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先锋军精锐闻言对视一番,这才抱拳施礼转身离去。离城20里,他们留下了两个人隐藏在那里监视着,其余的人则是马不停蹄赶往大军驻扎的地方通风报信。
“玄荒四门大开,城内毫无防备之意,你们可探查清楚了?”等几人回到了军中,魔礼海率先开口询问道。
“我等确实仔细查探过,玄荒城内的确如此。大人,我军应该可以开拔前往玄荒借道。”精锐抱拳答道。
“载酒大人,您的意思呢?”魔礼海忽略了土行孙,转头对载酒问道。
“这军事是你们二位执掌,怎么打,如何打你们说了算。”载酒拿起酒壶晃荡了几下,拔掉塞子喝了一口说道。
“开拔,全军借道玄荒城,攻打青丘!”土行孙闻言一举臂。随着他一声喝,其身后万余先锋军齐齐朝前迈动了脚步。百来只朱厌威风凛凛的走在队伍前头,在它们身后则是黑压压一望无际的人头攒动。
“城主,我们果真就任由那天机殿为所欲为?此事若是让天宫城他们知道,天界还有我们玄荒城的立足之地么?”黄赢站在城头,很久都没有说话。身边紧随着他的玄荒长老,倒是忍不住先开口了。不管怎么样,玄荒城在众人的心中还是属于统领天界的正统之列。而天机殿,不论在四城还是普通民众心中,都归属于反贼的行列里头。一个正统的领导者现在跟一个反贼勾结,作为玄荒城的人来说,从心理上肯定接受不了。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黄赢回过神来,侧身问道。
“不如引君入瓮,然后关门打狗!只要此战打出玄荒的威风,从此城主之名必定响彻天下。就算那张百忍,也不得不高看城主一眼。”部下们倒是有心一战。玄荒虽然比不上天宫万佛,可是底蕴在那里,就算对上天机殿,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可是此时黄赢却是打算大开城门,让天机殿借道去打青丘。此事在道义上,首先就站不住脚。四城之间就算是勾心斗角,那也是四城内部的事情。不管四城如何尔虞我诈,旁人都说不得个什么。可是这里边如果掺杂进天机殿来,玄荒一定会成为千夫所指。当走狗叛徒的名声,玄荒人不愿意去背。
“关门打狗?你知道他们这一次来了多少人么?”黄赢眼神眯了眯问道。
“一万精锐,百只朱厌,外加上十二楼之前的降军,总数不下于三万之众。如果来的仅仅是这三万人马,我们拼死还能一战。可是载酒也来了,载酒的实力你们不清楚,我清楚。打个最直接的比方,十个我,都不是他的对手。”黄赢对左右竖起一根手指,沉声说道。
“可是城主,我们可以请老祖相帮。有老祖的威能加持,挡住那个载酒总应该没有问题的吧?”神石已经不在祖庙的事情,除了黄赢没人知道。大家此时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它的身上。毕竟玄荒因它立城,此时有难,它一定会出手相帮的。
“老祖...”黄赢心中有苦难言,他能对左右说神石已经不在玄荒了?只要他这么一说,他能肯定等不到天机殿到来,这些人就会做了鸟兽散。因为他们心里最大的倚仗没有了,那股子锐气自然不复存在。
“或者,老祖可以派遣人手前往天宫青丘求援。我们依旧借道给天机殿,玄荒距离青丘数千里,等他们走到半路,相信援军也应该赶到了。到时候我们四门紧闭,断了天机殿的后路。四城合力将其先锋歼灭,也不失为一个可行之策!”玄荒长老见黄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沉思片刻又开口献计道。
“可是出尔反尔,就算灭了天机殿先锋军。接下来,我们又拿什么去抵御白玉京的怒火呢?”黄赢闻言有些意动,可是转念一想,他又顾虑重重起来。玄荒一切的倚仗,全在于神石。此时神石没了,他遇事不得不多加考量几分。
“对反贼出尔反尔,旁人会说这是城主的瓮中捉鳖之计。可是对三城反水,城主恕在下直言,您的名声恐怕...”玄荒长老虽然新近上位不久,可是却敢对黄赢直言不讳。因为他知道,玄荒若敢做那反水之事,只怕最后落不着好的不仅仅是黄赢一人。连带着城内这些人,全都落不着好。天宫,万佛,青丘,不是天机殿区区一支先锋军就能觊觎的。这一战虽然还没开始打,可是结局在他心中却是已经板上钉钉。天机殿这一仗,必败无疑。天机殿败了,顶多损失这几万人。可是接下来三城必定会玄荒进行围剿,到那时,难道要大家陪着黄赢去做丧家之犬不成?事到临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盘算和看法。
“名声...”黄赢知道属下话里的意思,他双手扶在城垛上,遥望着城前那一片沙漠良久无语。
“你们当真愿意死战?”风沙拂面,黄赢抬手搭了个凉棚眺望远方问道。
“属下等愿为玄荒死战!”众人闻言急忙抱拳答道。
“你辛苦一趟,前往青丘报信。其他人不可轻举妄动,咱们依旧四门大开,让天机殿借道而过。等他们穿过玄荒,咱们四门紧闭联合援军来个瓮中捉鳖。”黄赢终于拿定了主意。神石不在了,每一个决定他都必须深思熟虑。刚才长老的话提醒了他,此时天界局势未明。若此时贸然背弃三城投向天机殿,他黄赢最后的结果,还真的不好说。
“属下这就去办,城主,诸位,保重!”一直规劝黄赢的长老领命抱拳,对众人郑重行礼道。
“保重!”众人齐齐回了一礼。
“咱们的人应该快到了吧?”藏于玄荒城外二十里一处沙丘后的两个天机殿精锐,看了看天色。其中一人探头看了看依旧城门打开,并未设防的玄荒城对同伴问道。
“差不多两三个时辰就能到吧!”同伴打了个哈欠,随手将一支从沙子底下钻出来的蝎子捏死在指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