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了!”另一位专家抢着说道,“我研究古字画多年,这风格,还有这肆意的笔触,绝对是顾惜的风骨。”
“那……”安子意依旧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依几位之家,这画现在值多少钱?”
“依我看,至少也得八千万,如果是拍卖,破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的一幅画,破亿?
如果她把密室里的字画全部拿出来卖掉,岂不是富可敌国?
伸出手指,向下勾了勾墨镜,顾惜仔细看向那幅画。
这画看上去倒是很像她的风格,不过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几分拙劲,没有灵性。
目光落在画的落款“已丑冬月”几个字,顾惜哑然失笑。
呵呵!
画成这样还敢用她的名字,她可不能让这种人毁掉她的声誉。
“这画是赝品。”
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移过来。
看到眼前这个套着T恤仔裤,戴着口罩的顾惜,安子意轻蔑地眯了眯眼睛,脸上只是不动声色。
不用她开口,自然有人质疑。
“小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捏着放大镜的专家指点着画作,“你看这幅骏马图,笔锋凌厉,看似随意中却透着大气,极有顾惜的风骨。”
“是啊,这画买的时候,我们可是用仪器鉴定过的。”站在安子意身后的助理也跟着开口,“纸是老纸,墨也是老墨,时间绝对在千年之上。”
“我看过的古画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从来没有看走眼过。”另一位老专家推推老花镜,语气中满是轻蔑之色,“这画绝不可能是假的,年轻人可别不懂装懂。”
不懂?
顾惜上前一步,站出人群。
“这世上,无人比我更懂顾惜!”
“呵呵,好大的口气。”戴着花镜的老专家推推花镜,“那你就倒说说,这画怎么就是赝品了?”
顾惜迈步走上鉴定台,行到那幅画作前。
“没错,这画仿得很像我……咳……我见过的顾惜画作,字也好、风骨也好,都有七八分顾惜的神韵,只是……”顾惜向落款扬扬下巴,“诸位请看,‘已丑冬月’,已丑年应该是大楚四十九年,那一年,西北蛮夷大患,十月时顾惜亲自带兵讨伐,国柱将军君珩为了保护她身中毒箭而亡,那天刚好是冬月初一。”
想到往事,顾惜胸口处又是一阵闷疼。
“你们以为,那种时候的她,有心情画出这么奔放欢快的奔马图?!”
“画上又没写是初一画的,说不定是月中月底呢?”
“你又不是顾惜本人,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心情好的时候?”
“就是,不过就是死一个将军而已……”
鉴定师话音未落,已经被顾惜抓住衣领。
女孩子双眸通红,声色俱厉。
“你说什么?”
一个将军……
而已?!
许洲城一役,君珩一人力挽狂澜,救下北城几十万百姓。
于国,他是国柱之臣。
于她,他是至关重要之人。
对方竟然敢说“一个将军而已”?!
顾朝买了冰淇淋不见人,一路找过来。
“姐!”
看到舞台上的顾朝,他拼力挤过人群。
听到顾朝的声音,顾惜回过神来,松开抓住对方的手指。
“无知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