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爷爷听着这些话,才放心的点点头,要去午睡。
虽然他的神志比之前清明,可老了精神终究不济,说着说着话都要打盹的人,这午睡是必然的。
看着明爷爷在张妈的搀扶下蹒跚着步子,进了他的房间休息,明忆也没有了好脸色,直接对白童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出去。”
白童也不想再呆在这儿看着明忆。
明明已经将自己恨得牙痒痒,还要在明家的长辈面前装作跟自己关系很好的样子,白童看着都累。
明忆将白童送出去,在门口处,明忆几乎是咬着牙跟白童低声道:“白童,看不出,你这人,真的是趋炎附势,整天来巴结着我们家,就想得点什么好处。”
白童淡然一笑:“明忆,不要拿你的这种小心思来猜测别人。因为许多不属于你,你整天心里惶惶,才怕别人将你的好处给抢去。”
这话一说,明忆勃然变了脸:“白童,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应该懂。”白童也没好气的回答:“你放心,我来,只是作为一个晚辈起码的礼貌看望一下明爷爷,我只是把他当作跟我爷爷要好的朋友,只是代爷爷看看他。至于你所担心的那些,我根本不屑于要。”
“你不想要?你不想要会这么巴巴的过来?”明忆气哼哼的问。
“我只是听说,明爷爷病得太糊涂……”白童后面的半截话,忍着没说。她怕的是,明爷爷时日无多,如果不过来看看,真的明爷爷去世了,自己会内心不安。
“呵呵,听说我爷爷病得太糊涂,结果现在还能认出你来,你是不是太得意?”明忆厉声问。
白童毫不客气的针缝相对:“如果我的到来,能令明爷爷的病情有些好转,我确实很高兴。”
“你……”明忆气得要咬碎了银牙。
她以往怎么没看得出,这白童,是一天比一天精明利害,根本讨不了任何便宜。
刚巧,有个中年的女子走了过来,不到四十岁的模样,打扮得时尚漂亮,远远的就跟着明忆打着招呼:“明忆,你怎么在这儿?”
白童见有人来,看样子,跟明忆还颇熟悉的。
她不想再多生些是非出来,冷冷看了明忆一眼,自己先行离开。
这一眼,冷傲十足,那个女子都不由多留意了两眼白童,等白童走开一些,她才问明忆:“明忆,这个小姑娘是谁啊?不象是我们大院的孩子。”
“顾娅阿姨。”明忆看着她,委委屈屈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这是?”顾娅看着她,连连拍着她的肩:“被人气哭了?”
明忆高傲的一扭头:“才不是,不过就是一个趋炎附世的乡下丫头,想来巴结我们得点好处而已,我怎么可能跟她见识。”
“也对。你是明家的女儿,哪需要跟这些野丫头一般见世。”顾娅认同。
明忆不好意思的笑笑,脸上有了羞涩之意:“顾娅阿姨,黎纵哥哥在不在家啊?”
她从小可是喜欢着黎纵的,这越大,心思越明显。
顾娅听着这话,想着家中的这个二世祖,也是头痛:“他呀,好象找朋友去了,整天就想着折腾。”
“知道他去哪儿玩了吗?”明忆问。
这最后的一天假,她想去找找黎纵。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顾娅说,然后亲昵的拍拍明忆的肩:“空了过来找阿姨玩,阿姨挺喜欢你的。”
她是有心想将明忆当儿媳妇的,总感觉这丫头,聪明伶俐,很讨人欢心。
“我也很喜欢顾娅阿姨。”明忆乖巧的说。
目送顾娅离开,明忆只能去找了她另外的姊妹。
关于这次在白童那儿吃的亏,她是势必要讨回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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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景山从下面的部队回来。
这阵子下连队,他是各种忙碌,作为一军之长,有太多的事,需要他决策。
刚进办公室,蓝景山脱下军帽,将军装的衣扣解开几颗,歇着气,而冯露却是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今天她过来,可没有穿军装,只是穿着一件长裙,外罩一件大红的开司米绒线开衫,在这一片军绿色的军营中,倒是红得妖娆大方。
“哎呀,蓝哥。”冯露一进门就叫着他。
蓝景山刚把衣服扣子解开几颗,赶紧又忙不迭的系上:“你怎么来了?”
后面尾随过来的警卫员,赶紧闪开一边。
冯露浑不在意的在蓝景山的办公室沙发上坐下,拿着手绢擦着鼻尖:“蓝哥,我这两天在急着找你,又听说你下部队去了,我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蓝景山在办公桌前坐下,听着她又急着找他,额头突突的跳:“冯露,又出什么事了?”
“前几天,我接着嫂子的电话了。”冯露一脸焦急。
“嫂子?”蓝景山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的爱人周凤茹啊。”冯露提醒。
可这么说,她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得意。
看吧,蓝景山现在跟周凤茹可真是夫妻感情淡薄啊,连自己提起嫂子,他都没想到是叫他的爱人。
“哦。”蓝景山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说吧,又有什么事。”
“是这样,嫂子打电话过来跟我说,她要跟你离婚。”冯露一边说,一边察看蓝景山的脸色。
蓝景山脸色一僵。
周凤茹一惯对他冷淡,也极少来部队,但在人前,有些面子,还是维护着的。
可现在,她真的想离婚了,这种话,都在跟冯露这些说?
“蓝哥,嫂子她怎么能这样啊,你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就老想着跟你要离婚呢。”冯露假意替蓝景山不值。
蓝景山伸手,怔怔的摸着自己板寸的头。
可以说,年轻的时候,他都是一表人材,这上了年纪,依旧是魅力不减,还凭添几许上位者的威严。
“也许,我太忙着部队的事,对她关心少了,以后,我多关心关心她。”蓝景山说。
这一说,冯露有些急了。
她怎么能让蓝景山有空去多关心关心周凤茹。
她道:“蓝哥,我听嫂子的意思,她是嫌你是粗人,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