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接过包,带着安辞两人急匆匆离开。
其他人看着地上的血迹,心有余悸地议论起来。
“什么情况,现在抢孩子这么猖狂吗?”
“谁知道啊,还动刀子了,吓死个人了,那个小孩胆子真大,看见刀子也不躲开。”
……
另一边。
车里,安辞一只手被沈墨握着不放,没法帮他查看伤势。
“沈墨,你先松开手好不好,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她软声说道。
流血太多,沈墨苍白的小脸透着几分虚弱,他语速缓缓,“要叫哥哥。”
安辞无奈,现在重点是这个吗?
她顺着他的话道,“那,哥哥,你让我看看伤口好不好?”
“流血了,不好看。”他声音异常沙哑。
“我不怕。”安辞道,“就给我看一下好不好。”
沈墨一向惯着她,却在这件事异常坚持,他摇头没同意。
安辞被他打败了,无声叹了口气。
幸好购物中心离医院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来的路上,安岚先和宋修年联系过了,宋修年安排好了医生,她一下车,院长带着主任医师立马迎了上来。
“宋太太。”
安岚点了下头,让他们赶紧给沈墨包扎伤口。
院长将他们领进医院里,让主任医生亲自给沈墨处理伤口。
安辞想跟着进病房,沈墨却松开了她的手,让她在门口等。
怕耽误他处理伤口,安辞乖乖听话在门口等着他,看着被关上的病房门,她靠着墙蹲下身。
第一次认识到现在的她现在有多弱,没有自保的本事,也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这种感觉真特么憋屈。
今天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是冲着她来的,虽然还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无非是她爸或者她外公的仇敌,觉得她一小孩好下手,抓她容易。
像这种情况,或许在往后的日子里还会出现很多次,不管她有没有继承她外公的家主之位,都会有人一直盯着她不放,如果她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她迟早得任人宰割,还会连累她身边的人。
就比如沈墨。
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受伤。
安岚回完宋修年的信息,看见安辞蹲在地上,以为她是吓着了,连忙将她抱起来,“崽崽,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安辞摇头,一声不吭地趴在她肩上。
“别怕,妈妈在这。”安岚抚了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小墨也不会有事的,放心。”
安辞点点头,余光盯着关着的病房门。
没一会,走廊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考究的剪裁衬得他身姿高大挺拔,俊美的面容吸引了一波惊羡的目光。
“小岚。”
安岚循声望去,看到自家丈夫,顿时找到了依靠,“修年,怎么样,人抓到了吗?”
宋修年摇头,“还没有,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时澈那边我已经通知他了,他说他马上赶回来。”
对方是从购物中心逃出来的,附近都有监控,这么短的时间里那个人不可能逃出帝都,想要将对方揪出来应该不难。
“小墨怎么样?”
“医生说伤口很深,要缝针。”安岚小声道。
闻言,宋修年看了眼关着的病房门,然后伸手从安岚手里抱走安辞,揉了揉她的脑袋,“崽崽,别怕,不会有事的。”
安辞闷声嗯了下,她不怕,她只是担心他缝针会疼。
片刻,病房门开了,院长和医生从里面出来。
看见宋修年来了,院长面带微笑地寒暄,“宋总。”
宋修年颔首,“我家孩子怎么样了?”
“小少爷失血太多,需要吊三瓶液,还有就是伤口有点深,大概会留疤。”院长道。
安岚问,“需要住院吗?”
那个男人还没抓到,在医院待着总归没有回家安全,而且家里也有私人医生。
院长道,“吊完液后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回家静养,要按时吃药,伤口千万不能碰水。”
安岚一一记下,安辞挣扎地从宋修年怀里下来,急匆匆地跑进病房里。
“哥哥。”
里面,沈墨躺在病床上输液,白色的卫衣脱掉放在一旁,只穿了件浅色的薄毛衫,左边的胳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听到安辞的声音,他下意识望过去,苍白的眉眼氤氲着几分破碎感。
安辞跑到病床前,看着沈墨手上缠绕的绷带,心底的内疚更深了。
她伸手轻轻摸着绷带,低喃道,“你说你干嘛不放手?”
他要是当时松手了也不至于挨这一刀。
沈墨垂着眼,声音轻到让人几乎听不到,“松手的话,我就见不到你了。”
就像是他父母一样,他听话放开他们的手,结果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