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电话里外婆是这样说的:你妈妈因长期被家暴,得了很严重的忧郁症,去看过医生后,配了药,在家里静养着。后来,你爸爸也因为家暴罪判处了2年的徒刑,而你妈妈受不了之前的家暴事情,在7月26日晚上服了大量的安眠药加头孢和红酒,因周边没有人发现,当我们去的时候,已经……
当听到此处的时候,林蕾芝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让泪水留下来,不能让外婆知道自己就在崩溃的边缘,假装坚强地说道:“外婆,你还好吗?外公怎么样?我没事!我会坚强!”当说完坚强的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外婆在电话那头不停地安慰道:“蕾芝啊,你不能倒下啊,这个家散了,你可要坚强啊!得帮我们这个老骨头一起办理你妈妈的后事啊!”
是啊!此时此刻,又有谁能够帮她呢?舅舅一家也不容易啊,外婆、外公是从小把她带大的,怎么再可以让他们伤心欲绝呢?我得坚强起来,为了这个破碎的家,还是要坚强,得帮妈妈办理身后事。其实,她根本不懂怎么才能办后事?她含着泪,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带着包离开了家,搭上公路边来的车,去外婆家。
一路上,她回想起自己的母亲曾经是那么的爱她,从出生后,是妈妈精心地照料,才把她从三斤三两,养成现在的模样,得付出多少倍的爱,才让自己看上去不比别的孩子差。家里都是由妈妈打理,林威从来就没有管过自己,只记得他喜欢喝酒,然后,打妈妈,让她狠的不行,才逼不得已,在中学时期就开始住校生活了,仅仅只为了逃离这样的家庭和爸爸。
车辆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已经是人约黄昏,太阳正在慢慢地落下,此时的余辉光景,让林蕾芝越发的怀念妈妈,不经意地掉下了泪水,不停地深呼吸,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湿润了手里的纸巾,坐在她身旁的女乘客,不断地转头看向她,开口说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那么伤心啊?来和大娘说说,说出来,会好点!别憋着,这样会生病的。”
此时的林蕾芝不知是被大娘的话说动了,还是什么,于是哭了更凶了,一遍哭泣,一遍擦拭着鼻涕,缓缓开口说道:“我没事!只是想妈妈了!很久没见她了,好想她!”说完,又哭了。
大娘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地把林蕾芝的头靠向自己的肩膀,让她靠一靠。或许,就这个力量,让林蕾芝内心很是感动。
周围的乡民们都纷纷安慰道:“姑娘,要坚强!会好的!”
林蕾芝仿佛又有了力量,说着感谢大家的话语,不一会儿的时间,车辆来到了民心村,司机喊道:民心村到来!林蕾芝在大家的鼓励下,下了车。
一路小跑地来到外婆家,看到从不抽烟的外公,正吸着烟,痛苦不已的表情展现的淋漓尽致,不断地叹着气。外婆则在一旁一旁抹泪。
那一声:“外婆,我来了!”林蕾芝跑向外婆,一把抱住了外婆,头靠在外婆的肩头,终于,不用隐藏住自己的情感,她放开外婆,双手捂住脸,哭声从指间溢出,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她的身体不断颤抖,每一份抽搐都像是闪电,瞬间将她的内心世界照亮。她的眼泪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打湿了双手。
外婆看着可怜的孩子,不停地用手抚摸着林蕾芝的头,说道:“去看看你的妈妈最后一眼吧!去吧!孩子!”
林蕾芝这才缓过神来,一步一步地艰难地走进房间。
母亲的去世,让林蕾芝突然意识到:“如果没人记下一些事情,妈妈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将迅速被抹去,就像一层薄薄的灰尘被岁月吹散。我真的来过这个世界吗?经历过的那些艰辛困苦什么都不算吗?”这念头一旦浮现,就再没法再按压下去。被水池、灶台和冰箱挤满的四平米厨房,再放不下一张桌子,严曌曌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着,直到出了事。
……
她看着自己的母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大约40岁左右,她身着一件那时候结婚时候的礼服,她肌肤白皙细腻,眉眼如画,气质独特,高贵而不需渲染的“睡着了”。忍不住一把抱住母亲说道:“妈妈,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呢?为什么?就这么离开我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你等着!”林蕾芝哭着,强颜欢笑地说道:“我一定好好读书,为你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