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猪与酉鸡结盟了?哼,他们倒是一拍即合。”亥猪和酉鸡结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十一楼。接着,消息就被送到了朝天宫。白正方端坐在案后,一边翻阅着各地传来的情报,一边冷笑着。
“下边的探子送来的消息,总归不会有错。”一旁,吴供奉低声说道。现如今,能近白正方身前丈内之人。除了白玉京之外,就只有这个打在戌狗之时一直跟随着他的吴供奉了。白正方没有给吴供奉安排具体的职务,他只是让她跟着自己。不过朝天宫上下都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婆子,才是他们的掌印大人最信任的人。
“主人好不容易让十二楼五城分崩离析,眼下若再让他们结盟,岂不是枉费了主人的一番心思?不行,这个盟,我不能让他们结。”白正方随手翻看着情报,嘴里则是坚定的说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吴供奉闻言躬身问道。在朝天宫,她的地位不低。修行的资源,诸如灵石之类的,白正方总是优先供应她。这让吴供奉对白正方的忠诚度,比以前更高了一层。拥有一身的修为,给人家去当供奉,图的不就是地位和利益么?地位白正方给她了,利益也不缺她半分,她还有什么理由去背叛。
人之所以背叛,无非别人给的更多罢了。或许在一定的时间内,能用感情维系住彼此的交情。可是日子久了,利益上的事儿没摆弄清楚,迟早也是会生变的。人说有情有义,不如说有情有利更为合适。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总得把跟着你的人喂饱吧。长期你吃肉,隔三差五打指甲缝里漏一点儿给人。还想要人死心塌地为你卖命,那只能说尽想美事儿了。
“亥猪的大公子朱刚烈前往酉鸡?这倒是一个好机会!”从情报簿上,白正方看到了这么一条。他缓缓将簿子合上,起身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回头对吴供奉说道。
“您是想...”吴供奉隐约猜到了几分。
“等他进了酉鸡再说,你说,要是这个朱刚烈死在了酉鸡。他们两家这盟,还能结下去么?”白正方摸着下巴上的短须,眼中闪烁着精光问吴供奉道。
“如果再有消息,是酉鸡的人刺杀了朱刚烈。他们这盟不仅结不下去,甚至还有可能刀兵相向。”吴供奉笑了笑,躬身答道。
“传令给暗棋,找机会在酉鸡杀了朱刚烈。嗯,加上一条,一定要让人以为是酉鸡的人下的手。事成之后,但凡参与之人我让他入灵池修炼三个月!”白正方坐回椅子,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然后拿起桌上的大印,砰一声盖了上去。
“程昱,你特么慢点儿成不成?”一连走了十天,朱刚烈每天都会骂上程昱一顿。他的脚底板起了血泡,然后血泡破了,又变成了老茧。现如今,就算让他赤脚走路,他都不会觉得硌脚。
“前头200里,就到酉鸡了。你看看天色,莫非你还想在路上耽误一天不成?胖子,早点进城,你也能早点歇着不是?”程昱回头冲朱刚烈笑道。十天的步行,效果是显着的。这个胖子现在走路,基本上不会跟头两天那样汗流浃背了。而且他的肚子,也明显的小了一圈。身上的肉,更是比以前结实了许多。
“狗贼,老子这次被你坑苦了!入城之后,老子要去喝花酒,狗贼你付账。”自己身上的变化,朱刚烈自己最为清楚。心里有数,但是他嘴上不说。依旧在那里跟程昱打着嘴皮子官司。
“想去瓢就说想去瓢,还尽整些文雅的词儿。喝花酒,老子让你坐花丛里喝酒你干不?”程昱一摆手,嗤笑一声道。随着跟朱刚烈越来越熟络,两人之间的说话也变得越来越随意了。
“你个粗鄙之人,能不能风雅一点了?喝花酒不代表要跟人家睡。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朱刚烈一脸子鄙视的对程昱说道。
“嗤,也就是说,你把瓢资都给了,完了拍屁股走人?你特么4不4傻?”程昱回身伸手摸着朱刚烈的额头道。一句话,就连跟在朱刚烈身后的那两个随从,都忍俊不禁的轻笑了起来。
“狗贼,老子要跟你绝交!”朱刚烈恼羞成怒的追打起程昱来。两人一跑一追,瞬间又跑出去几里地。
“前头可就要进城了,你好歹是代表你爹来的。把衣裳换换,洗把脸,别让人家说亥猪的大少爷这么不懂礼数。”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是来到了酉鸡的城门前。程昱打春桃那里拿来一个水囊,然后将朱刚烈带到一旁对他说道。
“程公子所言有理,少爷,您就换身衣裳,整理一下再去递拜帖不迟。”两个随从左右将朱刚烈护在中间,抱拳对他低声道。
“原来是亥猪楼朱少爷大驾光临,快快请进。”朱刚烈这次没有犟,依从了程昱的意思躲到一边用水囊里的水擦洗了一番,然后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裳。衣裳有点大,不过朱刚烈毫不在意。因为这意味着,他是终于瘦了一些。门口守门的酉鸡修士,见了拜帖,连忙恭敬的让到一旁。其中还有人快步入城,赶往金鸡母的府邸前去通禀。
“桃花庵?稍等片刻!”至于程昱,则是被修士们挡在了门口。论身份地位,他明显跟朱刚烈有所差距。
“朱公子请进城,我们楼主已经设宴为公子接风洗尘。”面对身份不同的人,底下这些修士办事的效率也就大不一样。前去通禀桃花庵前来恭贺的人还没走,这边就已经有人纵身来到了城门口躬身对停步不前的朱刚烈发出了盛情邀请。
“不,我等我朋友一起进。”朱刚烈背着手,就那么站在门口说道。一言既出,手拿桃花庵拜帖的修士一个纵身便加快了前去通禀的速度。这很现实,现实得就跟百姓去衙门办事,和长官去衙门办事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