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刘伴不说话,周雨柔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的丈夫大概也是一头雾水。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向着窗户外看去。然后被自己看到的东西吓了一跳。
“那是什么?”她指着天空中逐渐冒出火光的战舰,吓的声音都变了。“是……流星雨?”
“肯定不是。”刘伴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把周雨柔重新推回了档案室里。“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被丈夫推进档案室的周雨柔忽然像疯了一样拼命反抗着自己的丈夫,她拼命的推开了刘伴的手,然后自己一头撞在了刘伴的胸口上。巨大的冲击力把刘伴撞了个人仰马翻。
“不许去!”动作虽然强烈,但周雨柔说话却有些怯生生的。她看着刘伴,一脸认真道,“你只是个小警察。不是什么天塌下来需要你抗的英雄。这种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就好了,你不许去!”
“你胡说什么呢。”刘伴叹了口气,想挣开周雨柔的双臂。但却没想到,一直柔弱的妻子却能从身躯里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胳膊被掐的有些疼,疼的直到了心里。
“别去。”周雨柔似乎以女性的特有直觉猜到了什么,她也不生气,只是一脸可怜的看着刘伴,低声道,“你出去了,我怎么办?”
“好了好了我不动。”刘伴正式认输投降,半躺在地上,顺手搂住了周雨柔的腰,“就算我去,也就是看看外面怎么回事。我一个小片警,还能变成拯救世界的英雄不成?”
周雨柔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和丈夫的姿势有些不雅。她娇嗔着拍了一下被自己压在下面的丈夫,脸上却红晕一现,轻啐了一声,“你个没正经的东西。”
过了半天,看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刘伴才轻轻把妻子从自己身上推了起来,低声道,“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谈。”
空口无凭,如果自己的丈夫突然说,“我成了真神认定的教皇。”听到这话的妻子只怕第一反应,就是要带着丈夫赶紧去看看精神科。毕竟盖亚人民普遍没有什么信仰,虽然有些流传已久的宗教存在,但毕竟也就只是“信者有不信者无所谓”的程度而已。更何况随着现在科技进步,人们多多少少总会觉得,宗教这东西,大概就跟诈骗差不了多少。
“你要说什么?”周雨柔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她紧紧拽着刘伴的衣服问道,“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就算一个月才两百块钱的零花钱,你都能在外面找个小的吧?!”
刘伴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准备彻底崩溃,他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紧张的妻子,“你有病啊?”
“我告诉你姓刘的,你少来这套!”周雨柔弯腰凝眉,小拳头捏的快蹦出火星,“你生是老娘的鬼,死也得是老娘的死鬼!”
刘伴一脸苦笑,“这世界上也就你这么宝贝我。放心啦,你把我扔到外面肯定是没人会捡回去的。”
“这个可不一定。”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档案室外面传了过来,被门稍微一挡,听的有些不清楚,“教皇冕下可是吾主的重要信徒,就这么随便扔掉的话,我们会很苦恼的哦。”
刚刚表情和缓下来的周雨柔这次是真的急了,抓着刘伴衣服的手自然而然的向上移动,捏起了刘伴的耳朵就是一拧,“你还说外面没人?!”
刘伴倒是听出了门外面的人是阮安,只是妻子速度实在太快,自己还没来得及解释,耳朵就已经到了老婆手里。可怜的教皇冕下被自家老婆拧的跳了起来,“你轻点!真想把我拧成一只耳啊?!”
周雨柔已经面色尽白眼角带泪,手上的力气却是一点都没减弱,反而还有继续使劲的趋势,“三年,三年了!你个大猪蹄子终于漏出马脚了吧!现在可有本事了,一个月才给你两百块,还能找个小狐狸精来!如今,如今还把小狐狸精直接带到跟前来和我示威了是吧?!”
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她们能够抓住别人话语里的所有自相矛盾之处,却对最重要的提示视而不见。“教皇”,“冕下”,“吾主”之类和现实生活完全不搭边的词语如同一阵清风一样,没有引起周雨柔的任何反应,反倒是门外这个女人的关心直接推倒了一缸上好的山西老陈醋。周雨柔瞬间变身河东狮,把可怜的刘伴拧的嗷嗷直叫。
“那个女人叫阮安,是我同事!”刘伴实在是疼极了,一咬牙一跺脚,伸手把周雨柔搂在了怀里,然后顺着自己耳朵被拧的方向,横抱着她连转了两圈,这才让自己的耳朵稍微得到了一些喘息的机会。然后趁着疼痛稍缓的当口,冲着门外喊道,“你要是再添乱,我就去找沈息告状了!”
阮安轻轻一笑,顺手拉开了刘伴和周雨柔之前费尽全力都没打开的档案室大门,冲着面色惨白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周雨柔轻声道,“不好意思啊姐姐,刚才是我和刘哥开玩笑呢。”
说来也怪,看到了阮安第一面的周雨柔迅速松开了自己捏着丈夫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开始关心起了刘伴的伤势,“怎么样,没……没捏掉吧?”
捏倒是没捏掉,但是刘伴却被吓到了。“你又想干什么啊?我都说了……”后半句的求饶自辩却被周雨柔堵了回去。
“那个女的肯定和你没什么关系。”周雨柔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刘伴,“那么漂亮的姑娘肯定看不上你,而且她也不是你的菜。”
女人的疑心来的突然,去的也很突然。这是刘伴现在唯一的想法。他有气无力的看着面前的老婆,心里想的全是“不如干脆就这么往地上一躺装死算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呢。”阮安这种人精哪儿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出于恶趣味装作浑然不觉罢了。她笑眯眯的看着刘伴问道,“冕下,您向夫人说明情况了么?”
“如你所见,我也只是刚脱离魔抓而已。”刘伴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既然你来了,那就麻烦你说明一下吧。”
“我是犯罪者,暴徒与欺诈者的保护神沈息的神仆,名为阮安。”阮安面带微笑,朝着周雨柔行了个屈膝礼,“您的丈夫刘伴,则是吾主在盖亚的第一位信徒。他是先知,是启蒙者,是迷茫羔羊的放牧者,吾主于此世的注视者,教会的引路人……”阮安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刘伴阻止了,“说人话!”
“是吾主的手下。”阮安美目一转,做出了最后总结。然后对着周雨柔认真道,“我必须提醒您,刚才的内容完全没有玩笑的成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为了您的个人安全,请不要开吾主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