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陈敬轩撒谎
她们走后,桃香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每次陈敬轩回来都说是去村里的某某家里去串门的,可这位嫂子却说家里男人多次在集市见过他,难道他是有事瞒着自己?
于是便想着等着陈敬轩回来以后问问他。
不想,这等待还真长,直到傍晚天色沉了,陈敬轩还没回来。
这暑热的天气,雨水也多。白天还是骄阳似火的,到了傍晚就阴云密布,眼看着刮起了阵阵凉风,就要下雨了。
福旺娘也早早地回家收拾着避东西,梅大娘早就做好了晚饭,院子也被林老伯扫得溜光,该避雨的家什都收拾妥当。
桃香心里着急,在屋里一边哄着俩孩子,一边不住地往大门口观望。只盼着雨水晚点再下,免得陈敬轩挨了雨淋。
不过,门口空空如也,陈敬轩仍旧没有回来。
又一阵凉风过后,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地洒落下来,片刻的功夫,院子里就已经湿透了。
桃香担忧地看着窗外,心里又气又急。
梅大娘安慰道:“也别太担心,他那么大的人了也不会轻易地被淋了。没准儿看下雨了,在谁家里避着,等雨小了也就回来了!”
“要不是他身体不好,我也不用这么担心,”桃香说着,眼睛仍逡巡着大门口,“这段时间刚好了一点儿,怕淋了雨又会发病。”
梅大娘也不再说话,两人都默默地看着窗外。
一阵雷声过后,雨下得更大了,本还不该黑的时辰,已经是黑压压地看不清楚事物了。
桃香将俩孩子放到小床上,从柜缝间拿了把大伞撑开,就要出门。
“你干什么去,外面这么大的雨!回头把你淋坏了!”梅大娘连忙拦住她。
桃香便又拿了一把伞,夹在腋下,说道:“您放心吧,拿了伞就淋不到了,我去接应他一下。”
说着,桃香便冲进了雨里。
俩孩子被放到了床上,很不满,哇哇地哭闹起来,梅大娘急忙回屋里照看他们。
等抱起俩孩子,哄得不再哭了,再看外面,桃香早就已经出了院门。
外面风雨太大了,院子里还好些,勉强能撑得住雨伞,到了大门外,那伞便被吹得左歪右斜。
只一会儿工夫,桃香单薄的衣衫便湿透了。
在屋里的时候,桃香一心担忧着陈敬轩,怕他淋雨会发病,没人照管,出现危险。
可到了外面,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儿找他,只能茫无目的顺着回家的必要经过的小路往前走。
天黑路滑,雨水已经在路上的坑洼处积聚起来,让人更加摸不清深浅,抬眼往前看,雨幕暗沉,能看到的也不过几步之内。
桃香用腋下那把伞当了拐杖,小心翼翼地前行。
这段路的前面就是分岔路口,一条是通往里,一条是通往集市。
桃香正犹豫着该往哪边走的时候,忽听从集市那边的路上传来了说话声:“慢点儿,走这边!”
桃香立刻听出这正是陈敬轩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嗯,你也小心点儿!”
接下来,便没了声音,只听到雨声哗哗地响。桃香心里一沉,努力地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果然见陈敬轩高瘦的身影,穿着雨衣,手里打了一把伞,旁边一位女子,也是同样穿了雨衣,打了把伞。两人正一同往这边走来。
桃香的心狠狠地被揪了一下,刚才满脑子的担忧突然变成一片空白。木然地愣了片刻之后,便快步地转身返回来。
桃香浑身湿透的进屋。
梅大娘惊愣地看着刚才还干干爽爽的一个人,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被浇成了落汤鸡,连忙接过雨伞,递上来一条毛巾。
“说了不让你去,非要出去!看浇成这样,回头再受了风寒怎么办?。”梅大娘担忧地唠叨着。
桃香却是充耳不闻,说道:“大娘收拾着咱们吃饭吧。”
说罢拿着毛巾去洗澡。
等桃香出来,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桃香吃得心不在焉,梅大娘和林老伯都以为她是因为担心陈敬轩才食不甘味,却不知她此时心里恰似翻江倒海一般。
饭后,桃香便叫梅大娘和林老伯各自回屋休息。
俩孩子已经熟睡了,桃香却没有上床休息。她此时躺到床上也是睡不着,索性坐在小床边,望着俩孩子肉乎乎的脸蛋发呆。
不久之后,外面门声一响,陈敬轩回来了。
桃香见他在厅堂里收了雨伞,脱掉雨衣,身上倒是没怎么湿,只是鞋子湿了,其余裤脚袖口有些许湿痕。不由得暗暗嘲笑自己,实在太傻。
陈敬轩进来,见桃香仍在小床边坐着,便笑道:“怎么还没上床休息?我回来的有点儿晚了,等得着急了吧?”
桃香抬眼看他,还是那样含笑的眼神,说的话也是一样宠溺的语气。
可此时在她看来,都不过是一片虚伪,不由得问道:“你去了一整日,到底是去哪儿了?”
陈敬轩微微顿了一下,笑道:“我跟王三叔去看木料,他家想盖房子。”
“那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桃香追问了一句,很想听到他说实话。
“早就想回来,只是下雨了,就在他家避了一会儿雨。回来的晚了,你别生气!”
陈敬轩一边说着,一边出去从锅里端了饭菜来吃。
桃香心里的嘲弄更胜,说道:“这雨衣雨伞也是王三叔家的吧?”
陈敬轩吃着饭,含糊地答着。
桃香见此,实在懒得再和他过话,站起身,将卧室的门关紧了,上床睡觉。
陈敬轩嘴里正吃着一口饭,忽然见桃香刚才还说的好好的话,突然就把门关了,心道准是生气了。不由得后悔,不该回来的这么晚,让她担心。
他一边想着,饭也不吃了,连忙过来叫门。
又不敢高声,怕吵了梅大娘和里面的俩孩子,只得低声地求道:“媳妇儿,把门开开,我进去跟你赔罪。”
桃香听着这叫门声,只觉得烦腻,倏地把被子蒙在了头上,不予理睬。
陈敬轩叫了一会儿门,见叫不开,此时已经晚了,也只好去了另一个房间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