗?
宋伍儿眼睁睁的看着南安王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黑,好不精彩,堪称颜料房的颜料盘一般。
想到自己的计划来,宋伍儿缓和了一下语气,
南安王温柔的说道:“伍儿你怎么现在你怎么现在变得如此的陌生,我记得你以前『性』情娇憨可爱,可不像现在这般牙尖嘴利。表哥做错了什么,让你对我有这么大的偏见?”
看到南安王虚伪的模样,宋伍儿只差恶心得要吐了,前世他正是这般虚伪的模样欺骗了自己,欺骗了整个宋府,眼下他居然故技重施,以为自己就是那么天真无知好骗吗?
宋伍儿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是一副委屈神情:“表哥这是什么话,明明一开始是表哥先出口伤人的,伍儿知道表哥心悦楚姑娘,主动把王妃之位让出来成全你们,有什么错。”
“表哥分明一点都不欢喜伍儿,见了面就一直对我冷言冷语,伍儿想问问表哥,是不是伍儿做错了什么?”
说着说着,她拿着帕子哭了起来,路过的宋府下人看到这一幕后都对南安王投去了不善的眼神。
南安王有些尴尬,他也没想到刚才跟他巧言善辨的宋伍儿这会却突然泫然欲泣,府中下人看他的眼神更是让他如坐针毡,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般。
他刚要说话,宋伍儿却瞅准了时机,直接抢了他的话。
“既然表哥如此厌烦我,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以后定然不会再与送表哥见面了。”
宋伍儿趁机斩断南安王与自己来往的念想,南安王自私自利,前世拉上宋府为自己卖命,更是将她推入了火坑。后来自己对南王下了断子绝孙的『药』,才堪堪报了仇。
南安王语塞,他没想到宋伍儿如此的刚烈,自己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便一副老死不跟自己往来的模样。
南安王心里一紧,急忙上前解释:“伍儿,你知道表哥不是那个意思。”
宋伍儿低低的叹了口气,“二嫂,这大夫在外府住着是规矩,大家一直都知晓的,莫要着急,再等一会儿他便来了。”
他华服下的手掌开始冒汗,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宋伍儿心里暗笑,但是面上却是越发的委屈,悄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眼泪立马灌满了眼眶。
“表哥,我也说了以后会成全你和楚姑娘,跟表哥不再往来,你就放过我吧。”
南安王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只感觉自己太阳『穴』那里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