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只要我回来,就把潼潼还给我……”
“怎么,堂堂一族之长,王族之王,竟然食言而肥?”
夜洹罕见的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开启了毒舌模式。
对于这样的父亲,讽刺已经是够给他面子了。
“少主,怎么可以这般跟主说话?”蝶羽看着父子俩一来一往,满满的火药味,眉头微皱。
这样下去可是不行……
两个死倔死倔的人遇到了一起,那结果,不是你赢就是我输。
万一主发怒了,一气之下,那个雌性怕是活不过今晚。
主的手段,她一直都知道。
现在在主的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少主与森镜王蛇一族,任何有威胁的隐患,主都不会允许的。
夜洹说了两句后便没有继续说,显然蝶羽的话起了一点作用,但是夜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现在就在这里,怎么,他就不信眼前这个老家伙还能把自己打死不成。
他不屑与老家伙动手,但不代表他不会动手。
要是把他逼急了,他把他这个大殿都给他拆了!
“那个雌性,真的对你那么重要?”
夜川似是不相信,眉头皱起,一双有些沧桑但锐利不减的森黑红眸沉沉地看向夜洹。
这个孩子从小就磨难多多,他也是看在心里,但是……身为森镜王蛇一族之长、王族之王的他,遇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生在王家,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有些事情,即便身不由己,也必须去做。
慈母多败儿。
他没有了母兽,身为父兽的他,更是不能宠坏了他。
“是!”
夜洹眸光直视夜川,丝毫没有退缩。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遮遮掩掩。
他不需要所有人都喜欢潼潼,只要他自己喜欢就好了。
夜川看着这样执着的夜洹,足足五秒。
随后转身,背对夜洹,语气不容置喙,“我会安排你见她的,但不是现在……”
他倒要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雌性,将他桀骜不驯的儿子,森镜王蛇王族之子迷得神魂颠倒。
还是个没有武力的普通雌性。
“你别逼我……”
夜洹一双森黑红眸十分妖冶,看着那满头白发却背脊无比挺直的森镜王蛇王族之王夜川——他名义上的父兽。
岁月没有带走他的容颜,虽然白了发,但从他记事起,他就是这样白发俊颜,那股讨厌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变。
见不到潼潼,他不会相信任何人。
“我没有逼你,你知道的,森镜王蛇族地不同于别的地方,这里你虽然熟悉,但是没有我的指示,你就是一棵草也找不到。”
夜川本来就没有想要将艾潼直接交给夜洹,他只是想要让夜洹回来,然后随便将那雌性处理了。
对于如此扰乱心神的雌性,绝不能留在身边。
本以为夜洹回来了,那雌性就没有什么用了。
但是通过刚才的试探,他已经知道,若是夜洹见到了那雌性,怕是会马上再次离开。
这不是他想要的。
还好之前,他一直没有处理了那雌性,不然,到时可就圆不了谎了。
“明天,我会让你见到她。”
“蝶羽……”
夜川没有回头,只是侧眸看向一旁站着的蝶羽,吩咐道。
“带少主回他的宫殿休息。”
夜川的命令不容置疑,一点也没有顾虑身后的夜洹是否会接受他的安排。
还好蝶羽之前将那雌性带了回来, 否则他还真是拿捏不了他这个儿子了。
想到这里,夜川又叹了一口气。
“是,主。”
蝶羽颔首,走向夜洹,抬起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少主,跟我来吧。”
夜洹站在原地两秒,看着那让他讨厌的冷漠背影没有说话。
冷哼了一声后,跟着蝶羽走了。
他很清楚,这个老家伙说到做到,潼潼现在不在自己的身边,他不能冒险。
森镜王蛇族地有多少斤两,他虽然不能说全部知晓,但也知道个大概。
老家伙说的话没错。
光凭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在诺大的森镜王蛇族地找到一个雌性,还是一个中了蝶粉的雌性。
夜洹走后,夜川一个人缓缓地走到了石像旁,看着那巨大的龙族石像,定定站着发呆。
…………
另一边,高崖之上,王族宫殿林立,其中仅次于主殿的就是夜洹原本的宫殿。
没过多久,蝶羽就带着夜洹到了他原本居住的宫殿。
“小夜,进来吧,这里还是你以前住的样子……一直没有人动过。”
蝶羽走在前面,替夜洹开了殿门,笑着跟夜洹搭话。
夜洹紧跟其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黑红色的殿内装饰,虽然不如森镜王殿恢宏大气,但也算上是极品了。
身为王家,自是不会差到哪去。
只是看起来与那大殿一样,沉闷,没有生气。
夜洹一双森黑红眸幽幽地看着殿内的一切,一步一步慢慢走过,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里的确是半分变化也没有,就连墙壁上的坑洞都还是那么大。
只不过以前他躺着的石床换了更大的一张。
“一千年啦……平时主都不让别人进来,每天都是我亲自打扫的……”蝶羽有些欣慰地笑着看向在殿内缓缓走动的夜洹。
一边跟在他的身后,一边话语不停。
好像夜洹回来了,这个宫殿就有了生气一般。
“谢谢你,蝶姨……”夜洹轻轻说着。
小时候,蝶羽的确很关心他,在族里面,对他最好的就是她了。
每次那个老家伙要骂他教训他的时候,都是蝶羽在一旁说好话,但是大部分只能暗地里帮助他。
因为,她忠心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夜川。
虽然夜洹说的声音很小,但是蝶羽听见了。
“哪里需要谢谢……我都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不算什么。”蝶羽淡淡地笑着。
虽然明面上她是夜川的使者,但是她不单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使者。
使者只需要接受命令,执行命令。
但是几千年的相守相伴,又怎是一个“使者”这样的职位,可以说得清的。
蝶羽摇了摇头,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