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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在白胡子海贼团大本营的非墨丝毫不知库洛洛他们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的事情。
自她来到大本营的第二天, 她就开始为纽盖特调理身体。
起初, 一直跟在纽盖特身边那几个漂亮的医护人员根本不相信非墨能治好纽盖特。为此,她们还专门找了纽盖特。
但却乔兹挡了回去。
没人知道乔兹都跟她们几个说了什么。但自从乔兹跟她们谈过以后。她们就再也没说过别的。
转眼几天过去。
待非墨感觉纽盖特的身体越来越好, 可以承受更进一步的调理的时候,她私下找到了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医。
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医科尔德明明是个医生, 但却好战的很。他是认识非墨的。看到非墨来找他, 他觉得疑惑的很:“非墨小姐, 有事吗?”他问。
非墨点头:“嗯, 有事。”
他更加疑惑起来:“什么事呢非墨小姐?”
“如果是医疗方面的问题, 我想你应该用不上我才是。”他的能力比起她来差太多太多。
非墨沉默了一下:“科尔德, 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一件做了后,你永远也不能说出去的事。”
科尔德愣住:“非墨小姐, 出什么事了吗?”
非墨凝望着他:“科尔德,你先答应我。”
出于对非墨的信任,他点头应了下来。
看他答应,非墨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科尔德, 在未来的一个月里。我想请你每天都从我的心脏中取一些心血出来。”
一听这个要求,科尔德当场就叫起来:“非墨小姐,你是在说笑吗?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人的心血乃是一个人存活的根本。心血旺。人的身体则会十分健壮。心血虚。人的身体则会变得虚弱。同时还会出现不规则的疼痛症状, 及别的症状。
当一个人的心血被耗尽时, 就是死亡的时候。
平时大家保护它都来不及。而她却要他动手从她的心脏内取心血出来。这不是在自寻死路这是在干什么?
这要是让他们的老爹知道……
科尔德已不敢想象。
非墨知道她这么说之后,他会有什么反应。见他这个样子,非墨用意念安抚他:“科尔德,安静下来, 好好听我说。”
在她的意念安抚下,科尔德安静下来:“非墨小姐,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非墨看着他:“就算是为了救你们的老爹,你也不答应,是吗?”
科尔德瞪大了眼睛:“非墨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非墨回望他:“意思很简单。我的心血或许能让他活得更久一些。”
是或许,而非肯定。
科尔德呆愣在了那里。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能力很特殊。他曾想过她的能力来源是哪里。以前他问过。但她没说。
此刻,他已经不需要去问,他的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这样的答案……
他沉默下来。
见他沉默,非墨眨了一下眼睛:“科尔德,他的身体怎么样你比我清楚。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的治疗能力是能让他的器官保持在现有阶段的最好状态。只要他不再动用他的能力,我就有办法让他活得更久一些。”
“可是,科尔德,你觉得他会安安稳稳地不再跟人战斗吗?”这是怎么想都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问题科尔德没有回答。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们的老爹不可能不动手。
“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吗?”那个男人。只要他在,他从来都不会允许别人动他的人。有什么事的时候,他永远都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而他一旦动手,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他的身体还会继续恶化。他每恶化一次,我的治疗能力能维持的状态就是他恶化那一步时的最好状态。”
“长此下去。就算我的治疗能力再厉害。我也挽救不了他的生命。”这些她心知肚明。但她却没跟他说过。
科尔德继续沉默着。但他的心已经开始动摇。
非墨看出了他的神色变化:“再者,科尔德,你觉得现在的白胡子海贼团没了他还能是那个威慑四方的白胡子海贼团吗?”
