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众人简直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大师!”和夷惊叫了一声,直接扑了上去。
了尘连着闪了两下,这才堪堪躲过了冲过来的和夷。
看着正笑得欢脱的徐子谦,了尘也笑了一声,不过却是苦笑。他说道:“在大庭广众之下戳穿我,你就这么的欢欣?”
“不是欢欣,只是想要叫你出出丑罢了。”徐子谦对他摇了摇头,笑道:“谁能想得到呢,在盛京名声大噪的了尘大师,竟然是个喜爱扮女装出门行乞的大骗子。”
徐子谦边说边笑,最后笑得他不得不扶着武昭王,这才勉强站住了脚跟。
“呸!”了尘对着他,也是啐了他一脸的口水。
这个人,何时也变得如此无耻了?
锦瑟攒着眉头,看着眼前这老妇变和尚的了然,就觉得这世上的和尚道士也是越发的靠不住了。
也不管众人是何样的表情,锦瑟伸手拉住了还在纠缠了尘的和夷。待将她带离了这个怪和尚的身边后,她又径直的往一边走去。
见锦瑟要走,还没等徐子谦留她,了尘就已经隔着衣物抓住了她的手腕。
“江姑娘慢行。”了尘拉着她,笑得眯起了眼。
“哦……大师这是何意?”锦瑟回头看着了尘,轻轻挥手甩开了他的钳制。“大师乞的身外之物,锦瑟可也是给了的。”
“正因为您给了。”了尘又抓住了她,扯着她就往小庙里走去。“来来来,叫和尚我给江姑娘批个命!”
又听见“批命”两个字,锦瑟蓦地沉下了脸色。“锦瑟何德何能,怎敢劳烦大师为其批命。”
锦瑟扭动着手腕,奈何了尘手劲大的惊人,叫她实在是挣脱不开。
见她如此的不情愿,徐子谦直接拦住了了尘。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那只手,了尘更是毫不客气的一掌打了出去。
了尘虽是和尚,但他一身的功夫却是叫人不敢马虎的。见他着一掌打了过来,徐子谦也不敢与他硬碰,只好收了阻挠的那只手。
“再敢拦我……”了尘看着躲过他一掌的徐子谦,对他冷声说道:“当心我连你都废!”
徐子谦默默地擦了一把冷汗,却是不敢再阻拦他。
他与了尘相识已久,自然深知他的脾气。虽说这个大和尚经常不靠谱,但却还是能说到做到的,今日若是真的强行阻拦了他,只怕最后还是会误伤了锦瑟的。
没了前来阻挠他的人,了尘拉着锦瑟,脚步走的更快了一些。
走在回小庙的路上,他又忍不住偷偷看了锦瑟两眼,最终推定了她的面相。
颐生重颔是为贤富,神静色安是为贞节,颧圆朝护是为旺夫益子。这三个好面相,还真是被她占了个全。
这个崇远侯啊,还当真是生了一个顶好的姑娘。
了尘咂了咂嘴,又替锦瑟感叹了一句。
只可惜了这姑娘周身死气环绕,怕是要命不久矣。
被拉进小庙里的锦瑟覆着双手,站在了一尊神像前面。而了尘则在神像一侧翻找了许久,终于拿出一只狼毫和一沓草纸。
“写!”了然将笔塞进了锦瑟的手里,指着被他放在桌子上的草纸,对锦瑟说道:“一个字就好。”
锦瑟看着他,却将又笔递给了一边的和夷。“有劳大师费心了,只可惜锦瑟并不信命。”
了尘嘿嘿一笑,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江姑娘,有些命,却是叫人不得不信的。”
锦瑟微微潋了眼眸。
了尘说的也是对的,虽说她从不信算命之说,可有些命,也的确是叫她不得不信的。就比如……她从凉国的妁卿皇姑变成了南越的江锦瑟。
见锦瑟犹豫,武昭王也是难得的出声劝了一句。
“凡是经了尘大师批出来的命,都不会有错的。”
“没有人是全对的。”看着武昭王,锦瑟只是如此的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见武昭王在锦瑟面前吃了瘪,另一边的徐子谦暗自窃笑。
这就是为何他先前只拦了尘不捉锦瑟的原因了。
自己认识锦瑟多年,还尚不敢强迫她做事。如今武昭不过只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就敢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不被厌了,那才叫有鬼呢。
“别呀。”和夷将锦瑟塞给她的狼毫又放到了她的手上。“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呢。”
能被了尘大师给批上一命,可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虽说她也是求不得,但也绝不会白白占了锦瑟的名额。
锦瑟手里捏着毛笔,众人却是等的心急。徐子谦上前,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笔。
“我替她写。”徐子谦说着,便在草纸上留下了一个字。
铁划银钩,入木三分。
武昭王看着桌上泛黄的草纸,也不知道他看的究竟是徐子谦写的的那个字,还是与他异曲同工的字法。
徐子谦替锦瑟写了字,了尘也没阻挠。
待写完了字,徐子谦甩手便丢了狼毫。只见它用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了那张纸张,又微微的吹了吹上面还未干透的字迹,这才递到锦瑟的面前。
“我的笔!”看着被徐子谦甩出去的那只毛笔,了尘心疼的叫道。
这可是他庙里唯一的一只了,若是今日被他摔坏,那来年怕是再也批不了命了。
“一只破笔而已。”徐子谦看着他,嗤笑道:“待明日,本少爷还你千只万只!”
了尘白了他一眼。
他一个和尚,要那么多笔作甚?像这种身外之物,只需要有上一两只,他也就知足了。
锦瑟看了一眼纸上的字迹,转手就交给了了尘。
了尘笑着接过了草纸,可才看见上面的那个字,一脸的笑容也便凝固了。
“还请徐少爷再写一个。”了尘抽了抽嘴角,却将手里的草纸给撕了个粉碎。
笔都被他扔出去了,他拿什么再写?
徐子谦挑眉,对着了尘摊开了双手。“只此一个字,还请大师批命吧。”
一边的武昭王冷眼看着为锦瑟全权掌事的徐子谦,忽然心底有了一种想要一巴掌拍死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