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院?那不是进士才能去的地方吗?”
叶南刚说完,方虎就露出喜色。
“子初真是了不起,才举人就能进圣院。那省试和殿试是不是肯定没问题了?”
“大致是没问题了。”
叶南点头。如果在这一届省试主考官手里,连圣前进士都考不过,那一个玩忽职守是跑不掉的。
除非他故意不想过。
两人回到家,方虎在门外笑道。
“囡囡,你看谁来了!”
“嗯?”
房内,聪明的方囡只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她那张如暖玉般俏丽的小脸上,露出无比明媚的笑容,欢喜的从屋里冲了出去。
“哥哥!”
从方囡自出生起,就从没和叶南分开这么久过。时隔两个月,看见叶南后,她忍不住的扑到了他的怀里。
“囡囡。”
揉了揉方囡头上的娃娃鬓,见少女体态婀娜,活泼有致,从小用鱼肉虾肉和新鲜果子将她喂大的叶南,也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肥肥回来了!”
听见声音,正在做饭的林红也赶紧走了出来,笑道。
“快进来吧!知道肥肥你今天要来,我可是买了不少好菜!”
说着,她还特意瞟了眼正拉着叶南的手不放的方囡,心里有了底。
“舅母。”
叶南见过林红,一家人一同入内。
方虎说起了早上卖诗的事情。
“十万两白银?!”
和他一样,林红还有方囡也被吓了一跳。
方囡吐了吐舌头。
“这么多钱啊!爹爹你要卖多久的烤肉才能挣回来?”
方虎:(。?ェ?)
扎心了小棉袄!
叶南刮了刮一点不给自己老爹面子的方囡的鼻子,笑道。
“银两多少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依然在一起。”
……
第二日依旧有朝会。方虎起了个大早,和叶南再次去了朝会所在的宫殿之前。
这次,他们是来卖诗的,于是便没有带炉子。
远远的,叶南就见昨日摊位上,那三名受到家族荫蔽的年轻人已经在等了。
“三位日安。”
他隔着数米拱手,其他人也没耍官威的意思,连忙回礼道。
“叶解元。”
“见过叶解元!”
这位叶解元可是王安石好友之徒,听说关系很不错,就如同他的子侄一般。
他们家虽然是权贵,但王安石眼看就是宰辅了。何况叶南斩杀过妖圣分身,又被圣人看好,谁看不起谁还真不一定呢!
读书人吗,当然不好一开口就说卖诗。叶南和三人扯了几句,互报姓名,又听了些彩虹屁,将诗卷打开。
诗卷上,经过这十年的传颂,几乎所有读书人练字时都会在书房内写上《墨梅》,才气也已经从三尺一涨到三尺六。
上面还泛着莹莹原诗宝光,证明是当时叶南在童子试上写的原诗无疑。
有昨天十万两打底,这一次,三人对视一眼,一开口就是十二万两,而这首诗的市场价,应该在二十万两左右。
毕竟练字虽然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若是叶南的诗能够帮助洗练文气,那就是两千万两都有人出。
这三人显然是得到了家里人的暗示,价格层层上叠,很快就到达了二十万两。
但在另一潘姓官员就要继续报价时,叶南突然把诗卷一收,递给报价二十万两的曹姓官员。
“二十万两银子,这诗是你的了。”
那潘姓官员一听,连忙道。
“叶解元,我能出更高价!二十一万两!”
叶南摇头轻笑。
“二十万两,在汴梁城中买下一座小院足以。”
他的诗就值这么多,再多那就是人情。
他还没到需要用人情换钱的地步。
潘姓官员又说了两句,见叶南坚持,也只有叹息曹姓官员的好意。
为啥刚刚喊出二十万两的不是他呢!
而名为曹典,字国方的家伙,高兴的接过叶南手里的卷轴,伸手就是二十张出自龙族东澜钱庄的万两银票。
他还想请叶南到他家坐坐,但被叶南婉拒。
一听姓氏就知道,这家伙是太皇太后,被宋神宗尊为曹太后的母族,出身军将世家。另两个潘姓年轻官员和王姓年轻官员也是一样。
而王安石变法,将对曹氏,潘氏这些军人世家造成巨大冲击。所以,曹太后可是反对变法的急先锋,两人根本不是一边的。
按照曹氏的想法,可能是想从自己这里入手,对王安石造成影响。
卖了诗卷,这两天叶南和方虎找了牙行,找寻合适的房屋。
没两日,方仲永就到了。
王安石先为他接风洗尘。随后,方虎和叶南又在他的意见下,在汴梁城北买了一处两进小院,又购置了一些家具。
等这些事情都办好,已经有十日过去。
这日一早,叶南拜别了舅舅舅母,又在方仲永那里聆听教诲,前往圣院。
……
在汴梁城,立有圣院。其中,又按照学科不同,分为儒家、法家、兵家、农家、道家、纵横家等等。
一般情况下,圣院并不外招。而是在每次殿试过后,从进士中择优录取,选入圣院当中。
在殿试后,也有不少进士被好几个圣院看中。但像叶南这种还没有经过殿试,却能入圣院四科‘实习’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圣院门前并没有护院,因为整座圣院都在圣人们的注视之下。
而且,圣院之中自有法度,非进士或持有圣人信物者不可入。
虽然以叶南自身圣前进士的修为足以入圣院,但未免引起围观,叶南还是拿出了黑色断戟,持之走入。
然后,他把正在门口扫地的人给吓了一跳。
见有人持戟走入圣院,他还以为是有谁受了委屈,到圣院里喊冤来了。心里想着:这家伙怕不是发了疯,我得离他远点。
但等看清叶南那年轻且圆润的模样,又很快反应过来:看这断戟的样式,似乎最近就听说过?
他握紧了手里的扫把——别看是扫把,但在圣院已经传了上百年,经过不知道多少进士文气加持,堪比神兵,对叶南问道。
“你是……叶子初?”
进了圣院,叶南收起断戟,对这人拱手。
“正是,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这扫地的男子年约三十。闻言,他放下手里的扫把,整了整头上的冠,对叶南回以同僚之礼。
“苏轼苏子瞻,见过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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