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惠能被程昱眼中的血腥杀戮之意震得心中一惊。尽管程昱的实力在他面前连个渣都不算,可是那股子气势,惠能只从五大城主的身上体会过。惠能见今日凭借一己之力怕是留不住张断崖他们,一抬手朝天放了一支响箭。响箭尖锐的声音,响彻天际。
“走!这秃驴喊救兵了。”张断崖见势接连几拳将惠能又逼退几步,一个纵身过来对妆别离喊道。
“小子,赶紧跑!”一回头,张断崖急促的对尚处于兴奋之中的程昱喝道。程昱被他一言喝醒,也不多问,背起昏迷之中的米兔拔腿就朝城外跑去。
“今日留你一命!”妆别离手中之剑变得凌厉无比,接连几剑在米春秋身上留下了几道伤口后紧随程昱身后而去。
“走!”妆别离从程昱背上将米兔接了过去,然后跟张断崖两人一人带着一个,纵身凌空朝着桃花庵方向疾驰。千余里地,一炷香时间便到。进了庄园,妆别离将桃花阵全部启动。远远看去,桃花愈发的繁茂了。就连花瓣上,都沾满了露珠。
“喊秦医师来!”进了后院,将昏迷中的米兔放到厢房床铺上,妆别离对左右持剑侍女们吩咐道。而程昱跟张断崖两人,则是被侍女们很有礼貌的从后院里给请了出去。这里是妆别离的居所,男人,是不得入内的。
“伤势怎么样?”两人来到前厅,张断崖看着身上满是血迹的程昱问道。
“挨了几剑,问题不大。”程昱从那种狂暴的状态当中冷静下来,开始觉得自己的四肢就如同断裂了一般的疼痛。跟体内的那种痛比起来,剑伤反倒是成为了小儿科。
“待会让秦医师替你看看。”张断崖起身来到廊下,遥望着远处的牌楼说道。牌楼上刻着三个字,桃花庵。进了牌楼,就算是进了庄。此时牌楼下边,站着三个人。两个和尚,外加一个白衣剑客。和尚,其中一个是惠能。
“来得倒挺快!”张断崖握了握拳,起身打算迎出去道。
“不用去,让他们进来就是。”妆别离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脑后斜插了一枚桃花簪的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却有一种病态美在里边。妆别离拦住了张断崖,迈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道。
“想不到你实力低微,却敢跟人玩儿命。秦蕊,帮他看看伤势如何。”妆别离自顾拿起茶壶,斟了杯喝下后说道。紧跟在她身边的秦蕊,只是瞥了瞥程昱。然后打开手里的医箱,递了一枚药丸过来。
“秦蕊擅医,性子又冷,你习惯了就好。我这桃花庵上下,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去找她诊治。”妆别离放下茶盏,对程昱浅笑着道。
“原来她就是秦医师。”程昱接过药丸,一股子类似于薄荷那般的香气扑鼻而来。程昱也不多问,只是一口将药丸吞了下去道。
“本来是分两次服用的,罢了,你吃了就吃了吧。夫人,若无他事,秦蕊就回去了。”等程昱把药丸吞下去,秦蕊才幽幽开口道。
“这...”程昱目送秦瑞走出前厅,然后想伸手将药丸抠出来。是药三分毒,这剂量再超标,不会吃死人吧?程昱有些后悔刚才为啥不多嘴问问再说了。
“哈,不用紧张,她说罢了你就无事。要是有事,刚才她就拦住你了。”一旁的妆别离见状忍俊不禁道。
“你就真的任由他们进庄?”张断崖看着越过牌楼,已然步入庄园的三人。迟疑了一下回身问妆别离道。
“我的庄园,我不怕,你又担心个什么?我们喝茶,看戏便是!”妆别离说话间啪啪一拍巴掌,几个侍女端着刚沏好的茶水和干果走了进来。一一摆放好,这才依次站在角落等候着差遣。
“惠能师弟,那人果真说她来自于桃花庵?咱们别找错了地方,落人口实才好。”惠能身边的和尚,显得有些谨小慎微的道。
“惠岸师兄,每次执法你都显得瞻前顾后。你的性子太柔,如此怎么得到城主的赏识,给予你更多的修行资源呢?错就错了,五城执法堂办事,错上一次又有何妨?”在自家人面前,惠能也就不用假装成得道高僧那般模样了。他环顾着四周的桃花,微微哂笑着道。
“修行自在,自在修行。至于资源,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几分为多?又几分为少呢?执法堂,被五城赋予特权,办事更应该慎之又慎才对。”惠岸双手合十,脚步轻灵的朝前走着道。
“呐呐呐,做师弟的是看你总被人抢了资源才好心说你几句。你看看,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说不过你,咱们把事情办完,这次的功劳做师弟的全都给你如何?咱们惠字辈的,所剩不多了。我们再不团结起来,迟早会被别人给踩到脚下。”惠能闻言连连摇头道。
“修行乃修心,心强大了,行自然无所畏惧。他们愿意抢,便抢去罢了。天机轮回,拿得多,付出必然也多。这天,总是看不惯我们拿得多,付出得少的。”惠岸抬头看天,然后低头笑道。
“两位大师,稍后再打机锋如何?”久未做声的白衣剑客忽然开口道。
“不知张施主有何高见?”惠能惠岸齐齐停下脚步问那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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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难道没有察觉到,我们已经身陷阵中了么?”白衣剑客持剑而立,眼中精光闪烁着道。
“贫僧就说,一个未有名头的桃花庵,怎么敢如此高调的前去卯兔楼劫法场。原来,他们还有此等倚仗。张施主休急,我等联手,人来擒人,有阵破阵就是。”惠能注目而视良久,这才合十说道。
“看他们破阵,其力柔,阵便柔。其力刚,阵也刚。是生是死,全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妆别离端起茶盏,揭盖拂去了茶水上的浮叶说道。一旁的张断崖,则是有些担忧的看着阵内的那个白衣剑客。
“张玄真,还不快滚回去?怎么?连你也要拿老子不成?”张断崖看了看身边的妆别离,终于是起身走到廊前朗声道。
“叔父,侄儿哪里敢来拿你。侄儿不过是多年未见叔父,特来拜见罢了。”阵内,白衣剑客展颜一笑。双手抱拳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