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如此的说着,但那一双狭长的眼却是一直往周青那边漂呀漂的。此时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知道她是什么意图。
“你是故意的!”感觉是被戏耍了的武昭王咬牙切齿,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说道。
锦瑟低声轻笑,微颤的身子只震得武昭王身体僵直。
只见锦瑟掩着嘴,笑得媚眼如丝。
她说道:“您说的极对。”
武昭王抖了抖手指,揽着妙人儿的手臂是也是收了又收。他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没能把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儿”给抛下去。
虽说没能扔了锦瑟,但武昭王的嘴却还是个欠的,只听他说道:“江锦瑟,你果然也是江家的……”
话才说了一半,武昭王却又蓦地闭上了嘴。
“臣女也是江家的什么?”锦瑟挑着眉追问道。
对于锦瑟的追问,武昭王选择了闭口不言,最后更是直接将她丢向了宁嬷嬷的怀中。
即便他有着一张再毒的嘴,也总不好说自己未来的媳妇儿是个蛀虫吧?
而一旁,还跪在地上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周青只看到了武昭王将锦瑟抛出来。还以为是武昭王恼了锦瑟,这叫她的心中又是一阵大喜。
这位王爷的力道也准的很,只见锦瑟翩翩地转了半个身子,继而稳稳地撞进了宁嬷嬷的身上。
还真是一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蛮子!
轻轻揉着被撞疼了的鼻头,锦瑟不由得跟这个罪魁祸首大眼瞪着小眼。
“咳……”四皇子坐在一边,见周青还跪在地上,而武昭王又一直没有动作。他只好用手捂着嘴假意咳一声,然后叫道:“皇叔,也该叫青儿起来了。”
平常就算这个冷情的小皇叔再怎么不喜欢周青,那他也还是要比常人要多怜惜一些的。毕竟,周青还是他的亲表妹。
这边,武昭与锦瑟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的脸色也都带着重重的不悦。
四皇子也觉得委屈,他哪里做过这种得罪人的事?平时他身边还有个徐侧妃,像这种极容易得罪人的事,也都是徐侧妃来扛着的。只不过是今日赶得巧了些,她前脚才被淑妃叫了过去,后脚就到了个江锦瑟。
对于这个娶了徐家二姑娘的四皇子,锦瑟的心里也是不大高兴的。可是她随不悦,但到底还是知道的,于皇家的人,这种虚虚实实的规矩是免不了。
正当四皇子抱怨自己委屈的时候,她就已经紧握住了双手,对着他虚虚的行了个礼。
只听她说道:“臣女给四皇子问安。”
面对着武昭王那张越来越黑的脸,四皇子也只能闪了闪身子。只见他尴尬的笑了笑,才又对着锦瑟说道:“江姑娘免礼了。”
他不傻,锦瑟给自己问安也不过是场面话罢了。今日他要是真就受了她的礼,那可就是了不得了。
她是未来的武昭王妃,是他未来的皇嫂。虽说这两人还未成婚,但他们眼前还有一个婚期在摆着呢。所以那个“八”字儿,到底也算是有了一撇的。
自古以来讲的都是“长幼尊卑”,就算他不为了那个“长”字,只为了日后好借武昭王的势,他也是不敢叫她行礼的。
这三个人此时是各有各的心事,可下边却急坏了周青。
周青垂着的衣袖下撕扯坏了一方帕子,她咬着唇,又扯上四皇子的衣角,低声叫道:“表哥!”
还没等四皇子反应过来,站在最边上的和夷已经气鼓了脸。只见她尖着嗓子,学起了周青娇媚的声音。
“表哥~”和夷学着她也叫了一声,却是惊得众人身上起了一堆的疙瘩。和夷也不理会还在各自打颤的众人,只是紧紧的盯着还跪在地上的周青,她冷笑着说道:“你还真是个小猫小狗过来的!”
这可真是个毒舌的姑娘!
如此的和夷,竟也叫武昭王为她侧目了一把。
只见王爷看着和夷,默不作声的整起了没有一丝皱褶的袖子。可看他的脸色,却是大有一种想要惺惺相惜的样子。
究竟什么才叫做小猫小狗?这自然是只有大家族里的贱妾,才会被家里的主子门称为小猫小狗。而能把一个官家的庶女称做是贱妾玩物的,怕是也只有盛京的和夷郡君了。
在场出身大家的嫡女们更是难一致的保持了缄默,她们可不敢跟和夷较量。
说句不好听的,这可是个疯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的主儿!谁要是惹恼了她,那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锦瑟也是半遮了脸,她看了看向来嘴毒的武昭王,又看了看也毫不逊色的和夷,顿时就觉得两人竟是如此的登对。可是她一低头,又看见了周青,不由得又虎了脸。
“周姑娘。”锦瑟向前走了几步,最后站在了周青的面前。只见她抬着一只手,捂上了胸口,说道:“锦瑟与姑娘素来无仇无怨,今日也不过只是想要扶姑娘一把,你不喜便直说了事,又何必徒劳的麻烦了王爷呢。”
锦瑟悲悲戚戚的说着,却对先前周青告的状只字不提。
这是嫌她闪躲了?
看着眼前这个颠倒黑白的姑娘,周青气的干瞪眼。
她要是不闪不躲,那还不得被她砸个十成十?
“江姑娘,我是知道的。”周青也捂着脸,哭诉道:“你与王爷是做了婚约的,就算你再不喜我,但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啊!”
冷不丁的又听见了婚约的事儿,锦瑟不禁错愕了。
跟武昭王做婚约的可是她江锦瑟,这与不喜她又有何关系?
锦瑟不知道,可素来喜欢与周青作对的和夷是知道的。只听她冷冷的讥讽道:“不过只是被王爷救过一次罢了,你还真准备把自己当根葱了?”
周青被羞的红了脸,不敢再看武昭王。而一边的锦瑟却也是有些明白了,不由得暗自叹气。
感情这是把她当作“情敌”了!
想要武昭这个大杀器?简单的很嘛,你就直接过去对她说好了。不肯与她沟通,还要在她背后对她捅刀子,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