有些事,她只是不想说,不代表她不懂。
白胡子海贼团整体实力是很强不假。但最强的是他。若是没有他在这里站着,用他自身的能力和魅力把这些性格各异的人聚集在一起。这里就会变为一盘散沙。
更深一点说。他就是白胡子海贼团所有人的信仰所在,信念的根本。一旦他倒下。整个白胡子海贼团也就完了。
以前她不能理解在顶上之战时,他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
现在她懂了。他是在寻找能接替他位置的人。而他选择的那个人是艾斯。早在他带领着人去救艾斯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
只是,他不曾想到。艾斯也会死去。
最后,他也带着说不出的遗憾离开了人世。
“科尔德,人有生老病死。但他还有未完成的心愿。我不能让他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她的觉悟远比他所想像的深。她不会让他带着那样的遗憾离世。
她不知她这样的心情是不是爱。但她知道她想这么做。她知道如果不这么做她会后悔。
所以。她这么做了。
“科尔德,他还不能死。”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尝试尝试。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最起码她努力了。
最终,科尔德还是被非墨所说的话给打动了。
“非墨小姐,我明白了。”这样的问题他很早就知道。但那又能怎么样?现在整个白胡子海贼团没有一个人能成为第二个白胡子。也没人有那个能力把那帮性情各异的家伙聚拢在一起。
“放心吧非墨小姐。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只要是为了那个男人。让他死他也愿意。
非墨轻‘嗯’:“那么,就从今天开始吧。”
科尔德点头。他应了下来。
整个白胡子海贼团,没有一个人知道非墨来找科尔德做了什么。也没人知道非墨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付出了什么。
时间流逝。六天后。
东海。
某座风景美丽的沙漠岛屿上。已经在这座岛屿上困了六天的艾斯对一个同样被困在岛屿上,脸上带着面具的男人说:“总在这里困着也不是个办法。我们一起建艘船吧。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这个男人在岛上困了三天。三天来他基本不怎么搭理艾斯。但艾斯总来找他说话。说的都是有关于家人的事情。
听着艾斯说他的弟弟,说他美丽温柔的收养人,说他暴力但却很有爱的爷爷,说那帮看着很凶实际上却有情有义的山贼。还有他那个温暖温馨的家。这个男人烦不胜烦。
那样温暖温馨的家庭故事一点都不适合他这个从小就被父母冷漠以对的人。
于是,他开始躲避艾斯。可躲来躲去他还是躲不掉艾斯。
听艾斯这么说,他转过了身:“没兴趣。”说完,他便离去。
他要去寻找能让他活下来的水源还有食物。
看他离开,艾斯并未气馁,他开始自己动手造船。可是,他水平有限,工具有限。他仅凭着他身上的一把刀造出来的船刚入水没一会就被海浪毁去。
望着那分裂开的小船,想起生死不明,不知在哪里的非墨,艾斯紧紧地攥起了双手。
他说过他会保护她的。可现在他却把她弄丢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如果她死了……
想到她可能会死。他再也见不到她。艾斯的眼中的有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不行。他绝不可以死在这里。他要去找她。他要带她一起实现他的梦想。他要让她和路飞随心所欲的活在他的保护之下。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夺走她。
非墨。非墨。非墨。
他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时,他的体内再次涌现出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支撑着他走进了丛林。他再次忙活起来。
不远处的那个男人看艾斯这个样子,他的眼神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
又几天后。艾斯还是没能离开这座岛屿。这时的他的已经开始焦躁。
在艾斯焦躁不安的时候,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饿死渴死。可这座岛实在是古怪得很。他在这里转了好几天,他发现这座岛上可食用的东西少的可怜,根本不给他用的。
一座可食用东西少的就跟没有一样的岛屿。除了等死之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出路。
于是,他开始绝望的等死。
他绝望等死的时候,艾斯再次找到了他。
“喂,面具男,这么多天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跟我一起造船离开这吧。总好过在这里等死。”艾斯的脸上又有了笑容。
望着艾斯脸上的笑容,戴面具的男人感觉很奇怪:“都快要死了,为什么你还能笑得出来?”
