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也认出了王君可,这个是她认的干弟弟,对他的容貌和声音还是熟悉的。
“陛下,娘娘,微臣不远千里之遥,回来看望你们了。”
“这,这不是王君可吗?”李隆基的手颤抖着指着王君可。
“正是微臣,这班信徒误以为我是什么仙人,让陛下和娘娘受惊了。”
“这不是神鸟金翅大鹏鸟吗?”
王君可到这个时候,不能实话实说了,只好回答,“微臣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鸟,只是与微臣投缘,便送微臣回来。”
李隆基摸着胡须,颔首道,“原来如此,此等神鸟,真是少见啊!”
“惊扰圣驾,微臣死罪,待我跟大鹏鸟说几句,让它回避。”
王君可低声在金雕耳边细说几声,金雕连连点头,双翅一展,刮起狂飙,雪花如碎玉飞溅,它裹挟风雪,朝着密林飞去,很快不见踪影。
“天啊!他能够跟大鹏鸟说话!”
“还说不是仙人呢,谁信啊!”
“仙人好像认识皇帝和娘娘?”
终于有人认出,这是长安的大祸害,改邪归正后考中状元,果然有神灵眷顾护佑,即使不是神仙,也跟神仙有远啊!
那些道士和尚信众都在感佩,小声议论,知道王君可一点底细的长安市民也激动万分。
他去西南当姚州刺史,没有死在南诏的手里,还能平安归来,就是最大的福报,何况还骑着大鹏鸟,这要何等的机缘啊?众人是羡慕,嫉妒,加疑惑,心里有很多的疑问,都想知道王君可在西南的事情。
“爱卿快快请起,随朕回华清宫,细细说来你的经历。”李隆基也很想知道,西南局势危急,不知到了何等地步,很多情况被李林甫遮掩过去。
王君可站起后,被李隆基牵着左手,杨玉环牵着右手,朝着华清宫走去。
华清宫,李隆基端坐龙椅,杨玉环陪侍在侧,都一脸疑惑地看着王君可。
王君可知道是飙演技的时候了,他想起种种困难,一路走来很不容易。
“陛下,娘娘啊!微臣日夜想着陛下和娘娘,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他带着哭腔,说哭就哭,眼泪鼻涕直流,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
他言辞悲切,情真意切,让闻着落泪,一些侍从得官员哪有不清楚西南局势的,只瞒得皇帝一个,都在责骂那个奸相李林甫,不当人子!
杨玉环被感动得拭泪,李隆基也有点动容,“爱卿,慢慢说,朕知道你受苦了!能活着回来实属不易。”
“微臣遵从圣命,前往姚州,一路艰辛就不说了,只有三个仆人,风餐露宿,沿路遇到贼寇,所幸有商队镖行护送,侥幸扫除贼寇。
经过益州时,南诏围攻嶲州城池,旦夕不保,是微臣说动崔副使出动援兵,赶往嶲州援助守城,嶲州刺史已经逃跑,是平阳郡王世子和郡主带着亲兵,苦苦支撑,守住城池。
微臣赶到时,敌军已经攻上城池,微臣带着义士助守,打退敌人进攻,崔副使才赶到,从此嶲州算是保住了,南诏被微臣发明的一种魔椒炮仗吓退,微臣趁着姚州兵力空虚,借用嶲州五百兵马,连夜奇袭姚州弄栋城,假扮南诏败兵,兵不血刃,夺取弄栋城。
弄栋已是一座空城,破旧不堪,几无唐人,粮草缺乏,微臣知道,没有粮草是守不住弄栋的,何况敌兵逼近,微臣又使用魔炮攻击,炮仗让南诏战象发狂,践踏敌兵无数,南诏阁罗凤不知城中虚实,又受损甚多,只得撤兵,重整兵马再战。
微臣才得喘息机会,可是城中缺粮,战士们不能饿着肚子打仗,微臣缺钱缺粮缺人马,真是朝不保夕,弄栋城还有数千蛮夷,时不时会暴乱,真是内外交困,微臣无法,向益州求助粮草,不得,崔副使诸多借口。
微臣只好想出一个办法,高价买粮,这钱还是借镖行的,以三倍价格购买粮草,商人贪利,输送粮草来弄栋,弄栋才化解粮草危机,支撑月余。
剑南道节度使发起征南战役,被敌兵诱敌深入,南诏和吐蕃互相勾结,断其退路,唐军死伤大半,朝这弄栋城而来,弄栋朝不保夕,如何安顿起那么多兵马,微臣知道,放入败兵,弄栋也不保,崔园只得带败兵离去,南诏吐蕃联军尾随后至,咬着崔园的屁股一直攻下嶲州,直奔益州。
微臣收拢残兵,得三千余众,休整一番,以待时机,益州被围,微臣知道以崔园的指挥,益州也会不保,特派遣兵马,去取昆州,昆州守敌不过一千,被薛疾带人攻破,烧起粮草,夺其辎重。
微臣利用反间计,传布假消息,使阁罗凤回援,益州压力大减,又有汉中援兵攻击,吐蕃南诏联军撤退,在撤退途中,微臣布置疑兵,使得南诏不走官道,直走秘密小道,经过断肠崖时,微臣早有布置伏兵,火烧南诏,让其死伤五千余众,仓皇逃跑,微臣部属俘虏阁罗凤郡主及随从数人。
南诏受损严重,退回洱海休养,微臣这才有缓冲时机,这一切都是将士用命,才守住陛下疆土,斩敌无数,而朝廷没有封赏,微臣特冒着弄栋被攻下的危险,赶回长安,为将士请命,望陛下慰劳姚州效命士卒,以保大唐疆土。
陛下,唐军两次败绩,死伤无数,实乃主将无能,朝中有人用人不明!”
李隆基和杨玉环听着他的诉说,时而担忧,时而愤怒,时而动容!
“可叹!可喜!可悲!本朝有王爱卿这种重臣干吏,何愁大事不成,不花朝廷一分钱粮,攻取姚州,朕这是一叹;姚州守住,在南诏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可喜;唐军两次败绩,损兵折将达七万余众,耗尽钱粮无数,而无寸功,败家败国,可悲!”李隆基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尤其加重语气。
那些侍从之臣赶紧跪下,叩头不已,主哀臣死,都是臣下无能,屡吃败仗。
但是众人又敢说什么呢?唯有王君可这个愣头青,能这么暗示朝廷用人不明,屡吃败仗,李林甫跪在那里,是两股战战,还好陛下没有向他发飙。
众人在感佩之余,安禄山正在寻思,一个小小的南诏都让唐兵屡吃败仗,我三镇节度使,范阳郡王安禄山大事可为,得寻个苗头回去,积蓄力量,一股攻破长安,抱得美人归,他抬起头,贪婪地看了杨玉环的身子,吞咽了一下口水,“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讲!”
“陛下,微臣得到密报,突厥残余又在蠢蠢欲动,微臣为大唐江山,愿意跟干舅舅学习,不辞辛劳,回北方御敌。”
“准奏!”李隆基真是有点慌乱了,年纪大了,不像年轻时那么英明睿智,对安禄山的忠奸不辩,这下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安禄山心中大喜,本来此次来京,就是为了免除皇帝的猜疑,一直没有回去,陪伴在皇帝和娘娘身边,只能看,不能吃,很恼火,他要回去训练士卒,整顿兵马,一举攻破长安,拿下这花花江山,与杨玉环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