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已经来无垠剑宗半个月了,但无垠剑宗宗主还是没有回来。
不知道无垠剑宗宗主是不是也跑到天海域去了。
不过,就算无垠剑宗的宗主不见自己,秦然也没有着急,他竟安然的在无垠剑宗住下了。来到无垠剑宗像是回到家了一样。
毕竟他不是心境失衡的分身。他从不缺少耐心。他稳如老狗。
房间内,秦然正坐在窗边桌前,伏案整理着分身那边传输过来的“水法灵植术”。
他先把水法灵植术的原版从脑子里摘抄下来,又按照自己的理解,在术法上做了旁注和眉批。
如此多一次理解,等回道剑门了,他能直接开始试验这水法灵植术。
而他这张桌子上,除了他正在整理的《水法灵植术》外,还有《水法炼丹总编》和《天海域阵法浅论》两本厚厚的书,以及,另外一本薄一点,但被他郑重的单独的放在一边的,《关于阵法虚拟空间培育炼丹师的设想》。
来这无垠剑宗的半个月,秦然源源不断的接受着来自天海域分身传输过来的记忆、信息,颇有一种人在家中坐、技艺心中涨的感觉。
分身本来就是他的分身,分身的元神就是他的元神,分身学会了,其实就是他学会了。
……如果这分身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那这门功法学来还有什么用呢?
所以除了分身在那边获得的实际的现实物资外,其他的,包括感悟、记忆、想法等,他这边都可一并获得。
分身想得岔了,他的炼丹水平和阵法水平并没有超过本体。他的水平提高了,本体跟着提高;本体的水平提高了……不关他的事。
然后还有一点分身也想错了,那就是对丹峰最用的东西,其实不一定是“水法灵植术”,而很有可能是神华老魔用来考验他的封印空间。那个封印空间本身。
要知道,那个封印空间能炼丹、能学习、能考核、药材能源源不断的再生,那不就是一个专门培育炼丹师的阵法空间吗?
有了这个空间,还有什么炼丹师是培育不出来的?
不过想法是好的,本体在这边复盘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阵法空间可能不纯粹是由阵法组成的,还有其他手段,很有可能是某种高阶法宝。所以要复刻出那样一个阵法空间,还有相当的难度。
他正整理着,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进来。”他喊了一声,随手把桌上的书都收进乾坤袋,手又按在正在写的书上。
他话音落,便有人推开房门,走进来,关了房门,向他走过来。
光听脚步他就知道是谁,按着的书便没有收起。
来人走到他身边,先放一个食盒在桌子上,然后她转身,走到他背后,紧接着,便有两团软软的、温热的东西挤在他肩膀两边,最后,一双又白又软又嫩的手伸到他面前,轻轻捂住他的眼睛。
“师傅,猜猜我是谁?”一个清脆中带一点软糯的声音问他。
“嗯……”秦然迟疑了,认真想了一会,问道,“追风?”
“错了!”那个声音憋了一点笑,也许她在想,师傅可真笨,这都猜不出来。
“难道是……”秦然正色道,“姜钦?!”
“再给你一次机会。”居然说别的女人?!那个声音变得清脆了,软糯味没了。听得出来,她有一点点生气了。
“不会是悠悠吧!!”秦然震惊道。
“师傅!!”那个声音大喊,“你在猜什么啊?悠悠都没来无垠剑宗!”
“是哦!那是谁呢?”秦然想了想,摇头道,“我猜不出来。”
“哼!”那个声音气呼呼的哼一声,手便了松开秦然的眼睛,声音的主人从秦然身后跑出,嘟嘟嘟跑到桌子对面去。
她将她婀娜多姿的曼妙身姿呈现在秦然面前,好看柔美的脸蛋却鼓起来了,瞪大眼睛的看着秦然。
“呀!!”秦然大惊道,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我的宝贝诗音?!