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他在心里评价艾斯。
艾斯‘哈哈’一笑:“跟你说,我是不会死的。”
“我发誓要保护并爱着的人还在等着我去找她。我的弟弟也在等着跟我在海上重逢。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的。”
“怎么样面具男。跟我一起造船吧?”他再次笑着对戴着面具的男人发出邀请。
虽然受到了艾斯身上那股不屈服信念的感染,但面具男依旧拒绝了艾斯。
对于他的拒绝,艾斯虽然有些失望。但他却依旧没有放弃他要造船离开这里的念头。
再几天后。面具男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
然,就在他把自己当成死人的第二天,他发现艾斯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水果在沙滩上坐着。
看着艾斯手中那个大水果,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抢过来。
饿极之下,人的心就会出现变化。在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付出行动了。他开始悄悄的接近艾斯。
然而,他的想法是美好的。真正的事实却是另外一个样子。
还没等他接近艾斯,他肚子内传来的声音就暴露了他的存在。
听到声音,艾斯转头去看。看那个戴面具男人在自己身后。他还以为那个男人是来帮他一起想办法离开这座岛屿的。
本来就焦躁不安,且还在害怕着非墨会死掉的艾斯看戴面具的男人主动过来,他心里十分喜悦。
他对那个男人笑起来:“这是我刚才从海里出来时捡到的。看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吃吧。等你有了力气,我们一起造船离开这里。”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把手中的果实递向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本来是想要抢夺艾斯手中的果实的。可他却被艾斯这个举动给弄得愣在了那里。他呆呆的看着艾斯。好像不认识艾斯一样。
说实话,他还真的从来都没遇到过像艾斯这样的人。这到底是单纯?还是单蠢呢?
不过,不管是单纯也好,单蠢也罢。艾斯的行为都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
他盯着艾斯看了好一会。然后他说:“迪斯。我的名字。”他刚给自己新起的名字。
“我想活着离开这里。但这个水果是你找到的。我不会独食。我们一起吃了它吧。吃了后我们开始造船。然后离开这里。”
眼下这样的情况,戴面具的男人。不,是迪斯说的这些无疑是最好的安排。艾斯没有拒绝。他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把水果分成了两半。接着,他把切开的另一半递向迪斯。
递给迪斯的时候,他一口咬住了他手中的另一半水果,连皮带肉的开始大口咀嚼起来。
看艾斯吃的那么香,饿极的迪斯接过另一半水果,也放在嘴里咬着吃起来。
认真的说,这个水果看起来挺好看的。但吃起来真的是好难吃好难吃。难吃到了叫人难以下咽的地步。但同时,它也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水果。
因为,这个水果它挽救了他濒死的生命。
就在迪斯低着头,边啃水果边感慨的时候,他听到了艾斯的声音。
于是,他抬头去看。却发现艾斯整个人都在燃烧。
看着这样的场景,他傻眼了。
同时傻眼的还有艾斯。
不过好在不论是艾斯也好,还是迪斯也好,他们对恶魔果实还是有些了解的。尤其是艾斯,他从小跟路飞在一起。他对于恶魔果实能力者的了解比迪斯还要多一些。
同时他对这种能力的接受程度比迪斯也要高出很多。他很快的就接受了自己变为恶魔能力者的事情。并跟迪斯一起推测出他们吃的水果是自然系的恶魔果实。
恶魔果实这个东西只有吃下第一口的人才能得到果实的能力,变为恶魔果实能力者。之后分食的人并不会有任何变化。
而艾斯是第一个吃它的人。所以,他获得了这个恶魔果实中的能力。
意外获得了这样的能力,这不论是对身处困境的艾斯也好,还是迪斯也好,这都是件好事。
在艾斯获得恶魔果实能力的时候。白胡子海贼团大本营内。
经过连续半个多月的取血,非墨的身体已经开始承受不住。她的心脏开始抽疼,胸口也开始闷着疼痛,时而还会喘不上气。
看她这样,科尔德劝她:“非墨小姐,你的身体已经快达到你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如果再这样下去,这种疼痛会一直伴随着你。直到你的心血补充回来,这种症状才会消失。”
对于这点非墨十分清楚。她更是清楚她的心血异于常人。普通人或许修养修养就能把失去的心血补回来。但对她却不行。她的心血只能通过时间一点点恢复。
在死神世界时,她只是抽了一次,那种时不时出现的疼等她的意识从‘众神守护’的空间内回归时都还在。
而如今她抽了不止一次。会这样疼也是正常的。
不过不要紧。这个世上从来不存在不劳而获的东西。她想要得到一些东西。付出一些东西也是必然的。
只是心血和身体上的虚弱和疼痛而已,这些跟他相较都不算什么。何况,时间久了,她会慢慢恢复。
“科尔德,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继续吧。再支撑几天就好了。”
她所求不高。只要让他就有足够的力量和时间去完成他的心愿就行。
库洛洛曾说过:爱很贪。他只想贪她一人。
现在她还是不懂她这样的心情和行为是不是爱。但她知道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后悔过。她是在心甘情愿的为他做这些事。
看着非墨温柔但却执着的表情,科尔德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值得吗,非墨小姐?”
