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信了三分
桃香进来,看到冬雪围着被子坐在福旺娘的床上,哭得眼睛红肿,福旺娘则坐在她跟前,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话。
冬雪一见桃香进来,脸上现出一片惧色。
福旺娘赶紧起身,让桃香坐下,又哄着冬雪道:“你别害怕,你嫂子是最讲理的人。你有什么话不跟我说,却可以跟她说。”
桃香见冬雪一脸的受害者神色,心里也无奈,便说道:“冬雪,你也别光顾着哭。
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来龙去脉跟我说清楚,该替你做主的地方,我一替你做主!”
福旺娘听了,也赶紧随着鼓励她说出来。
于是冬雪终于停止了哭泣,开了口:“昨晚我正在屋里准备睡觉,就听见外面敬轩大哥跟长禄要钥匙。
起初长禄不给,后来敬轩大哥把他训斥了一顿,长禄便给了。然后敬轩大哥就让长禄离开这地方,到别处去巡视。
长禄走后,敬轩大哥开门进来。我当时很吃惊,想喊却吓得喊不出来了。
接着,敬轩大哥他…他……他就把我推倒在床上,一手捂着我的嘴,一手拉扯我的衣裳。
我已经吓得一点儿力气都没了,只能凭着他为所欲为……”
说到这,冬雪又哭了起来。
福旺娘听了,急切地道:“丫头,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
“呜呜——姑姑,您怎么这么不相信我?这事儿涉及到我的清白,我能胡说八道么?
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错事,已经不可原谅,你们就让我去死了算了,我不想活了……”
冬雪这一哭,福旺娘便无话可说了。
桃香听着她的话,又偷眼看看她身上的衣服扯裂的地方,心里便信了三分。
因此,桃香站起来说道:“你先别哭了,暂时先在这休息一会儿,你说的是真的,我回头替你做主!”
“谢谢桃香嫂子,那我就指望你了!呜呜……”冬雪说着,便躺下身子,闭目养神。
桃香出来,又将长福叫来,问这件事都谁知情。
长福想了想,说道:“目前只有这七八个小厮知道。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我早就吩咐了他们,谁也不许把这事儿说出去。”
桃香赞许地点点头,拿出十两银子,赏给他,说让他拿回去给兄弟们打酒喝。
又吩咐长福说,既然外面还不知道,那冬雪的爹昨夜被驱赶走了,今日白天必定还得来的,不如叫小厮去跟他通传一声,就说昨晚的事都是一场误会,现在误会已经消除,冬雪已经和往常一样可以上工了,叫他不要惦记。
长福点头而去。
陈敬轩刚才本想和桃香说话,见她进了福旺娘屋里,便没好意思追进去。
此时见她吩咐完了长福,赶紧跟过来,叫了声媳妇儿,想要说话。
桃香不看见他,心里的火气还小些,一看见他,那火气却是压制不住的往上窜,气得颤声道:
“你离我远点儿,我不想看见你!”
“媳妇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陈敬轩仍是追在她身侧,一脸焦急地问她原因。
桃香气得扭过头,想大声地斥责他几句,却忽然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陈敬轩正在说话,就见桃香瞪着自己的目光有些空洞,同时张了张口还没说话,身子就软了下去。
他心里一急,连忙伸手将她扶住,呼唤道:“媳妇儿,媳妇儿,你怎么了?”
青荷正在不远处发呆,听见这边的呼叫声,赶紧跑过来。
一看是大嫂晕倒了,气得瞪了陈敬轩一眼,闷声道:“大嫂晕倒,还不都是大哥气得!”
陈敬轩听了虽是不明所以,但一心急着先把自己媳妇儿抱回屋里,也没有功夫当时问明。
青荷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桃香被放在床上安顿好,青荷知道大嫂是一时的急火攻心,便用湿帕子帮她擦了脸和手。
陈敬轩在一旁看着,见她还不醒,便狠了狠心,伸手掐向她的人中。
桃香在一片黑暗混沌中,只觉得一阵疼痛,不禁皱了眉。
青荷一见,高兴道:“大嫂醒了!”
桃香悠悠地醒来,睁开眼睛。
见青荷和陈敬轩都守在床前,又闭上眼睛回了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晕倒了。
“大嫂,你感觉好些了没有?”青荷一脸关切地问。
桃香连忙想起身,却被一旁的陈敬轩按下,“媳妇儿,你太劳累了,多休息一会儿吧,我叫人去请大夫了!”
桃香扭头看向他,见他眼中还是以前那样的专注神情,不由得气上来,冲着他冷声道:“陈敬轩,你不要装得那么无辜,我再也不相信你,也不会被你的糖衣炮弹给骗了!”
陈敬轩听了,嘴角抽了抽,“糖衣炮弹?是什么东西?”
桃香懒得跟他解释,闭上眼睛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还想睡一会儿!”
青荷见状,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那大嫂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进来看你!”
说完,瞪了陈敬轩一眼,转身出了屋子。
陈敬轩没有起身,他想说:媳妇儿,你睡你的,我在你旁边守着就好。
可是他刚刚开口说了声“媳妇儿”,就被桃香冷声给打断了:“尤其是你,你不出去我睡不着!”
陈敬轩看了眼躺在床上一脸疲惫的桃香,心里泛起无限的心疼。
可是又无可奈何,只得嘱咐了两句,在桃香紧闭双眼,不予理睬的情形下出了屋。
陈敬轩来到门外,青荷正在门口等他。
见他出来,忙将他叫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低声问道:“大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婶子说你去了铺子,可怎么你又,又上了冬雪的床?”
“你说什么?”陈敬轩一听这话,立刻就急眼了,“你这说什么呢?我怎么上冬雪的床了?难道……”
话说到一半,他便猛然顿住了。
刚才醒来时自己无故的身在厢房里,而昨晚他是亲眼看见那间厢房子里住得确实是冬雪。
可是自己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躺到那张床上去的?
陈敬轩拍拍脑袋却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