“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故意的!”李诗音瞪着秦然道。
傻徒弟生气的样子可太可爱了,秦然看着,忍不住笑。
别说傻徒弟一开始就是“师傅,你猜我是谁”这种逆天问题,就说她进门后的脚步声,秦然听得出是她的脚步声;她进屋后,屋里有她身上的馨香,秦然闻得出是她的味道;她靠上他的后背后,软软的大熊熊也让他知道是她的大熊熊,他很熟悉。
最重要的是,除了自己的傻徒弟,还有谁能让他不收起桌上的“水法灵植术”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总是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游戏,那他也就陪她玩。然后女孩子果然都玩不起。
“哼!师傅大坏蛋!”李诗音瞪了两眼秦然,便也作罢。
她在桌子那边蹲下,留出一个脑袋搁在桌子上,双手在桌上,把玩着秦然的砚台,右边推过来,左边推过去。
明明是个已婚少妇了,她却依旧可爱得过分。甚至因为多了些女人味,比她少女时期还要可爱。
秦然拿着毛笔点过去,精准的点在了她的小鼻子上,给她点了个漆黑的小鼻头。
傻徒弟气得鼓起脸,又眯起眼睛警告秦然。但她这个表情加上一个小黑鼻子,实在又可爱又好玩。秦然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
“师傅,你好无聊!”李诗音可以躲,但没有必要,她趁机训斥秦然,“一大把年纪了都,能不能成熟点?还这么幼稚!”
秦然得意的歪歪头,随后把笔放到砚台上,阻止傻徒弟玩砚台这种坏习惯。
他又把墨条推给傻徒弟,吩咐道:“诺,给师傅磨墨。”
“谁要给你磨墨啊?”李诗音说着,拿起墨条,将毛笔小心翼翼放到笔架上,然后一只手拿着墨条在砚台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脑袋歪在桌子上,双眼都看着她的师傅。
“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秦然拿过李诗音带来的食盒,摆在身前打开,便一股清甜的香味便从里面扑出来。
“熬的莲藕汤……”李诗音嘟着嘴,笑容满眼,看着师傅得意道,“我到他们的后厨去熬的,但用的我们丹峰的莲藕。”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了?”秦然给自己盛了一碗热乎乎的汤,笑问李诗音,“你知道你是客人吗?跑到人家厨房去煮饭,像什么话?你这叫鸠占鹊巢,叫反客为主。”
“那你不要喝。”李诗音翻个白眼。
秦然喝一口,清甜的味道充斥他整个口腔,他美美的咂嘴,回道:“我的宝贝徒弟给我熬的汤,我凭什么不喝?”
他又拿勺子舀一勺汤,喂到李诗音嘴边,问道,“我徒弟熬的汤,你要尝试一下吗?”
李诗音无奈的看他一眼,小嘴一张,把整个勺子都含进嘴里了。
“咦,你也不嫌脏,勺子是我用过的。”秦然嫌弃道,又眼巴巴的问,“我徒弟熬的汤,好喝吗?”
李诗音张嘴吐出勺子,问道:“你徒弟熬的汤?那我是谁?”
“你不是我夫人吗?”秦然疑问道。
他拿勺子在碗里再舀起一勺,吹了吹,准备喝。
“咦,你也不嫌脏,勺子都被我含过了。”李诗音看着他,嫌弃道。
“我老婆浑身上下都是香的,我不嫌弃。”秦然呵呵回道。
李诗音又翻了个白眼:“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我们跑这边来是来打架的,你怎么还带着莲藕啊?”秦然喝着汤、嚼着莲藕说道,“啧!丹峰的莲藕可真甜,下回你给你娘送点回去。”
“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师傅?”李诗音问道。
“我教你那么多东西,你就学会了煮吃的?”秦然反问。
“哼!”李诗音不服,“还有什么我没学会?我可是天才。”
秦然把身前的“水法灵植术”推到她面前,问道:“这个你会吗?”
李诗音在书上扫一眼,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和一幅幅简笔勾画的灵药,顿时觉得眼睛痛。
“啊!”她惨叫一声,“师傅,我眼睛痛,看不清书上写的……师傅,师傅,快拿开,我眼睛要瞎了。”
看着李诗音闭着眼睛装模作样的样子,秦然道:“啊对,演戏这个你也学会了。”
他把书收过来。
磨了些墨,李诗音顺势站起来,侧着丰腴挺翘的屁股坐在桌子上,嫩白的手指在砚台里沾了一滴漆黑的墨,身子凑过来,沾墨的手指拿到秦然面前,腻声道:“夫君,奴家给你磨好了墨,你要不要尝尝?”