他是医生,没人比他更加了解那种疼痛。那是一种放在壮年男人身上都会难以忍受的疼痛。
可这幅柔弱的身躯却忍受了下来。并且在此后的很多年里,说不定她都会面临着这样的疼痛。
虽说他不希望他们的老爹就这么死去。可看着她苍白但却美得叫人生怜的脸庞,他第一次生出了不想要她继续下去的念头。
“科尔德。值得的。”非墨微笑起来。
“继续吧科尔德。”她躺了下来。
与此之时。东海,艾斯所在的沙漠岛屿上。接受自己的能力之后,他开始尝试着熟悉他身上的力量。
天生对力量的掌控。加上非墨从小对他的教导。以及对路飞能力的了解。他只花了不到三天就熟悉地掌控住了他身上这股突然得到的能力。并初步的创造出了一些攻击招式。
待他能熟悉的运用他的能力后,他和迪斯两个人合力造了一条小船。之后他运用他的能力控制着船,使船行驶于大海之上,带着迪斯离开了这座围困了他和迪斯将近一个月的岛屿。
离开岛屿时,他和迪斯已经结为了伙伴。黑桃海贼团就这么成立起来。
半个月后。艾斯在寻找非墨的时候从别的海贼手上抢了一条海贼船和很多财宝。
一个月后。艾斯在继续寻找非墨时。他又邀请了几个伙伴上船。其中一个情报家,一个狙击手,一个鱼人族,一个长手族。
两个月后。艾斯仍未放弃寻找非墨。寻找非墨时,他的船上又有了四个新人加入。新人的加入再次壮大了他的队伍。他们用积攒下的财宝买了一艘新船。
三个月后。艾斯仍在寻找非墨。寻找非墨时,又有五个人加入了他的队伍。
此时,他已在伟大航路上闯出了属于他的威名。成为了一个海上新秀。悬赏金额高于很多海贼。受到了很多赏金猎人的追捕。那些人称呼他为‘火拳’艾斯。
‘火拳’艾斯一名渐渐显露时,从他出现没多久就已经找到他的马尔科终于派人把画像和信一起给他送了过去。
非墨画的画,还有那标志性的笑脸,艾斯熟悉的很。看完信后,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放下心后,他带着他的黑桃海贼团一路从伟大航路打到了香波地群岛。
进入香波地群岛后,他停留了几天为船镀膜。
在给船镀膜这几天他又打败了好几个高额赏金的海贼。一跃成为了海贼界的超新星海贼。
之后,他带着超新星海贼‘火拳艾斯’这个称号,及再次提升的悬赏金额,带领着他手下的黑桃海贼团由海底线路、鱼人岛、进入了新世界。
进入新世界第三天,他找到了香克斯的大本营,前去拜访并感谢香克斯救了路飞的事情。
得知艾斯是路飞的哥哥后,香克斯把他留下来,为他开了一场宴会。
宴会过后,他辞别香克斯,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他走后,香克斯对身边的人说:“这小子不错。”
“就是太年轻气盛了一些。”耶稣布在一旁补充。
“哈哈,年轻人嘛,年轻气盛点是正常的。”香克斯笑起来。
“听说这小子在伟大航路闹出的动静很大啊。不出意外的话,从他进入新世界的时候,海军就已经盯上他了。”贝克曼眼神看起来像深海一样。
那样年轻气盛不懂蛰伏的小子,迟早会出事。
“切,那帮家伙。”耶稣布撇嘴。
“好了好了,不谈论那些无趣的事情了。我们继续喝酒。”香克斯大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贝克曼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被海军盯上的超新星海贼。会给这个新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呢?真是叫人期待啊。
贝克曼在心里说。
这个时候,非墨也已经知道了艾斯进入新世界的事情。
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墨便一个人走到了海边,坐在岩石上盯着远方发起呆来。
最近不知怎么了。她的心不安的厉害。有时正睡着就会突然惊醒。
醒来时她的心就会莫名的难受。
她在不安什么。难受什么。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
其实,也不能说完全不知道。她的心里隐有一种猜测。但她不愿相信她的猜测是真的。
“是你来了吗?”
库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