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士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把三个同样制式的纳宝囊掂在手中,连神识都未去扫描,眼神透出一丝冷冽。
“师兄,纳宝囊你已经都收走了,如果还强人所难,就别怪师弟妹们奋起反抗了。你们暗部势力虽强,但是我们十一峰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哼!”一直没有发话的女修眼冒怒光地说道。
“是呀,师兄,你再不放我等离去,这儿距离山门也就二三千里而已,附近随时都可能有我们东灵门的巡视人员,你就不怕被他们发现,这残害同门之罪,我想就算是你们暗部长老都担当不起吧?!”高个男修再次催促道。
高个男修说完,见对方仍旧没有反应,背在身后的左手手指轻弹,一枚传音符悄悄地没入身后的空中,微闪一下,就射出四五十丈外。做完这些,高个男修露出一丝喜色。
突然,“砰”的一声,一朵火花在五十丈外的空中燃起,随即化为一捧灰飞消失不见。
“嗞――!”高个男修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惨白。
“嘿嘿,找死!还想暗中呼救?!”暗士讥讽道。
本来犹豫不决的脸色也突然狠毒起来:“这百丈之内,早就被我下了隔符阵,你们的这些低阶传音符是发不出去的。”
暗士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了拍左腰间的一个黑布袋,布袋中冒出一只拇指大的貂头,只见此貂鼻子皱了皱,一个呼吸后,对着对面三丈开外的女修吱吱地叫个不停。
“哼!原来在你身上!”
话音未落,暗士眼中精光一闪,原本旋转着的迷你飞梭突然暴涨到三尺大小,飞速射向女修。
“啊!”女修一声惊叫,慌忙向后急退,手里一抹,一把青色的高阶下品法剑握在了手中,接着口中大喝一声:“疾!”
法剑“嗡”的一声,长大到一尺宽,三尺余长,护住了身体的主要部位。
“岂有此理!”二个男修同时喝道,在看见暗士发起攻击的同时,也纷纷抹出一剑一戈,直捣暗士而去。
剑尖上带着尺许长的火刃,是一柄火属姓高阶法剑,而戈身通体变成白色的玄冰,寒光闪闪,赫然也是高阶下品的法器,二者一齐以雷霆之势射向暗士。
“米粒之光!”暗士低吼一声,身形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嗞啦一声裂响,女修手中的法剑瞬间变成两截,那只飞梭却势头不减,直插女修的胸脯而去。
“哎呀!”
女修再次尖叫一声,飞退中,极力把身体向一边扭去,千钧一发间,避过了飞梭的正面一击。然而肩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飞梭冲撞到,身体也因为扭动的幅度太大,扑通一声折倒在地。
“不好!”高个男修在暗士消失的瞬间,心中警钟大鸣,闪身向女修所在位置退去,而矮个男修还在愣神中,听到同伴的叫声,堪堪侧转了一下身躯,一道幽光划过,咯嗞一下,左手臂应声而落。
暗士身形在矮个男修身后一丈之外浮现,手中握着一把灰色的骨刀,二尺骨刀的刀身滴滴鲜血溅落。
暗士抬起手,用舌头舔了舔骨刀上的鲜血,摇头叹息道:“唉!好久没尝到如此精纯的精血了!”
与此同时,断了一臂的矮个男修杀猪般的嚎叫起来,眼中露出了恐惧之光。高个男修在拖起地上的女修后,也不忘飞身跃到断臂男修跟前,掏出一枚止血符,拍在了矮个男修的断臂之处。
豁口处刚刚还在喷着的鲜血瞬间止住,只是彻骨的疼痛,仍旧使得矮个男修颤抖不已。
“师弟,师妹,你们如何?”高个男修急切地传音道,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的暗士。
“师兄,无妨,一条手臂而已,死不了!”矮个男修在吞吃了一颗药丸后,脸色有了些许好转,颤声回答道。而花容失色的女修揉了揉受伤的肩头,咬牙再次掏出一柄银色的法剑,只是这柄法剑成色比之前毁去的那柄差了许多,才低阶上品而已。
一丈开外的暗士直立着没有行动,虽然气色如常,但是拿着骨刀的手有点微微发抖,而被他摄回的飞梭,也重新变成迷你状,紧握在了手中。
“师叔,我们还要看吗?这狗咬狗的,一点意思都没有,那暗士显然赢定了。要不我们去把他们都灭了,赶路要紧。”躲在远处树梢上的天九不耐烦地对着近在咫尺的司空兰说道。
司空兰转过玉脸,对着天九吹气如兰:“怎么?你有把握灭了他们?”
“嘿嘿,嘿嘿,没有,没有,这不是还有师叔在吗?”
