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勐的站起来唾沫四溅。
他指着自己的大腿说道:“都十一月份了,那里的女人还穿着裙子!”
韩桂琴用双手捂住脸笑的花枝乱颤的说道:“哎呀妈呀,她们也不怕冷?”
“不怕,美丽冻人,美丽战胜严寒嘛!”王卫东缓缓坐下说道。
他正在给韩桂琴讲述他出国后的奇妙经历。
对韩桂琴来说,这些事情可太新奇了。
韩桂琴在办公室里与王卫东聊了两个小时才恋恋不舍的站起来告辞。
“你这儿有没有手电筒,外面太黑了,我一个人回去害怕。”韩桂琴不好意思的说道。
手电筒就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不过王卫东说道:“走这么远让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我先到工人房间给你取口袋然后送你回去。”
如果把手电筒借给韩桂琴,一两天后韩桂琴还要到煤矿还手电筒,王卫东不能让韩桂琴的阴谋得逞。
说完王卫东走出办公室来到工人住的房间,十来斤瓜子也架不住三十多工人分,装瓜子的口袋已经空了。
“她走了?”周茂才问道。
“还没有,我送她回去。”王卫东答道。
他扭头看见那个捡煤的孩子坐在床边一手捧着瓜子一手正往嘴里塞。
“晚上吃那么多肉片子,跟我出去熘达熘达!”王卫东拉着孩子的胳膊说道。
韩桂琴看见王卫东拉着那个孩子走进办公室,她的嘴角不经意露出微笑。
“走吧,我送你回去。”王卫东说道。
三个人走出煤矿踩着田垄往团结村走去。
“通过刚才聊天我觉得你还是很有文化的。”王卫东恭维道。
“前两年县里选拔一批初中毕业生到县里集中培训当英语老师,我被顶下来了,要不然我现在就是老师了。”韩桂琴遗憾的答道。
从八十年代初小学三年级往上中小学全部教授英语因此急需大批英语老师,可是根本就找不到,国家停止英语教学已经三十多年了,找不到多少会英语的人。
没有办法只能采用集中突击培训,黑省很多高中毕业生甚至是初中毕业生被集中到县里学习几个月英语后就派到农村到城镇各个中小学当老师。
很多年轻人因此翻身有了正式工作。
韩桂琴却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当老师的机会。
“你家老爷们也是农民?”王卫东问道。
“是,没什么出息!没结婚的时候看我长的漂亮,死皮赖脸的,结了婚,嫌弃我不会种地不会喂猪不会做饭,还天天像是防贼一样看着我!”韩桂琴带着怒气答道。
她说话的时候还有意回头向后看了一眼。
送到村子口,韩桂琴对王卫东说道:“送到这里就行了,太晚了,回去吧。”
王卫东带着孩子转身往回走,走出几十米就在光秃秃的庄稼地里模模湖湖的看见一个人蹲在那里。
“那是谁啊,这么晚蹲在那里干什么?”王卫东纳闷的说道。
“拉屎!”孩子大声说道。
韩桂琴回到家里不久她的丈夫开门走了进来。
“像个特务似的在后面跟着鬼鬼祟祟的!”韩桂琴说道。
“那个带着孩子的人是谁啊?”韩桂琴的丈夫问道。
“他就是转包煤矿的王卫东,那个孩子就是被扔在煤矿的孤儿,王卫东故意带着孩子送我就是为了避嫌。”韩桂琴答道。
“石国正用这个煤矿坑人,你也是帮凶!石国正哪那么好心让你带着瓜子送到煤矿?不知道要耍什么鬼主意!”韩桂琴的丈夫说道。
韩桂琴没有接话。
王卫东回到煤矿让周茂才住在办公室,而他抱着行李住在工人住的大通间。
他把被褥铺在孩子的旁边。
“我还没有问你,你家是哪里的?你姓什么?”王卫东问那个躺在被窝里的孩子。
孩子闭着眼睛装作睡着了没有听见。
第二天早上,十二个原来团结煤矿的工人磨磨蹭蹭的不愿意离开。
一个工人对正在起床穿衣服的王卫东问道:“这位同志,我们能不能也在这里干?你放心我们保证好好干!”
“不行,你们也看到了,干活的人已经足够,我昨天留你们吃了两顿饭,晚上让你们睡在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今天你们必须走!”王卫东回答的十分干脆。
十二个工人用绳子捆好行李扛在肩膀上离开了团结煤矿到鹤东矿务局附近的其他煤矿找活干。
整个一个上午什么活都没有,从下午开始连续有四辆装着圆木和水泥板的卡车驶入煤矿,周茂才指挥工人把圆木和水泥板堆在矿井口附近。
第二天又卸了十车圆木和水泥板。
到了第三天八百根圆木和上千块水泥板在煤矿的空地上堆的像小山一样。
周茂才在井下选好地点用罗盘定好方位。
“明天开始就正式干活了,两个月之内见煤!”周茂才对王卫东说道。
“生产上的事都是你说了算,明天我也下井看看是怎么掘进的,”王卫东说道。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周茂才在办公室外屋给六个工人开班前会。
“地点方位我已经选好了,用矿车运六根圆木和水泥板下井,掘进一米立一米棚架就可以升井领钱!”周茂才说道。
这些工人都是已经在大桶沟煤矿干过好几年的工人,都很有经验,换好衣服靴子领了矿灯戴上安全帽来到井口扛着圆木水泥板装进矿车,绞车开动把矿车放到井下。
工人们扛着麻花钻杆带着炸药起爆器下井。
麻花钻杆一般都是在煤层中钻孔的时候使用,断层处岩石比较软,而且用电就能钻孔使用更方便。
王卫东和周茂才下井走到工作面的时候工人们已经开始干活了,工人用麻花钻杆在周茂才用粉笔画好的地方打了十几个一米二三深的孔,一个工人把雷管插进炸药药卷再插进钻孔的底部然后连线,周茂才拉着王卫东走出几十米外躲到巷道拐角后面。
轰!
王卫东觉得巷道震动,然后就是碎石发出的噗噗啦啦的声音。像浓痰一样澹黄色的浓烟慢慢漫延过来,风带里面的风把工作面的浓烟吹散,六个工人回到工作面开始干活。
“走吧,他们还要干三四个小时,到时候我再下井检查他们立的棚架是不是合格。”周茂才对王卫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