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根灵植狼狈的模样,虎魂大发善心的合上话本子,小心翼翼的放回随身空间后,起身走过来,说道:“我把它拍出来。”
一花一藤赶紧让开。
它们才松开,地上的黑色藤蔓立刻往回窜。乍一看,跟蛇似的。
虎魂爪子一拍,强劲的玄力沿着藤蔓弥漫过去。
才数到三下,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正前方不远处的高山忽然剧烈颤动起来。
紧接着,山崩地裂,乱石土块漫天飞舞。纷纷扬扬的沙尘中,一个庞然大物冲天而起。
咚……咚……咚……
那东西朝着这边奔来,一众人和妖们也因此看清楚它的样子。
一只浑身长满藤蔓的穿山甲?
难道是物种变异!
果然奇怪的生物只存在玄幻世界中。
愣神间,穿山甲已经发动攻击,身上的藤蔓一条条冲天而起,从它后背断开,冲来时突然张开血盆大口。
那模样……难不成是鬼手藤蔓亲戚!
一众人和妖不由得望过去。
鬼手藤蔓扭啊扭,愤怒地冲出去打假。维护专利,人人有权。
妖花王:……
脸疼吗?
你特么能不模仿我再说!
妖花王默了一瞬,还是拔地生根,召唤出无数骷髅小兵。
这是一场藤蔓之间的博弈。
转瞬间穿山甲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至跟前。
虎魂扬首挺胸往那一站,磨磨爪子。
威风凛凛的穿山甲瞬间怂了。
“老大。”它趴伏在地上,就是如此没骨气。
虎魂心里猛地一跳,恼羞成怒地一爪子将它拍了出去:“老大在那。”
卧槽,要害死它了!
它又不是蠢鸟,敢和老大抢位置,简直找死。
穿山甲滚啊滚,地面一阵剧烈颤动,刚好滚到苏黎脚边,溅起层土飞扬。
奇异的是,那些飞扬的尘土似乎被什么挡住了,只糊了穿山甲一脸。恍惚间,它似乎瞥见一双平静得没有任何涟漪的暗红色眼眸。一眼望进去,深若寒潭,如坠冰窖。
内心不安的剧烈跳动,仅一眼,穿山甲就被灰尘糊得眼泪哗啦啦的流。
漫天尘土很快随风消散。
穿山甲再次懵逼的睁开眼,发现脸前站着一个漂亮软糯又纯然无害的小姑娘,她那双茶色双眸清湛澄澈,仿若刚才看到的不过是一场幻觉。
哼,那就好办了,先抓了她再说。穿山甲眼底蓦然划过一丝冷光。
在它动手之前,苏黎已经一脚将它的脑袋踩进了土里。
穿山甲脑袋晕晕乎乎的,有些怀疑兽生,它一只七阶化形境堪比人类修真者出窍巅峰期高手的大妖,身体还犹如半个山峰那么高大强壮,竟然被一个没玄力的小姑娘随意践踏,传出去还有没有尊严了?
不服气?苏黎嘴角缓缓往上翘,要的就是它的不服气!
不消片刻。
“老大,我错了。”鼻青脸肿且胖了一个腰围的穿山甲诚惶诚恐的求饶道。
沈骆眼眸含笑的望着小姑娘,眼神温柔灼然。
察觉到他的视线,小姑娘侧过头来,歪歪脑袋,微睁着眼,满脸写着“窝什么都没做”“窝不知道”的无辜表情。
陵长君斜靠着椅子,对结果没有任何意外,继续添了杯果茶,漫不经心的动作也做得赏心悦目,带着一股沁在骨子里的肆意潇洒。
而虎魂慢悠悠的从话本子里抬起头来,鼻头鄙夷的哼了哼。不听好兽言,吃亏在眼前,活该被胖揍!
以及,不明白为什么总有兽要挑衅老大的权威?
想它当初……
算了,往事不堪回首,还是继续看话本子吧。
穿山甲求饶后,黑色藤蔓就回到了它后背,变成一根根短小精悍的倒刺。
一花一腾怒气冲冲地站在一侧生闷气,扭动的幅度神同步。
“说吧。”苏黎微鼓起腮帮子:“你为什么将我们抓进来?”
穿山甲蹲坐在地上,抱成一团,只露出两颗眼睛,连忙怂唧唧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我闻到一股血腥味,直觉告诉我,就是我要找的人。”
苏黎愣了下。
这场景十分熟悉,很像是当初在灵苑沈骆被鳞甲章鱼抓入水底宫殿时的场景。
想到这,她目光不由自主的扫过去。
沈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若有所思地抬起左手,那道被冰粒擦出的细小伤痕已在当日被药膏抹除了痕迹。
“你之前受伤了?”苏黎面无表情,半眯的眼眸却载满冷霜。
陵长君闻言微微抬起眼,神情中有些诧异。
沈骆苦笑一声,他小心翼翼的隐瞒下来就是怕被她发现,没曾想到头来还是暴露了。他连忙将人拉进怀里,抱坐在他腿上,真心实意道:“抱歉,只是被擦伤了,怕你为我担心,别生气。”
苏黎神色平静道:“我没生你的气。”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惜那头搞事情的龙好像被挡在禁地外,略有些遗憾。
沈骆轻叹一声:“只是意外。”他压低了声音,嗓音又沉又好听:“再说了,阿斯骨恶龙皮糙肉厚,揍起来手臂会酸,我很心疼的。”
苏黎傲娇的哼了声,挣脱他的怀抱,只是耳尖微微有些红。
为了验证猜想,沈骆取出根银针扎破手指,一滴血液冒了出来。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道。”穿山甲激动不已,惹得后背的藤蔓漫天飞舞。
沈骆手指才破了一点皮,可看见苏黎微沉的脸,还是任由她敷了个幽葵果实,破皮的地方立马痊愈。
面对如此奢侈的行为,没谁敢提出异议。反正这玩意儿,多得是!
妖花王:……
马上面临丰收季,忽然有点方!
“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要找的人?谁吩咐你的?”沈骆微蹙起眉,不解的问穿山甲。
穿山甲被一连串发问砸得头脑发昏。
“嗯?”等不到它的回答,沈骆斜睨过去,目光冰冷满含杀意。仅仅一个眼神,却带着不可言说的凌厉气场。
穿山甲猝不及防被吓得后脊梁骨发凉,一股股森冷寒气从脚底窜上脑门,战战兢兢道:“我、我不知道,冥冥中有个使命让我等一个人,要带他去真正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