秦然抬眼,扫过李诗音故意的婀娜身姿,看向她巧笑勾魂的眼眸,心脏用力一跳,挤出了滚烫的血液。
“比汤好喝吗?”他问道。
“你试试就知道了。”李诗音挑眉。
秦然便张嘴含住她的食指,墨汁在他唇边留下一点黑。
娇俏可爱、美艳动人的少妇将前凸后翘、婀娜多姿的身子侧坐在书桌上,上半身向自己凑过来,用削葱根一般的手指喂自己吃墨,秦然含着她的手指,抬眼与之对视。跃跃欲试。
手指被舌头触动,痒痒的,仿佛心儿被撩动,也痒痒的,李诗音垂眸与夫君对视。娇躯发软。
金凤玉露一相逢……
新婚夫妻之间,一个眼神,便是天雷勾动地火。
秦然含着李诗音的手指站起来,手撑桌,腿跟上,膝盖跟着跪上。
可以预见,如果不出意外,这万丈高峰之上,马上就要发生一些与剑宗这个宗门气质不太契合的事情了。
“爸爸!!”
当然,意外肯定会来。
一头缺心眼的大恼虎一头撞开了秦然的房门,喊道:“无垠剑宗宗主回……来……了?”
他睁大虎眼一看,看见屋内的画面是:
“诗音侧坐在桌上,身子扭动,一只手撑桌,一只手伸出手指塞进爸爸的嘴里,诗音眼里水汪汪的,脸红扑扑的。”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爸爸嘴里含着诗音的手指,双手撑在桌上,一只脚跪在桌上,一只脚站在地上……”
总之,他爸爸的样子很奇怪。像一条狗,或者说跟他很像。
追风楞住了,屋内的人也愣住了,好一会……
“啊啊啊……我的眼睛怎么看不见了?”追风一只爪子举起来捂住眼睛,转身过去,三条腿一瘸一拐的出门去,“啊!我什么都没看到,爸爸,我保证!”
他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李诗音回过神,急忙从秦然手里抽回手指,扭过头去,已经不好意思得不知所措了。
光天化日之下,被家里虎孩子撞破奸情,实在令人有些尴尬。
秦然的脸皮是厚的,他只是脸红了红,身子退回去站好,问道:“还继续吗?”
“继续你个头!”李诗音扬手拍了他脑袋一下。
然后秦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妄图手回去的手,他另一只手伸过去,托住她的屁股,一用力,就把她抱起来。
“师傅!”李诗音娇喝一声,“你干什么?”
“多大回事啊,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呢?”秦然把她抱在怀里,低下头去,宝贝的亲了她红扑扑的脸蛋一口。
李诗音在他怀里挣扎:“什么不好意思?我才没有?!”
她又道,“无垠剑宗宗主回来了,肯定是要见你了,你还不快去。”
“呵,他要见我就见我?我岂不是很没面子?”秦然不屑一笑,稍微用力一抱,李诗音就不挣扎了,他抱着李诗音在椅子上坐下,道,“我抱着我家香香的老婆看书,红袖添香,不好吗?”
“要是耽搁了事怎么办?”李诗音迟疑,“师傅你可不要置一时之气,乱了大事。”
“呀!还真教训起师傅来了?”秦然低头看了看怀里认真的李诗音,脸面低下去,在她怀里蹭啊蹭,“我家诗音长本事了。”
李诗音怀里痒,“咯咯咯”直笑,好一会,她抱住秦然的脑袋,不让他乱动,红扑扑的脸正色道:“我不只是剑仙,我还是一代贤妻!”
秦然歪过头,就枕在李诗音软乎乎的怀里,她软软的手达拉在他脸上,他看着她笑眼里有些认真,觉得她好可爱。
傻乎乎的她很可爱,认真起来了也很可爱。
“傻丫头。”他笑道,“师傅会是那种因小利而忘大义的人吗?
“师傅是有意的,这是谈判策略,明天你可要好好看、好好学。”
李诗音直起脑袋,把秦然脑袋捧起来,在他嘴上“mua”了一口,嘻嘻笑道:“我就知道,我师傅是最厉害的。”
秦然心里仿佛有蜜糖流过,甜滋滋的,他俯下身,吻住了李诗音。
屋内温暖如春、有温言暖语,窗外,万丈悬崖、冷风如刀。
冷风阵阵过窗而不入,吹得窗户“哐当哐当”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