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凤茹、蓝景山、蓝胤还有白童从医院离开。
蓝老首长享受的,自然是最好的照顾跟治疗,而谢玉兰,也明显不想让他们守在病床前。
这也是谢玉兰的私心。
她怕,怕蓝老首长醒来后,痛斥她的所作所为。
她也担心,这蓝老首长病重,蓝景山、蓝胤这些在病床前来尽孝了,万一蓝老首长心血来潮,感觉还是这个儿子好,立个遗嘱,什么都给了蓝景山这一房怎么办?
所以,知道蓝老首长没事后,谢玉兰就假惺惺的对蓝景山还有周凤茹道:“瞧我,也是太紧张了,让你们赶着过来。现在也没事了,你们各自的事情也多,这儿我来照顾着就好,你们还是要事业为重,去忙你们的吧。”
这都差不多是越接赶客了。
周凤茹心中冷笑,但面上还是客气道:“那好,辛苦你了。”
她几乎是强行拉着蓝景山和蓝胤这些人离开的。
她当然是清楚谢玉兰的那点小九九,不就是怕蓝景山这一家,多得了一点好处吗?
对这个,周凤茹骨子中的清高作怪,还真不屑需要占这些好处。
她的丈夫这么优秀,儿子这么优秀,凭自己的能力就能达到现在的地步,何必要让丈夫和儿子都落一个靠老一辈的口实。
蓝景山终究是当儿子的,对于父亲的感情,比周凤茹这个当儿媳妇的强得多。
虽然他也看出,谢玉兰不打算让他们在这儿多留,他还是想尽尽孝道。
他道:“那我就进去看爸一眼,看了,我才安心好走。”
谢玉兰也没有再阻止,让蓝景山进病房去探望了一下蓝老首长。
老首长躺在病床上,全身都安放着各种监控仪。
蓝景山有些心酸,曾经多么威风的开国将军,最终,也只能躺在这儿,如半残的蜡烛,靠着各种先进的仪器继命。
“景山,这下,你看也看了,该去忙你的正事了。”谢玉兰再度催促着。
蓝景山对谢玉兰,心中是厌恶至极,他根本就不会承认谢玉兰的地位。
只是,蓝景山自己都五十的人了,哪还会来跟谢玉兰这个女人作什么计较。
他冷冷看了谢玉兰一眼,低下头,对昏睡中的蓝老首长道:“爸,我先走了,你多保重,改天,我再过来看你。”
一家人坐上车,等蓝胤开车离开了医院,周凤茹在车上,才把刚才在医院里的那股子无名火给发了出来:“我说这谢玉兰,还真的以为她是谁?这是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她一个电话,说老父亲病危了,我们所有人都得放下手中的正事急急赶来侯在门外。这一转头,说没事了,就催我们快些离开,怕我们离开得晚了,就沾了好处?”
她在这儿发泄着怒火,几人都没有开腔。
周凤茹又道:“还有这次,蓝玉山做点事出来,谢玉兰居然劳师动众,甚至动用了这么多的关系,要将蓝玉山给找回来。”
她说到这一点,蓝景山跟蓝胤皆是抿了嘴,没有接话。
这中间,蓝胤是起了一点推波助澜的作用。
蓝玉山不是设局,要让他面临两难的选择吗?
蓝胤是适时的把这个皮球,踢给了谢玉兰。
果然,谢玉兰这个女人,护子心切,跟一号二号首长施压,才劳师动众,将蓝玉山接回来。
这也算是间接的,解了蓝胤的困局。
周凤茹转头又骂蓝景山:“你也是,那谢玉兰既然都这么不给面子,你还给她什么面子,她要我们走,我们就偏不走,看她能怎么办?”
这话说得,就有些无理取闹了。明明自命清高,受不了一点委屈,拉着蓝景山、蓝胤还有白童这些赌气离开的,就是她啊。现在她反而来指责蓝景山这些。
车中几人都不说话,由得周凤茹尽情的发泄她的不满。
她的不满,其实也算是蓝景山跟蓝胤两人的一些不满。
因为他们是男人,他们不会计较,但不表示,他们没有一点的看法。
所以,现在周凤茹要骂要埋怨,就由得她发泄好了。
周凤茹通快的发泄了一通,把心中的对谢玉兰那股子憋屈气给出够了。
骂够了谢玉兰,周凤茹转头又骂到蓝玉山的身上:“她那一家子,简直都是一样的焉坏,居然把童童这么一个在校的国防生,都调去参加这么危险的任务,也不知道那蓝玉山是怎么想的。”
蓝胤跟白童不由对视一眼。
对于蓝玉山的想法,他们当然是或多或少的猜得到一些。
周凤茹就拉着白童的手,更是感概。
当初,她并不怎么想白童嫁入蓝家,就是因为这蓝家的情况,太过烦心了。
她可不希望白童嫁进来,象她一样,受这些莫名其妙的窝囊气。
“童童啊,以后,你看着她们那一家的人,尽量能离远一点,就离远一点,省得没事找些气受。”周凤茹语重心长的提醒着白童。
白童微微浅笑着应道:“记住了。”
看着白童答应得这么爽快,周凤茹有种错觉,错觉白童低眉顺眼在委屈求全,周凤茹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把情况说得太严重了,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感觉?
所以,她想了想,又摆摆手道:“算了,不用,童童,我相信你,你的本事能耐比我强多了,对付她们的那一点龌龊心理,是绰绰有余。她们要是对你不客气,你也直接怼回去好了。”
想到这儿,周凤茹不由捂着嘴轻笑起来,仿佛真的看见了白童怒怼谢玉兰那一房人的模样。
她甚至一本正经的提醒白童:“童童,你想怎么怼,就怎么怼,完全不用给面子,不用想着她是什么长辈之类的。只要不太出格,不要让外人笑话了去就是。”
怎么说蓝家都是这样地位尊贵的人家,要是自己家中人闹的茅盾,让别人看了笑话去,就不好意思了。
所以,周凤茹这个意思就是,关上门来,随便怎么整就行,但在外面,还是要维持着起码的态度。
白童好脾气的浅笑着,一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