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鱼伯昌的五万大军在那朔州城下兵败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短短数曰的功夫,便传回到了那朝鲜王国的都城平壤,而那位向来体弱多病的朝鲜大王李珦在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场晕厥了过去。
王宫之内顿时乱作一团,好不容易才将那李珦给救醒过来,不过,李珦的苏醒,并不能够给这些六神无主的大臣们带来信心或者是什么好办法。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大明,那个向来对于周边的藩属之国桌子底下的小动作向来视而不见,或者说只要这些藩属之国只要能够陪着笑脸,摆出了一副恭顺的样子,大明最多就只是警告几句,并不会去说真的要理会这样的事情。
可是现在,大明的数万精悍之师突然出现在了鸭绿江的东岸,并且悍然向那驻扎在那朔州城下的朝鲜王师发动了进攻,五万朝鲜精锐劲旅,居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同等数量甚至还稍少些的明军给击败,这还不算,五万兵马,当天夜里被大明军队突然之时,死伤不足五千,却有近四万朝鲜士卒做了明军的战俘,只逃散了寥寥数千人。
而且据从那朔州城传回来的消息,那天晚上,明军的火炮突然开火,密集的炮火犹如雨点一般地砸在那朝鲜大营之内,甚至连那距离不远的朔州城也挨了下来炮,这些炮火,可不像过去的一般,只是一枚实心铁球,而是那种过去十分稀少的开花弹。
当天夜里在朔州城引发的大火,烧掉了朔州城内将近五分之一的建筑。而朔州城守也不战而降。
也就是说,朝鲜派过去的五万大军,连对方的毛都没摸着一根,就几乎都变成了明军的俘虏,而且,正主建州女直毫发无损。
而就在朝鲜王庭乱作一团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频频地传入了那朝鲜的王都平壤。
而最令人震惊的是,终于接到了那来从明朝京师返回朝鲜的使节团,只不过这只原本算得上是浩浩荡荡的使节团如今只剩下小猫两三只,而这两三只小猫还是大明特地放过的,省得没有人替他们传回消息。
嗯,消息不好,或者说是极度地不好,朱祁镇这位大明天子对于这些年来朝鲜王国无耻卑鄙的行径表达了极度的不满和愤怒,更重要的是,朝鲜在自己被瓦刺抓俘虏之后大肆征伐辽东诸部,抢夺地盘的行为让他很是唾弃。
并且,之后居然还胆敢勾结诸部女直,进犯大明的边镇,所以,朱祁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些小猫带回的消息就是,朱祁镇这位大明皇帝,要让朝鲜王国交出所有过去明抢暗夺拿走的一切原本归属于大明的土地,并且,期限只有短短的一个月。
--------------------而他们从那里赶到了平壤,已然花到了三分之一的时间,更何况,朝鲜王国多年以来并吞掉的那么一大片的土地,想要让他们自己吐出来,那简直就是妄想。
可那朱祁镇的赫赫凶名,还有那已然率着铁骑直抵那朔州的石亨可都不是吃斋念佛的和尚,而是身背血债无数、瞪呲必报的狠人。
而且,除了这明着来的招数之外,还有更狠的。无数原本归服于那朝鲜王国的部落,皆尽反复,几个甚至是十几个小部落凑到了一块合兵一处,攻城掠地,短短数曰之间,朝鲜王国北部,鸭绿江边的十数座城池便已易手。
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些所有的部落,都打明了旗号,建州女直这四个大大的汉字,就在他们每一只部落队伍里边竖着。并且都扬言是因为那朝鲜王国的背信弃义,所以他们要让朝鲜王国见识见识建州女直的厉害……如此扯蛋和荒谬的理由,但是,却又偏生让朝鲜自食苦果,因为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荒唐之极,建州女直部落拢共一块,最多两三万兵马,可是现如今,我朝鲜北疆处处烽烟,这至少得有七八万兵马……”朝鲜王宫之内,一名文官很是愤怒地咆哮了起来。
“说得再多又有何益?就算是人人都知道这些都是假冒的建州女直,可那又如何?”另外一名文官冷冷地扫了这位同僚一眼说道。
听到了这话,原本气冲斗牛的那位顿时熄了火,丧气地坐倒在地板上。是啊,如今大明的手里边可是掌握着朝鲜与那建州女直勾结的证据,而现如今,大明一心想要搞死搞残废朝鲜,朝鲜就算是有再多的理由,那又能如何?
“难道就没有办法,让那明朝退兵不成?”另外有一名官员忍不住出声道。
“明朝退兵?咱们就得先答应那位明朝皇帝提出来的非份要求,那些土地我朝鲜经营已久,难道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让回去不成?决计不可!”
看着那些朝庭重臣们乱糟糟地吵成了一团,斜躺在那榻上的李珦不禁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王兄,此事必须速速作出决断才是,如今,大明兵临城下,坏我城邦,败我数万精锐,如今平壤城内,兵不过五万,况且朔州至此,数曰可至。”一名长得与那病卧于榻上的李珦肖似,但是却显得充满了活力和精神头的年轻人就坐在那李珦所躺着的那具软榻旁边,向着李珦追问道。
“能如何?你可知道,那率师来犯我朝鲜的,乃是大明有数的名将石亨,听闻报来的消息,跟随他同来的,可是那曾经在草原之上,面对着数倍之敌丝毫不怯,更随着那位大明皇帝在草原上东征西讨,最终平定草原的亲军精锐。”李珦脸上泛起了几丝苦涩的笑意。
“孤早已经派了使节往那大明燕京承述缘由,可是至今未见回报,再有那石亨率明军精锐已然犯我疆域,由此可见,怕是那位大明皇帝,对咱们朝鲜很不待见,唉……”
李珦很是悲伤,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才堪堪登基两年,就会发生这样可怕的,指不定一不小心就是灭顶之灾的大事件。
若要是当初,自己的父王世宗大王不那么激进,或许,朝鲜与那明朝之间,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境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