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明白的宁嬷嬷当即便就惊诧了,只即便是如此,她也是不敢拆了这姑娘的台的。
别的不敢说,就她家的这一位,她还是很了解的。若是有人敢叫她下来了台,只怕不等日后,她就要叫那人下到地下去了。
只是宁嬷嬷是明白了,但还边上那些个夫人们可还是不知道呢。尤其是边上那个先前还被孙夫人笑过的纪夫人。
只看着这个正站在自己眼前的梁世子妃,纪夫人便就忍不住的心里恼火了起来。可就算是如此,她也是不能与她这般的计较的。
没法子,谁叫她家的那一位现下还正在岭南那四关当差?虽说现下岭南的那四关早就不在梁王的手上了,但是她家的那一个却还是个只认死理的。
本以为瞧不见梁王往日的风范,她家的那一个就能好好的任职了。只是谁曾想,梁王这边才退隐了,后脚便上来了一个梁世子。若是这位梁世子只如昌都里的那些个纨绔子弟也就罢了,可他偏偏还是个能干的。
如今倒是好了,就这位梁世子啊,不但叫她家的那一个死心塌地的跟随着。眼下就连整个岭南,也都叫他又给纂进了手心里。
只想着,纪夫人就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又等她压了压心里的怒火,这才又看向了这位世子妃。
“世子妃严重了。”纪夫人一边继续讪笑着,而后又对这位故意挑事的世子妃说道:“毕竟这事情,倒也是该怪在我身上的。”
听着她的这句话,先前还叫丁夫人给讥讽了一番的孙夫人便又站了出来。
“哟!”孙夫人先是怪声怪气的大叫了一声,而后又见她挪动了一下她那个滚圆的身子。直到走到了锦瑟的身边,她这才又对着纪夫人说道:“可不是怪您的么?”
是了,这事情,自然是要怪她的。谁叫她寻常无事的时候,也都将人家宗正府的姑娘给逼的这般的紧呢?
不过这也就是宗正府,这要是在她们家,只怕她早就与这位纪夫人老死不相往来了。
只想着,孙夫人便又小声的啐了纪夫人一口。
“我呸!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还真是想的美呢!”
虽说孙夫人是这般“小声”的说着,但是离她最近的就是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单听着孙夫人的这番话,就叫她忍不住的又要挑了眉头。
瞧这个意思,只怕纪夫人要追着景莲做儿媳妇的这件事,这还得是另有一番隐情呢?
果不其然,她这边还在猜想着这其中的隐情,那边的纪夫人却是已经抑制不住的恼怒了起来。
“孙夫人!”纪夫人只扯着手里的帕子,随后便对着滚圆的孙夫人大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在梁世子妃的面前贬低了我们纪家,就能洗清孙寺卿收受贿赂的事实么?”
见她提起来前些时候光禄寺寺卿给梁王府行贿的事情,孙夫人却是又笑了起来。
这倒也不是她放弃准备破罐子破摔了,只是先前丁夫人的那番讥讽叫她现下回过味儿来了。反正这事儿都已经摆在台面上闹得人尽皆知了,那她又干嘛还藏着掖着的?与其这般的顾头不顾脚的,倒还不如直接坦诚一些。
虽说收贿行贿是犯了法的,可要是只看看眼前的这一位,那她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毕竟,这位可是梁世子妃,是掌着梁王府中馈的人。非但如此,她可还是替裕王养过儿子,在陛下跟前闹过的!
而她若是能在这姑娘眼前得了好,就凭着这姑娘如此硬气的后台,那她还愁什么呢?
只这般的想着,孙夫人便就觉得自己也硬气了一些。可是她却是没有想想,就连梁王都没能叫这姑娘正眼瞧过一次,她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能叫这姑娘另眼相待?
就见孙夫人直接跳过了这么大的一个问题,便直接对纪夫人冷笑道:“您可别心虚的只拿我们光禄寺说事情,毕竟就这样的小事情,谁家没做过?若是纪夫人您不信,那咱们大可现下在这里扒拉着数落一下。”
冷不丁的听见了孙夫人的话,在场的那几位夫人的脸色也是忍不住的变了又变。
虽说这位孙夫人是胖了一些,但是她的那个性子,却是说什么就敢做什么的。她要真是这样坚持着要与她们对峙,那只怕她们也是要落得两头不是人了。
几位夫人心里想着,眼睛却是又不由得飘向了纪夫人那里。
这一位也是,没事瞎翻什么旧事?现下可好了,不但她自己被孙夫人盯上了不说,就连代着她们,也都是跟着遭了殃。
这几位夫人齐齐的看着纪夫人,许是目光太炙热了些,所以便叫那位正被孙夫人问的哑口无言的纪夫人给察觉了。
只抬头瞧着边上那几个还瞧着自己的夫人,却是又叫本来都准备退缩的纪夫人又火大了起来。
“都看着本夫人做什么?”纪夫人先是伸手指了指那几位夫人,而后又大叫道:“难道是本夫人害的她们都生不出来儿子?是本夫人叫你们的相公都养了外室的么?”
听着她这般口不择言的话,那几位夫人也是白了脸。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个纪夫人倒是好,她这一张嘴,偏就是要往别人的心里扎。而且还是那种,不见血就不停手的!
知道她这是在挤兑的谁,所以即便是孙夫人不回头,她也是能够知道的。只怕现下,她身后的那几位夫人的脸色,都已经白的不用涂粉了吧?
虽然她心里也高兴着,但是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对纪夫人说道:“纪夫人,您这样可就是过分了吧?咱们也不过都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您也就随耳一听也就是了。您就这样在人前揭了别人的短,这可是不怎么好的吧?”
见孙夫人挑了事情现下又来说这样的话,一旁的纪夫人却是恨得心里只痒痒,而手上,却也是只想要一巴掌拍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