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马接过册子,见到上面写着《混元一气功》腿功。
这套功法是杨风之前从金刚宗传承中,获得到少数几部较为完整的炼体功法。有些遗漏,杨风便是将之补好。
这炼体功法很是珍贵,因为当初金刚宗便是以炼体着称。
黄蛤蟆与归九龄都是妖怪身,还没有转世胎化,无法修行这种炼体秘术。
杨风便是将其中的一部,腿功秘诀赠给了温马。
杨风说道:“这是炼体功法,算是对你们的补偿吧。”
温马翻了两页,见到其中的玄妙功夫,便是瞧得如痴如醉。温家号称是武学大家,其实只是井底之蛙,见到杨风与霜妖、山海鲸大战,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时,得到如此秘典,当真是感激涕零。跪倒在地,说道:“我温家世世代代不敢忘记庙祝大人大恩。”
杨风将之扶起,说道:“你家以后接过这套功法,勤加修习。多做善事,不可做坏事。若是一朝做了恶事,祂必定取走那些所赐的。”
“是!”温马又要磕头拜谢,杨风扶住不让他磕头了。
温马香火+999
温九香火+788
……
剩余的温家子弟,纷纷对杨风感激不尽。
温马将《混元一气功》郑重收好,说道:“不知道,庙祝大人接下里去往何处啊。不如与我们一起,好让我们时时刻刻侍奉好庙祝!”
杨风摇了摇头,说道:“接下来,我得去找我的那位朋友。他恐怕是被贼人掳去了。”温云堡发生那般规模冲突,黄蛤蟆见了,一定是要赶过来的。他现在无法赶来,已是被人抓走了。
温九合掌道:“是啊,我家小姐与庄蒙道长的徒弟一起未归,恐怕都是被贼人掳走了。”
温马一想到乖乖女儿,离开了老父。一定是害怕的很,万分着急,哭着闹着要回家。
温马说道:“庙祝大人,您一定要救我的女儿。我感激不尽。唉,我那乖乖女儿,现在一天伤心害怕到了极点。她本来就爱哭,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温九说道:“我跟着杨公子伺候,直到找回我家小姐。”
温马连连点头道:“是这个理。庙祝大人与归大人都是神仙中人,一些打尖食宿的俗事,交给温九做就好了。他跟了我多年,办事能力不错的。”
“好!”杨风点头,并未拒绝。
杨风并非此世界人,归九龄又是妖怪,对人间世却是不如温九这样的老成人熟悉。
……
一个石头制成的牢车上,一匹四角赤牛,哼哧哼哧地往前拉。赤牛上坐着一个带面具的人,那面具很是夸张,有着三个脑袋大。上面画着鲜明的油彩,面具边缘还有长长的狮毛,看起来很是怪异吓人。
温楚然一双妙目怔怔地望着男子,男子风姿俊秀,即便是身处于牢车之中,依旧是如玉无暇。风吹起鬓角发丝飘过,在空中划出潇洒弧度。
黄蛤蟆道:“你在看什么?”
温楚然俏脸绯红,说道:“不,没有。”
“你害怕么?”
“不怕,有你保护呢。”
“保护?我保护不了你,我不是那个怪人的对手。”黄蛤蟆望着那个骑牛面具人,回想,那人的动作,血气旺盛如同雄狮,瞬间就冲破了他的妖术。
幸亏,他的幻身由土地神的神力巩固,否则,那人光是血气冲击,就足以令他幻身破碎,现出丑陋的蛤蟆原型了。
“你应该很想家吧,毕竟这里离温云堡也有上百里了!这牛日夜兼程,竟然也不怕累。”
“我才不想家呢,在家时我爹什么事都管着我。最重要的是,现在和和……和你在一起……”说道后面不好意思说下去,一双手捂着双颊。
“和什么?”黄蛤蟆一双眼睛盯着那面具人,对温楚然的话有些没听清。
鹤年与延松两个小道士缩在另一边,延松气得都快要质壁分离。
延松气得咬牙切齿,说道:“凭什么,无量天尊,小道爷我也是在胭脂丛中打滚,柳花巷中的状元。师弟,你说我没有他强么?”
“没有。”鹤年回答道。
“我没他帅么?”
“没有。”
“他娘的,你是他师弟,还是我师弟啊。你不会帮着我说话么?!”延松给了鹤年一个后脑勺一记耳光。
鹤年连忙道:“师兄,你当然有比他强的地方。你比他能吃,你比他胆子小,你比他……”
“够了!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延松怒道。
“不是,师兄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啊。你以前不也是经常没钓到富婆,然后被甩。你不是很快就振作起来,去钓下一个富家千金么?”鹤年问到。
“是啊,往常我根本不会着急。难道我真的喜欢温家小姐。每次见到那个臭皮囊勾搭温小姐,我就心中就有气,每次见到温小姐朝他笑,我就心中有气。难道我爱上了温小姐。”
鹤年望着天空半明半暗的云,喃喃道:“也许温小姐就是我的归宿。是我这片云的落脚处。”
“或者你喜欢的不是温小姐。”延松一本正经地说道。“是那个姓黄的公子。你想啊,那个黄公子和温小姐……”
鹤年一口气没换上来,差点给憋死。本来一场旖旎的粉红幻想,一下子黑暗了好多。
“住口,不准胡说八道。”延松扑上鹤年,堵住他的嘴。
这次动静太大,温楚然和黄蛤蟆都将视线投了过来,温楚然道:“你们干什么呢?”声音中有怪责的意味。
鹤年赧然道:“没事,我和师弟闹着玩呢。”
“现在都什么时间了。你们还有心思闹着玩,我们都是阶下囚了。”温楚然愠怒道。
“你刚刚不还看着黄公子傻笑了么?”松鹤拆穿了她的假正经。
“我没有。我什么时候……我是笑了,但不是傻笑……”
延松压低了嗓子,阴阳怪气道:“‘有你保护’……最重要的是有你……”故作娇柔地学着刚刚温楚然的话。
温楚然羞得从面颊到耳朵根都是通红。
“臭小鬼,胡说八道。”温楚然低声啐道。转头见到黄蛤蟆仍旧是盯着面具人,心中有有些失落。
延松低声说道:“师哥,刚刚温公子朝你看的时候,你的脸很红唉。”
“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碎嘴啊!”鹤年道。
“就像是温小姐那样的脸红。”延松坏笑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会喜欢男人……不会的……不过有一说一,这家伙却是俊美……”鹤年一愣,说道:“完了,我喜欢男人。我喜欢的竟然是黄蛤蟆。”
鹤年陷入了二十年来的第一次自我怀疑,以及三观破碎的过程。
延松则是露出一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