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代胜冲动
桃香是柔中带刚的性子,此情此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人不是说自己属狗的吗?那就让他把挨咬的滋味体会彻底。
想到此,桃香看准机会,低头便朝着那人抓着自己脖领的手再次咬了下去!
“啊——好你个小娘儿们,还敢再咬大爷我!赶紧松口!啊——疼死我了!”
那人嚎叫着,没想到桃香还敢再次咬他,而且咬上了之后就不撒嘴。
他一边骂着,再次发狠抡巴掌朝桃香的头打了下去。
桃香努力挣扎着,尽力往一边躲下去。
可是无奈这人的力气太大,桃香那点儿绵薄之力,根本无济于事。
因此,她狠了狠心,做好了承受大力捶打的准备。
只是,耗了片刻,那人的拳头却是久久未至。
桃香纳闷,刚想抬头看个究竟。
忽然觉得颈间一松,那人抓着自己的手松了开来,紧接着,伴随着咕咚一声响,那人便躺倒在地上。
桃香惊魂未定,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抬腿就想跑,却不期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啊——救命啊——”桃香不明所以,就势大叫起来。
“没事了,他已经晕了!”一个熟悉且淡定的声音传过来。
葛濯?桃香听着这声音心里一喜,忙定了定心神,抬头一看。
果然是葛濯披着暗色大氅站在面前,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而自己刚才一时情急,撞到了他的身上。
“葛濯,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桃香见到了亲人一般,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葛濯却并不答她的话,只是静静地盯了她片刻,又望着躺倒在地的那个人,自顾自地地说道:
“这药粉还真灵!果然是好东西!”
说完,便将自己的大氅从身上解下来,两手抻着一抖,便披在了桃香身上。
桃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半只袖子刚才被撕了,此时正露着一截手臂。
她慌忙将手往剩余的半个袖子里缩了缩,脸便热了起来,刚才被打的地方也觉出了疼。
“多谢你,要不然……”
桃香道了一句谢,便说不下去了。
葛濯似没听见一般,将那人搬起来,塞进桃香的马车里。
桃香惊异地看着他。
葛濯却回头一笑,说道:“他打了你,回头我剁他的手!”
说罢,又招呼着桃香上车。
桃香便猛地想起还没有接金泰。可是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没了心情,只得随着葛濯上车。
葛濯的大氅长且厚实,桃香舒适地倚靠在车厢的前部,刚才弥漫在心头的恐惧渐渐压了下去。
虽然这车厢后半部塞着那个晕倒了的色鬼官差,可是前面却有葛濯,因此桃香竟一点儿都没再害怕。
回到梅园的宅子,桃香和葛濯一进前厅,坐在金子恒床前看医书的代胜吓了一跳。
此时的桃香显得十分狼狈,半边脸通红,印着一个明显的五指印,嘴角还有一道血迹。
她的神色有些惊慌,发髻也微微散乱,最不相称的就是她还披着一件比自己的身子长出很多的男式黑色大氅。
“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代胜急忙站起身问道。
桃香还没说话,她身后的葛濯便开口道:“遇到了一个色鬼,不过已经被我抓到了!”
代胜不敢置信地望着桃香,似在求证。
桃香微微点了点头,叹道:“本想把金伯父接过来,让他和金子恒说说话,也许金子恒的失忆症状就好了,却没想到……”
代胜盯着桃香没了半截的袖子,惊得说不出话。
葛濯却在一旁开言提醒道:“就别再愣着了,先给她涂些药膏,回头跟我一起去审那个色鬼!”
代胜受了提醒,连忙起身去药箱里取药膏,为桃香涂抹。
涂完了,代胜仍不放心,又忍不住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了桃香果然没事,才总算放了心。
桃香去自己房间更换衣物并梳洗,一会儿她要和葛濯一起去审那色鬼官差。
“多谢你了!”代胜一边收拾着药膏等物,一边对葛濯说道。
葛濯听了代胜的话不禁挑了挑眉,嘴角噙起了一丝不明的笑意:
“你凭什么谢我?”
代胜没想到葛濯会如此问自己,他刚才对葛濯道谢,其实并没多想。
代胜只是觉得陈敬轩不在家,他便有义务护佑着桃香,等陈敬轩回来,他也有个交代。
葛濯见代胜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便又问道:“是因为你比我先认识她,还是别的?”
代胜见他钻牛角尖,不由得笑了笑,没再说话。
葛濯对此很是不满,还要继续追问。
这时候桃香已经换好了衣服,梳洗规整走了进来。
葛濯只得瞪了代胜几眼,便催着赶紧去审那个色鬼官差。
那官差早就被小厮押进曾经关着雷虎的那间屋子,不过因为没有桃香的吩咐,不敢擅动,那人还是处于昏迷状态。
三人进了这间屋子,小厮们已经点起灯火,将屋里照得亮堂堂的。
坐定了之后,桃香便想吩咐去弄凉水将那人泼醒。
不料代胜却是皱着眉来到那人跟前,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冷不丁开口问道:“钱通呢?”
代胜这话问出口,听得桃香一愣,心道——
他怎么会在此时想到了钱通呢?难道他也是担心钱通,魂不守舍,有些言不由衷了?
她正想着,忽听一旁的葛濯却是嘴角含笑地答道:“你又没叫我给你看着他,我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儿!”
“你胡说!你怎么会不知道?”代胜显得很激动,窜过来便揪住了葛濯的衣领。
“你最好快点说出来,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跟你耗着!”
代胜催促着。
桃香和葛濯都有些吃惊——他们极少见到过代胜发脾气,一向温和有礼的代胜,张弛有度,今日竟突然冲动起来。
“哎呀,你先放开我啦!”葛濯挣扎了一下。
代胜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了,不禁松了手,但眼睛还是直盯着他,又一次问道:“钱通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