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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两军厮杀,各凭机谋、诡变之术,分个你死我活,又何来卑鄙无耻之说,难道你等趁夜突袭,就不是卑鄙无耻了吗?”召忻的脸上扬起古怪的笑容,抽冷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闻达二人,“既如此,召某人何不如你所愿,在无耻上一回又如何!”说着,却是朝着高粱点了点头。
高粱会意,置背后的飞刀于不顾,探手自怀中取出一柄小巧的飞刀,对着闻达、李成二人笑了笑,“你们两位可要小心了,奴家这飞刀可准的紧,不要一刀就取了二位的性命哟!”说罢,不顾二人要吃人的一副模样,翻手一抖,便是朝着二人掷了过去。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彩!”原本全身戒备的二人,见此刀不仅晃晃悠悠,而且速度极慢,不由得警惕尽去,李成更是冷哼一声,护心枪挽起老大一朵枪花,“就让老子来教教你,飞刀是怎么玩的!”
李成想的好好的,等自己击落了飞刀,好生的羞辱一番高粱,反正面前有这个深坑在,召忻夫妇是无论如何都过不来,自己和闻达大可以从容而走,虽然丢光了全部的手下,免不了要受责罚,但有句话说得好,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好生活动一番,要不了多久,自己二人就又能带着大军前来报复。
有时候想得很好,但是现实却是残酷到了极点,就在李成的枪尖堪堪触到飞刀的那一瞬,闻达的心中忽地升起警兆,待要阻止李成,却是早已来不及,就见一团亮眼的火光在李成的枪尖上闪起,刺耳的声音就此响了起来。
“哗啦啦”、“哗啦啦”,二人周遭起火的营帐被猛地掀开,满身尘土的军士手持两般不同的军器,一拨手持长长的挠钩,径直朝着二人的马腿勾来,另一拨则是手持长枪,枪尖所向,无不是二人的周身要害。
二人见状,不由又气又急,连忙挥动手中的兵器,拨打两边袭来的兵器,口中更是不停地破口大骂,“天杀的反贼,千人骑万人睡的贼婆娘,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来,如此这般算什么本事……”
“死到临头,这张嘴还不干不净的,让老娘来给你好好洗洗……”高粱被二人口中的污言秽语气得不行,摸出两柄飞刀,正要掷时,就被召忻拦了下来,“召忻,你拦我做甚,莫不是又皮痒了不成!”
召忻没有想到高粱会在战场上这般说话,不觉微微一愣,面皮也是不禁一红,偷眼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时,方才责怪似的瞪了高粱一眼,高粱也是知道自己失言,面上微微一红,但口中兀自不客气地喝道:“怎么,难道老娘说的不对吗?”
召忻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给高粱什么解释,口中连着呼哨两声,闻达、李成听见这个声音,心中猛然一颤,暗道一声不好,有心想要落跑,可是在两侧挠钩、长枪的阻挠下,又哪里能挪开身子。
心中正焦急间,二人忽地觉得背后传来一股灼人的热浪,大着胆子回头一瞧,不由亡魂大冒,一辆插满燃烧枪头的大车,就像是一堵坚实的墙壁一般,朝着二人所立之处逼来。
这一下,却是将二人的全部的生路封死,不是被乱枪戳死,便是被火车烧死,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死决绝,不约而同地大吼一声,手中的刀枪同时一抡,将欺近自身的长枪、挠钩逼开,而后也不管能不能伤到召忻和高粱,将手中的刀枪朝着二人狠狠地掷了过来。
“想不到我夫妇竟然也会有被人小觑的一日”,看着迎面而来,却半途掉落下来的刀枪,召忻一举镏金镋,止住了军士的公司集体,厉声喝道:“闻达、李成,事到如今,你二人难道还要执迷不悟吗?还想着要继续与我大唐为敌不成?我大唐比起那满是奸臣,暮气沉沉的赵宋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唐王更是惜才之人,是难得的英明之主,你二人一身好武艺,难道就想这么陪着赵佶一条道走到黑吗?还是听召某句劝,快快下马受降吧!”
“嘿嘿,闻某虽是一介武夫,但也知死有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今生既为陛下效力,又岂可屈身适贼,”闻达干笑两声,看了身旁的李成一眼,满脸正色地说道,“召庄主的好意,闻某心领,只是今日闻某有死而已,就让闻某先去下面等着召庄主,且看来日召庄主是怎么个死法,哈哈……”闻达说罢,大笑两声,纵身便往深坑中跃去。
“哈哈……说得好,老子便先走一步,在下面等着你们,哈哈……”李成也是如同闻达一般笑了两声,紧随闻达身后跃入了深坑。
“你们……你们……谁让你们跳的,给老娘滚上来……”高粱见了这一幕,傻傻愣愣地看了半天,忽地就如同一头发怒的雌狮一般,窜到坑边朝着坑中大声地吼了起来。
“哼!你们以为跳下坑去,就一定能死了不成?难道你们不知道唐王早有严令在先,能要活的就绝不要死的吗?”召忻立在原地,嘴里似是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遍,忽地又叹了一声,“我大唐展翅腾飞之势已成,你二人好歹也算名将,难道就真的看不出吗?”
虽然宋军进的唐营之后,兵分多路,但是论及兵力最为雄厚的一部,还是要数高封亲自领着的那一路,跟着高封的这些将校士卒,并非是没有听见高封的许诺,而是他们知道,只要他们跟着高封,把高封保护好了,那么他们将来得到的赏赐,将会远远大于高封先前的悬赏。
人为财死,话是这么说没错,事这么做也没有错,只是这个钱,他们究竟有没有机会拿到,就没有人知道了,毕竟高封这个人的信誉和口碑,本就不是那么好,更何况他亲自率领的一路,又岂会不被唐军重点关照?
“这都走了多久了,怎么除了看到起火的营帐,还是起火的营帐,怎么连一个反贼的影子都没有瞧见,”高封伸手解开甲胄上的绳绦,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对着身旁的周昂叫了起来,“周将军,你说这些反贼都去了哪里?难不成都被一把火烧死了不成?”
“这个……”周昂低下头,一面轻轻地甩了甩掌中的汗水,一面佯作思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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