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见武昭王的模样,锦瑟对他说道:“是鲈鱼,不会有影响的。”
宁嬷嬷深知她最爱惜她的手,自然是不会叫她在吃食上出任何差错的。宁嬷嬷明知道鱼是发物还敢喂给她,那就必然是鲈鱼无疑了。
“好眼力。”徐子谦拍了拍了手,笑着说道:“这鱼都被炸煮成了这样,宁嬷嬷竟然还能看出来是鲈鱼,实在是好眼力啊。”
宁嬷嬷也笑了笑,直接对徐子谦福了福身子。她说道:“您夸奖了。”
这哪里是她好眼力。
也不瞧瞧那盘子里的鱼,这样被炸煮的不成样子的鲈鱼,只怕是就算那个火眼金睛的孙猴子来了也不见得能认出来。
要问嬷嬷怎么认出来的?
嬷嬷撇了撇嘴,她总不能说是这鱼做的太差,没去除了那股子鱼腥味吧?
果然,锦瑟才吃进去就皱了眉头。
若是要吃这样的鱼,那她还是情愿回她的沁园去陪着那个孩子一起吃被腌成了甜味的小咸菜呢。
见锦瑟皱了眉,徐子谦颇为忐忑的看着她,轻声问道:“如何?”
如何?
自然是不如何!
看着徐子谦一脸期待的样子,锦瑟不由得哀叹了一声。
这道菜,怕是这位徐家的公子哥儿亲自做的了。不然,就凭着望月楼的这个大招牌,又怎么会给客人端上来这么难吃的东西。
“尚好。”待锦瑟将口里那块腥气的鱼肉咽进了肚子里,她又扯了嘴角,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只是这样的菜,只吃一次也就够了。毕竟,君子远庖厨。”
听见锦瑟说了“尚好”,徐子谦本来是高兴了的。可又冷不丁的听见了她的后一句话,徐子谦顿时萎靡了。
她说只吃一次也就够了,又叫他远庖厨,那不还是在嫌弃他做的差吗?
一旁的武昭王忽然觉得有些骇然了。
一个男人竟然为了女子下厨?而这个女子,竟还是他未婚的王妃。
“徐子谦,你还真是大胆的很!”武昭王直呼着徐子谦的名字,又蓦地起身,打翻了一桌的汤汤水水。
“王爷才知道?”将锦瑟护在身后,徐子谦对他冷笑一声,说道:“还以为当初在陇西的时候,王爷就已经见过草民的大胆了呢。”
徐子谦不提陇西还好,一提到陇西,就叫武昭王又想起来了被他坑的那一次。
“早知道你是要变做如今的模样,当初本王就不该手下留情。”武昭王看着他,面色阴沉的说道。
徐子谦大笑,对着他就说道:“王爷,你忘了,千金难买早知道。”
武昭王冷哼,不再与他说话,只是伸手抓住了锦瑟,将她从徐子谦的身后扯了出来。
“江姑娘。”他看着锦瑟,一字一句的说道:“皇后娘娘要见你,还是随本王进宫吧。”
“好。”
锦瑟点了点头,也不管徐子谦了,直接便跟着武昭王走了。才走到了门口,锦瑟又转了身。
“徐公子。”看着徐子谦,锦瑟笑着说道:“那样的菜色也却实是稀罕的很,所以锦瑟又改变主意了。若是哪天锦瑟还想再尝一尝……”
听见她这么说,徐子谦心里又有些欣喜若狂了。还没等她说完,他便接口说道:“那哥哥就再入一次庖厨。”
徐子谦是高兴了,锦瑟身边的武昭王却是将心沉到了谷底。
虽然他对这个姑娘用的情比不得徐子谦,可他到底也还是想着要与她好好相处的,如今她当着自己的面去和另一个男人讨论一起下厨吃饭的问题,他是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武昭王想着,却是将锦瑟的手纂的更紧了一些。
锦瑟跟着武昭上了王府的马车,宁嬷嬷就只能跟在后面坐上了侯府的马车。
锦瑟打着帘子,忽而又惊讶了。
“王爷。”看着外面这条熟悉的街道,锦瑟不禁问道:“不是说要去宫里的吗?”
怎么才一转眼,就走上了回崇远侯府的路。
听见锦瑟这么问,正看看着书信的武昭王抬头,颇为正色的说道:“娘娘又改变主意了。”
锦瑟默然。
这个王爷说起谎来,可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锦瑟正沉默着,忽然又听见武昭王说道:“清河的这个可不是个好的,你还是离他远一些,日后也免得侯府受到什么牵连。”
见武昭王说这话,锦瑟便皱了眉头。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徐子谦不是个好的,却不知道今日这位王爷说的,是徐子谦哪里的不好。
锦瑟不搭话,武昭王自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将锦瑟送到了崇远侯府的门口,又亲眼见着她进去了,这才叫人转头回王府去了。
侯府里,宁嬷嬷扶着锦瑟便直接回到她的院子。
躺在榻上,听着秀儿讲着才从宫里传出来的喜事,锦瑟不禁恹恹了。
昌平有了,徐侧妃也有了,就连她那个做了昭仪的便宜二姐也传出了喜信。
莫非这南越的女子们,都是赶着扎堆有孕的吗?
锦瑟想着,就觉得徐侧妃这喜的不是时候。
正因为先有了一个珠胎暗结的昌平,所以现下淑妃对“有喜”这两个字还正敏觉的很。如今又冷不丁的来了一个徐侧妃,叫淑妃娘娘实在是头疼的紧。
又想了想,锦瑟不禁叹了一声。
徐侧妃有喜,这还能说的过去,毕竟徐子燕与四皇子都还年轻气盛、生龙活虎的。可珍昭仪那里,委实是有些牵强了。就老皇帝如今的身体,就算再想要什么子嗣,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不过,万事也都有例外不是。
只可惜,珍昭仪她不是个例外。
皇宫里,找不到昌平的淑妃胆战心惊,而将珍昭仪堵在房中的庄妃则是怒气冲天。
“你以为陛下在你这里留宿了几日,你就能怀上龙嗣了?”庄妃一根手指指在了珍昭仪的脸上,被她的愚蠢气的险些绝倒。“也不给我睁开眼去瞧瞧,西华宫的容妃,她被陛下宠了十年,到如今不还是连一个蛋都没能下下来?”
庄妃如此的说着,可却还是没能叫珍昭仪听进耳朵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