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千惜感觉自己听着琥珀的话似是捉到了什么,可那种感觉走得太快,她没能捉住,只得再次捉住琥珀的手追问,琥珀都给吓愣住了,老半天没反应过来,“啊,娘娘是问什么?”
“刚刚,刚刚你说的话,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次。”千惜有些急切地催促着琥珀,琥珀还是第一次看到千惜这样着急的样子,连忙地道:“奴婢,奴婢刚刚说那么多,娘娘是要奴婢说什么?”
“就刚刚,刚刚你说的最后一句。”千惜再次地催促着琥珀,琥珀重复了千惜的话,“奴婢,奴婢刚刚最后的说的一句,不就是千家教出了我们三公子这般好的徒弟,就算是无后,那也有三公子啊!”
是了,千家无后,可是,纵是千家的人不喜她,但在他们的眼里她身上流着千家的血,她所出的孩儿们,同样有着千家的血脉,如果他们打着过继的主意呢?
如此一来,千家又岂会无后,那么金氏的要求,便就合理了。千惜一经想通,整个人却又陷入了另一个疑惑,千家的人凭什么的觉得,明卓葳会同意将孩儿过继千家呢?
好不容易想透了一样,却又陷入了另一个问题,千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儿,脑子都快成浆糊了。却又想到昔日明卓葳坚持地让康回跟着千默然学本事儿,该不会,有些事儿他们早便已经说好了吧。只这么一想,千惜的心便一紧,这并非没有可能,怪只怪她从来没有防备过这一点罢了。
那么,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金氏也才敢让千三娘提出那样的要求,那或许,亦是在试探明卓葳的态度?
今日之事儿,千惜顺势地与明卓葳说起,明卓葳挑眉道:“这是千三娘亲口所说?”
“是!”千惜将她与千三娘说过的话一一地与明卓葳说起,明卓葳也并非一无所知,不过千惜说得如此坦率,他自然也是十分满意的。
“你觉得千氏合适?”明卓葳询问了千惜,千氏啊,女子便是如此的可悲,连个名字都没有,旁人说起也只唤其姓氏。
千惜点头道:“妾身命人观察了许久,若是千三娘不合适,妾身也不知是什么可以了。”
显然千惜对千三娘怀以很高的评价,明卓葳早知千惜对此女略有好感,不过如此的推崇,也是让明卓葳很是诧异。千惜看出了明卓葳的诧异,解释道:“并非妾身对此女偏袒,一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心里自有乾坤,而且,三娘看重她的姐妹,又是那样聪明的人,她会知道怎么做对她自己好,对她的姐妹好。”
明卓葳向来都拿着人的弱点制约于人,他谁都信不过,当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定下千三娘。“我知道了,此事儿你既已看中了人,其他的便交给我吧。”
“千家怎敢如此大胆?”千惜似是不轻意般地一问,明卓葳道:“无事儿,最后那都是我们是明家的。”
旁的明卓葳并没有再说,听得心下一阵咯噔的千惜略有所觉,又怕明卓葳有所发现,是以并不再追问。
明卓葳是成竹在胸,习惯了将一切都控制在自己手中的人,容不得有任何的变故,千家做的一切,都在明卓葳的预料之中,独独对于千惜选中千三娘作为和亲的人选,那是明卓葳预料不到的。千惜是什么样的人,明卓葳自是心里有数的,正因为有数,明卓葳并不怀疑千三娘的能力,但却忍不住地想,是不是千默然早已算到了今日,是以早做准备?
若是他所料不错,看来他对千家放心得太早了。
后面的事儿,如明卓葳所说,并没有再让千惜插手,很快千三娘被封为淑和公主,不日出嫁西岸。旨意一下,满朝惊愣,明卓葳要选出人选和亲这众所皆知,但定下千家的人,总是让人诧异。当初皇后出自千家,虽为千氏之人,却并非在千家长大,是以与千家并不亲近,前些日子她于生辰上说的话,更是印证了其与千家不合之言,但与西岸和亲一事儿,滋事体大,明卓葳既再三慎重而定,论理不当是千家,可如今千家女已被封公主,和亲的旨意已下,此事断不会有假。
其中的内幕惹人好奇,不过总没人敢问到明卓葳的面前,倒是千三娘一被封为公主,明卓葳下旨令她入宫居住,并让朝中熟悉西岸风俗文化的官员与千三娘细细地教导,当然也不忘让千惜告诉千三娘将来她要做的事儿。人选已定,不过数日,西岸的太子竟亲至大肃迎亲!
如此可是莫大的光荣,西岸太子既是未来的西岸国君,亲来大肃,本是十分冒险,亦可见此西岸对与大肃和亲的看重,宫中听闻此事儿的千三娘,笑着点点头。
往后她嫁入西岸,所能倚仗的便是西岸对于大肃的态度,西岸太子越是在意与大肃的结盟,那与她便是越是有益。
千惜虽未见那西岸太子,但自西岸太子到了京城之后的所作所为无一不传到千惜耳中,只是让千惜放不下的依然是康弘,纵是西岸太子进京,明卓葳却依然没有将康弘复职,康弘亦是觉得住气儿,自被明卓葳捋职之后,竟一直闭门不出,更不见任何人。
千惜都快愁死了,康弘这些年发展得如何,千惜就算不是完全清楚,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是以康弘如此直接地跟着明卓葳叫板呐,千惜可真是拿他没办法。
都道儿大不由娘,千惜这会儿才是真下的体会到,康弘有他自己的想法,两世的怨积在一块,他的迫不及千惜能理解,可一但康弘动了,她不知道明卓葳会不会给康弘再退的机会。
明卓葳从不与她提起康弘的事儿,下是因为不提,千惜便更是害怕,或许是因为明卓葳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地烙在千惜的心上,千惜并不轻易与明卓葳正面对抗,只她清楚,如果她不能完全地将明卓葳打败,那她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