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当事人的逐渐离去,那些嘴碎的秀女也没了可调笑的对象,索『性』拉着几个姐妹赶回屋内小声嘀咕起方汐汐与宋伍儿历来恩怨,聊得不亦乐乎。
心内暂存愧疚之意的宋伍儿自知不好在屋内逗留,轻叹着朝院门外走去,打算避些风头。熟料,身后竟一直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缓慢而飘忽。
难不成是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秀女们决意跟踪她碰热闹?
因着方汐汐的缘故,宋伍儿郁闷的心情至今未有好转,现下见有人成心赶来看她笑话,顿觉恼怒。干脆弃了温和『性』子,将头猛地转去几欲开口怒斥。
“宋姑娘,我没有恶意,只是……只是想来跟你道声谢,如果惊扰了你,我这便走了,实在抱歉!”
被突然调转回身的狰狞面容惊到的高玥凡,双膝不自觉得抖动两下,脸『色』僵白得结巴朝宋伍儿连声致歉。
宋伍儿瞧见她胆怯模样,微启的嘴唇碰了碰,带着寒意的语句顿时化成轻柔的安慰。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又是那些无聊透顶的人跑来碍事呢,其实你不必朝我道谢,毕竟方汐汐怒成那副样子,责任全在我,你不过运气差了点才无辜被骂,我想方汐汐会想清楚的!”
说到底,若非自己压不住满心的好奇,执意将信纸展开还被方汐汐捉了个现行,早被她视为好姐妹的高玥凡怎会无故被骂成了筛子。宋伍儿面『露』歉意的朝高玥凡走去,试探着轻拍下她的肩膀,见她仍是呆愣模样,不便多言,只冲她摆下手兀自朝宫外远去。
她现与高玥凡一行仍是不共戴天,为免被有心人刻意寻了把柄跑到方汐汐面前挑拨两句,她只得淡漠得同高玥凡轻道几声,不敢于她有太多交集。这也是为了让大吵一通的两人间有回转余地。
也不知那高玥凡是否心灵通透,明白她一番良苦用心并非目中无人。在宫外随意闲逛的宋伍儿不免时时挂念着她的想法,一时不察直拐错了方向。
“喂,你听说了吗,原来高玥凡的老爹居然是京城守卫军副统领高官兴,我说她怎么总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在方汐汐身后替她做事,任打任骂,原来其中还有这档子关系,真是想不到啊!”
几声较为高昂的叫嚷声在宫墙内骤起,恰巧从此经过的宋伍儿听见有人讨论高玥凡与方汐汐之事,忙止了脚步,将身体贴到薄薄的墙砖上,支起耳朵耐心静听只一墙之隔的声音。
“呵,就是那个曾在城内不慎将人打死的高官兴嘛,我自是听几位公公讲得,据说当年若非有方太师善心大发,在皇帝面前为他保释,别说做官了,能留他个全尸便不错了!”
声线全然不同的一女子不屑得朝身边人嚷道,似对她口中描述的那人无甚好感。
紧接着,又是先前那女子驳斥起她的话来:“我倒听负责守护天牢的侍卫提过,高官兴打死那人只是突发疾病而亡,同他并无太多干系,只是恰巧在他身亡前一刻与他争执,才被视为凶手捉进牢房。反正不管怎样,那方太师对他有恩,高玥凡岂能不小心伺候着方太师最宠爱的女儿方汐汐?跟在那样跋扈嚣张的人手下,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