“咯咯!没有能耐就老实点。这个暗士选择的伏击点不错,附近暂时没有其他修士经过,放心好了,马上就会分出胜负。这个二阶暗士,刚才的闪击术已经耗去了他三之一的灵力,他半炷香内组织不起有效的攻击。”
“闪击术?”天九愕然。
“不错,暗部的独密法术,二阶暗士才能修习。嘿嘿!既然你不想多看,我就助他们一把吧,我要是把闪击术的缺点告诉这三位十一峰的人,你觉得如何?”司空兰说完,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嘿嘿,狠,你真狠……!”天九点头说道。
一里外,二男一女突然现出狂喜之色,相互对望了一眼,一点头,暴然击向丈许外的暗士。
二剑一戈齐齐刺出,暗士惊讶万分,忙乱中抬起骨刀,把全身法力灌注进去,同时扔出一枚土石符,迎向杀将过来的三柄法器。
只见,“轰隆”一声巨响,土石符幻化出的石墙如豆腐般碎裂,三柄法器狠狠撞击在了骨刀之上。
“噗――!”暗士一口黑血喷出,脚步连连后退,满脸狰狞。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弱点?”暗士吼道。
“去死吧!”高个男修咬牙切齿,不惜余力地将灵力注入手中的法剑之内,同样的,另外两个同伴几乎倾尽全力把灵力注入。
暗士每退一步就喷出一口黑血,丹田内的灵力以可见的速度衰竭着,眼中满是不甘与困惑。
他虽然是炼气九层,但才进阶不久,刚才又一时得意忘形,第一次使出了暗士独有的闪击术,虽然劈去了对手的一只手臂,但是也耗去了他全身三分之一的灵力。他满以为对手会因此被震慑住,就算不跪地求饶,也不至于敢冒然进攻,谁知天违人愿,对手居然倾尽全力击来。
在一连退了七八步后,暗士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骨刀上隐约出现几条裂痕,吱嘎吱嘎地脆响着,一次次地震慑着他即将崩溃的神经。
暗士眼中露出绝然,挥手击出了握在手中的飞梭,飞梭在仅有的一点灵力支撑下,迅速长大到尺许长短,半旋着绕到了也是穹弩之末的二男一女的背后。
“噗――-嗞――!”两声牙酸般的裂响过后,只见暗士胸膛上插着一剑一戈,地上跌落着骨刀和一柄低阶法剑的碎片,而二男一女齐腰以下轰然断裂,齐齐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靠!不可能吧,同归于尽?”天九一把搂住司空兰的肩头喊道。
“师叔,您太神了,还是您有经验呀,不动一个指头,他们就自己挂掉了。”天九不自觉地把司空兰往自己的身边搂了搂。
“咦,你怎么不欢呼一下?啊――!”天九突然掉过头,看见满脸通红的司空兰,嗞了嗞牙,悻悻然地松开了手。
“哎呀,意外,完全是意外!师叔别往心里去!”天九说完,一把推开飞梭的小门,闪身从司空兰的身边飞了出去。
他顾不得此时司空兰在想什么,几个纵跃,到了四个修士的尸身边,手一抹,一只拳头大的碧眼血蛙跳了出来。
“四眼田鸡,乖!好久没有吃这玩意了吧?把有用的玩意留下,其它就归你了!”天九人畜无害地笑着说道。
“呱呱”四眼田鸡大叫两声,一张嘴,一道血芒射向最远处的那具暗士的尸体,眨眼间,暗士的尸身就消融不见了。于此三番,三二个呼吸后,地上只剩下数个灰色的纳宝囊,一只碧绿的半截玉佩,一枚飞梭,还有一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迷你花貂,就连这些人的法器也都只剩下一堆黑灰了。
“哇噻!犀利呀,四眼田鸡,你真是一个杀人灭迹的好帮手呀!”
天九看着意犹未尽的四眼田鸡还在砸叭着小嘴,贼头贼脑地说道:“四眼田鸡,快回来,别叫你美女师叔看见了,指不定她会吃了你!”
“呱”四眼田鸡一声惊叫,闪身跳进天九的衣袖之中,随即被天九送入了乾坤戒。
终于回过神来的司空兰,驾着飞梭,来到天九身边。
“咦?他们的尸身呢?”司空兰吃惊地问道。
“嘿嘿,我用化骨水把他们化掉了。”天九贼笑着说道。
“化骨水?”
“哎呀,师叔,您就别关心这些了,我们还是把地上的宝物分了吧!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尽早闪人!”
“哦?!”司空兰还是有点迷糊。
天九一只手摄起那些纳宝囊和飞梭,另一只手摄起那半边碧色玉佩,笑着问道:“师叔,您看您要什么?”
司空兰瞄了瞄,指着地上的迷你花貂说道:“我就要它吧,其它就归你了!”
“您要它?这么小的东西有什么鬼用,三两肉都没有,连青蛙都不吃的。”天九咧嘴咕噜道。同时手一挥,毫不客气地把手中所有东西扔进了乾坤戒。
“青蛙为什么要吃它?”司空兰一脸诧异。
“哦,不是,不是,我是说这拇指大的花貂有什么用,连塞牙缝都不够,你要它亏大发了!嘻嘻!要不我把飞梭给你吧,我们一人一只……”
司空兰狠狠地瞪了天九一眼,说道:“没见识!这是拇指貂,驯服后可以作为灵兽使用,它天生有探宝天赋,百丈之内,只要有宝物,它都可以准确地找寻出来。是外出寻宝的必备灵兽。此兽很难得到,整个华辰都没有一只,居然让我在这里碰上了,还是一只幼兽,嘿嘿,这下发达了!”
“哦,看来东灵门真是富得流油呀!随便一个低阶暗士就带有这么一只灵兽,我真想去他们门内狠狠打劫一番了。”天九嬉笑着说道。
“切!你想得倒好,去东灵门打劫,去送死差不多!快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再说。马上就有人来了!”司空兰嗔怒着。
说完,轻轻摄过拇指貂,也不等天九,径直跃进飞梭之内,缩身留出半个身位。
天九猛搔了一下头皮,眨着眼跳进飞梭,这次挤在了司空兰玉体的另一边了。司空兰又一次绯红了脸。
“师叔,你怎么知道闪击术的?”天九为了避免尴尬,问了一句。
“哦,是上次那个三阶暗士身上搜出的一份修炼心得中知道的,可惜没有法诀,要不然我也想修习一下,这闪击术很利害,就是对灵力要求太高,使用一次后,就只能等着被动挨打了!”司空兰摇着头说道。
天九哦了一声,掏出桂萧萧给他的那枚地图玉简,在玉简上辨识了一下,随即一催灵力,飞梭“嗖”的一声,直射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