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恣故意顿了一下:“我发誓,我不是凤恣的女儿,凤恣更不是我爹!”
说完,她又笑了笑,目光掠过现场每一张盯着她目不转睛的脸,捕捉到他们面上的表情。
大多数人都在静谧等待,等待洗心碑判断她是否说谎,好像随时都期待着天雷劈下来。
只有相隔十步外的良尘,静静伫立,目光平和的看着她,闲暇之余,抬手抚一抚衣珏上沾染的几片竹叶,风轻云淡。
一个呼吸间,
两个呼吸间,
三个呼吸间,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江万渺等得不耐烦,激动道:“她不可能不是凤恣的女儿,她长得这么像凤恣!”
凤恣一扬眉,又道:“我再发誓,那个银发少年不是鬼,是个活生生的人,更不是我的父亲,你们是眼瞎了还是脑子瞎,这么年轻又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是凤恣厉鬼?你们见过鬼在白天出没、沐浴在日光下却毫发无伤的吗?”
听到这话,多数人沉默下来,他们当然知道那银发少年年轻!
正是因为年轻,才有可能是凤恣厉鬼,凤恣死时才十七岁,只有是鬼,相隔十五年,容貌才不会有大改变!
可是,洗心碑怎么还不劈谢小萌?
她目光落到了遭遇重创的江万渺身上,扯了扯嘴角:“江宗主,你听清楚了,我发誓,我与那银发少年皆不是紫斑事件的真凶,我若是有一句虚言,洗心碑,请天打雷劈!”
这话,她说得有些心虚,她能相信自己,却不能排除银发少年的嫌疑。
不过,洗心碑真的灵的话,她也能由此判断,这个银魅是好是坏。
语毕,她不禁有些呼吸停滞。
等了半响,发现洗心碑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凤恣大大的松了口气!
看来她的感觉没错,银魅那小子,也与紫斑事件无关。
不过,这洗心碑当真能辨别出人有没有撒谎?
她怎么觉得那么玄乎?
那些玄门子弟也觉得玄乎。
忽然,一个叫做殷光的少年跳起来道:“这洗心碑一定有问题!”
云珠闻言,脸『色』一黑:“殷公子,我良家圣地,岂容你亵渎!谁若不信,尽可自己一试,看看洗心碑是不是有问题!”
殷光跳起来道:“谢小萌,你敢说你是从天上来的九天玄女吗?”
那还真不敢!吹牛而已。
殷光对这个问题,紧追不舍:“你敢说吗?你敢说一句试试!”
凤恣敛了敛眉『色』,沉默不语,微微皱起眉头。
“小萌。”专心弹灰尘的良尘,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几步走到她面前,道:“天『色』不早,早点鉴定完毕,随我回去用晚膳。”
凤恣眸『色』微愕,疑『惑』不解看向良尘,这小子什么意思,竟是要她说?
开什么玩笑?
万一天打雷劈他替她受着?
旁边,一人走到殷光面前,是谢尚:“殷公子,你闹够了!”
“谢侯爷,你休要打断鉴定,谢小萌她根本不敢说!”殷光初生牛犊不怕虎,高声道:“大家都看清楚了,谢小萌的身份,一定有问题!”
桓温双手环胸,睥了身边的几个少年一眼,似乎嫌弃吵,一句话,两个字:“聒噪!”
众人吞了吞喉咙,静默片刻,依旧忍不住七嘴八舌。
有人正要说话,却见良尘,将手贴在洗心碑上,低沉磁『性』声音,内敛又从容:“我,良尘,在此请洗心碑做个见证,我与一个月前迎娶的女子,是九天玄女,如果有一句忘语,请天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