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平安!”宁嬷嬷只这般的一手指着平安,而后又一边大叫着:“你这是翅膀硬了,便就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见宁嬷嬷蓦地提高的声音,平安也是极为的无奈。
不是他不说,这实在是他说不得。只是再看眼下宁嬷嬷的这个模样,势必是要与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可是如今他是既不想要与这个看着他长大的干娘理论,又不想把这般隐秘的事情说出来。
万般无奈,平安也只能拍拍屁股跑了。
不得不说,到底也是习武的年轻人。这边还没能宁嬷嬷回过神来,那边的平安就已经跑了个无影无踪了。
只看着平安那个愈见愈远的背影,宁嬷嬷也是被他给气了个仰倒。
都说是“养儿防老”的,但是现下只看着这一个,别说是给她养老了,不将她给气死那也就算是个好的了。
心里气不过的宁嬷嬷先是对着平安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而后又碎碎的念道:“还真是个指不住的泼猴子!”
又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等宁嬷嬷消了气,她这才又轻着手脚往锦瑟房里去了。但是等她瞧见了那个已然是空无一人的软塌,她便又是默默地退了出来。非但如此,嬷嬷还顺手掩上了房门,而后又替里边的那两位主子打发走了前来添茶送水的几个丫头。
只是还不等梁轻言与锦瑟腻上个几天,他便又是不得不回去京郊了。
世子爷一边穿着衣裳,而后又深深地往他家媳妇儿那边看了一眼。直到门外的季岳在催促了,他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见他如此,锦瑟也是忍不住的掩着嘴角笑了起来。
这人,还真是愈发的像个孩子了。
世子妃只这般的想着,但是嘴上却还是难得的安抚了梁轻言几句。
“不过只是回趟京郊而已。”锦瑟掩着嘴角,而后又对他轻声劝道:“到底也是近的很,若是你觉得有什么放心不下的,那你也大可再回来也就是了。”
是了,若是赶的快些,那从京郊到梁王府也不过只是半日的路程。
虽说没有皇命不得擅离职守,但那也只是对别人说的。因为梁王府的这一位世子爷,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规规矩矩的遵守过一次的。
而才听见了自家媳妇儿的这番话,世子爷也是不由得松了松眉头。
想想也是,毕竟他到底也是比寻常人要自由些的。更何况,如果他说想要回王府,那就凭宫里头的那一个,他也是不敢说了什么的。
只这般的想着,世子爷的心情顿时便又好了起来。
一旁的锦瑟见他如此,也只是当他想开了些。可是不曾想,才一眨眼的功夫,梁轻言却又是脱掉外衣爬上了她的床。
而后就见世子爷一边往锦瑟那边挤着,随后又一边说道:“既然是如此,那就算是我今日不去,那也是无碍的了。”
听见了他的这番话,锦瑟却是叫他气了个仰倒。
先前她说的那句话,也不过只是想要安抚他一下罢了。毕竟要是说到底的话,又有谁是想要叫他回来的?
锦瑟只翻了一个白眼,而后便就是直接给了梁轻言的大腿一脚。等到她将这个又爬到了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给踹下了床,她这才又忍不住的说道:“无什么碍?还不快点给我走?”
这个厚颜的男人,究竟是还想要在她这里磨蹭多久?没听见季岳都在外边喊哑了嗓子么?
锦瑟只这般没好气的想着,那边才被他踹下床的梁轻言却是又不屈不挠的爬了起来。
虽说他也不想就这样回了京郊,但是只看着他家媳妇儿的脸色,也是叫他不得不就这么出了门。
只是这边他前脚才出了门,后脚便有人来请了锦瑟出门。
宁嬷嬷站在院子门口,只看着眼前这个娘里娘气的公公,便就叫嬷嬷又忍不住的攒起了眉头。
“劳烦公公能再说一遍么?”宁嬷嬷先是抬头瞧了这个负责传话的公公一眼,而后又狐疑的与他问道:“公公说的……究竟是宫中的哪一位贵人?”
见宁嬷嬷这般的狐疑,那位传话的公公也是不得不在与她说一遍。
“回嬷嬷。”那位公公只看着宁嬷嬷谄媚的笑了一声,随后又说道:“是晴妃娘娘。娘娘说多日不见世子妃,叫她的心里实在是想的慌。所以这才派了奴才过来,也好请世子妃进宫一趟。”
听见了这位公公的话,宁嬷嬷却是当即便翻了脸。
晴妃说是想她家的姑娘了?还想着慌?这可还真是天大的笑话了。毕竟就凭着上一回,她不盼着她家姑娘早早的没了那也是极为的难得了!只是这才过了几日的呢,那位就嚷嚷着想她家姑娘了?只恐着这个晴妃,这次怕是想要与她家姑娘过不去呢!
心里想着,宁嬷嬷便就是又忍不住的回了头。等嬷嬷瞧见了后边那个已经身着盛装出了门的姑娘,嬷嬷却是又咂起了嘴角。
得,这下子,倒也是用不着她再跑去传话了。不过这一次,只怕倒霉的是要变成了那个晴妃了。
果不其然,还不等宁嬷嬷咂完嘴,就看见锦瑟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只是还不等锦瑟走到了两人的眼前,就见那个先前还站在宁嬷嬷一旁的公公就已经忙不迭的小跑到了锦瑟的面前。只等着他猛地跪倒在了锦瑟的脚边,他这才又对着眼前的这一位世子妃问起了安。
“奴才安德见过世子妃,世子妃金安万福!”说着,安德便就是又弯了弯腰。只等着他的头贴在了地上,他这才停住了身子。
可即便是如此,却也不过只是换来了世子妃的一个白眼。
这倒也不是锦瑟拿乔了,只是先前他与宁嬷嬷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大了一些。只是宁嬷嬷是她身边的人,即便是心里头不悦,她也是不能拿了宁嬷嬷说事的。
只是既然不能将宁嬷嬷如何,那此次倒了霉的,也就只能是安德这个传话的小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