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假期转眼即逝,安辞再次搭上了回m洲的飞机。
等她抵达庄园时,竟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少年与生俱来的金发在灯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带笑的蓝眼睛正看向她。
“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在这都快无聊死了。”艾瑞克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展开双手朝她飞奔过来。
安辞想躲,却慢了一步,被他死死抱住。
艾瑞克语气幽怨地道,“你回帝都都不和我说,太不仗义了。”
他本来打算过来找她玩几天,不曾想扑了个空,人跑回帝都了。
安辞快被他勒死了,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喘不过气了。”
闻言,艾瑞克马上放开手。
安辞白了他一眼,“你又没说你要来。”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艾瑞克撇了撇嘴。
谁知道那么碰巧她不在。
他真是倒霉催的。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跑路了。”他拽过她,小声道,“外公天天让我一大早就起来晨练,还让我练毛笔字,我都快被折磨死了。”
要不是知道她只回帝都三天,他早就跑了。
安辞听完,不但没同情他,还幸灾乐祸地笑了出声,“就这,你就受不了?”
艾瑞克瞪她,一副“我无法理解”的表情,“什么叫就这,五点半起来晨练,正常吗?”
“安建文他们在这都是这样过的。”安辞道。
艾瑞克一噎,但他理不直气也壮,“又不是谁都和他们一样变态,小孩就要小孩的样子,小孩需要的是一个幸福的童年。”
安辞轻笑,难得赞成他一次,“嗯,你说得有道理。”
一听这话,艾瑞克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支持者,脸上露出得瑟的笑。
“走走,回去再说。”在飞机上睡了一路,安辞现在饿得不行。
艾瑞克走在她身旁,余光看到跟上来的富贵,手痒的毛病又犯了。
然而一根老虎毛还没摸到,就被富贵一嗓子给吼了回来。
艾瑞克害怕地缩回手,委屈地瘪嘴,嘟囔道,“对我这么凶,我摸就不行,沈墨摸就行,还搞区别对待了。”
安辞耳尖地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发笑。
回到城堡,佣人已经准备好了午餐。
安辞专心当个干饭人,对面,艾瑞克一直不停地说话。
见她一直光顾着吃饭不搭话,艾瑞克不禁吐槽道,“我说,你是不是八辈子没吃饭了?”
安辞筷子一顿,抬起头,凉飕飕地扫了他一眼,“我八辈子没打过人了,你要试试吗?”
艾瑞克僵住。
下一秒,他果断低头干饭。
餐桌上恢复了短暂的安静,安辞吃得差不多了,揉着吃撑的肚子,可爱地打了个饱嗝。
“你啥时候走?”
艾瑞克笑眯眯地道,“暑假过后回去。”
安辞挑眉,暑假他不去玩,跑来这里遭罪?
以外公的性子,他要是在这过暑假,肯定得被逮去跟着上课。
她试探地问,“你之前不是说你暑假还有很多课要上吗?”
“有啊,不过我告诉我妈我要来外公这里过暑假,我妈就取消了我暑假的各种课程。”
他说这话时,眉眼间充满得逞的笑。
安辞看着他,表情陡然变得意味深长,看来她大姨应该也是笃定她外公不会放纵艾瑞克玩乐,所以才随了艾瑞克的意,变相把他送来这里学习的。
可怜的娃,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
果不其然,安辞的预料得到了印证。
隔天,艾瑞克就被安排和安建文他们一起上课,不仅如此,就连晨练他也得去。
听到这消息时,艾瑞克差点当场哭出来,第一反应就是想收拾行李跑路。
结果给他亲妈打电话,亲妈不接,给亲爸,也也没人接。
艾瑞克欲哭无泪,倒在沙发上哼哼唧唧,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唉……”
不知这是他第几次叹气了,安辞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她掀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你有完没完?”
“没完。”艾瑞克趴在沙发上,一脸郁闷,“我爸妈都不接我电话,我都这么惨了,叹个气怎么了。”
又来了。
他翻来翻去就这几句话,安辞都能倒背如流了,“叹气也没用,既来之则安之。”
艾瑞克把头埋进抱枕里,又开始了,“我不要晨练,我不想上课……”
安辞受不了,收起手机,下了沙发,“富贵,莪们走。”
艾瑞克立马弹起身,“你去哪?”
“菜园子。”安辞道。
“那我也去。”艾瑞克还没去过菜园子,一听她要去,立马跟上。
见他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安辞无奈一笑,慢悠悠地往外走。
片刻,艾瑞克看着面前颇有烟火气的菜园子,一副大受震撼的表情。
外公居然能同意她把这里改得这么不华丽,不过……看着好像挺好玩的样子。
“那个湖里有鱼吗?”他眼睛放光地盯着边上的碧湖。
自从上次在寺庙后山抓过鱼之后,艾瑞克现在看到小溪和湖泊就想下去抓鱼。
“有锦鲤。”安辞道,“不能吃的。”
闻言,艾瑞克面上露出几分遗憾的神色,“你怎么不养几条能吃的?”
安辞道,“外公不让。”
听说这些锦鲤都贵得不行,有好几条还是她外婆在世时养的,她外公挺宝贝的。
“别愣着了,你去拔几个玉米和红薯,我们烤着吃。”
这么素?
艾瑞克皱眉,不经意间瞄到篱笆里散步的鹅子们,眼睛一亮,“我想吃烤鹅,烤鸡也行。”
安辞气笑了,他还点上菜了。
她说,“现在还不能吃,留着它们下蛋的。”
艾瑞克也不气馁,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那能吃烤蛋吗?”
安辞嘴角一抽,想了想,她道,“你要是找得到鸡蛋就行。”
艾瑞克听了,立马来了精神,兴冲冲地奔向篱笆那边,赤手空拳就要去掏鸡窝。
结果被受惊的母鸡给啄了手,艾瑞克嗖地缩回手,疼得他嗷嗷叫唤。
他扭头去看安辞,捂着手,“被鸡啄了有没有毒的?需不需要打个针?”
安辞扶额,“大哥,你是被鸡啄了一下,不是被狗给咬了,咱们不至于,ok?”
艾瑞克“哦”了一声,眼神里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他呆呆地问,“它为什么啄我?”
他还好意思问?
安辞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一上去就掏人家的窝,换你你也乐意?”
艾瑞克揉了揉被啄的手,振振有词地道,“那我不掏它的窝,怎么知道有没有鸡蛋?”
“行,那你自己想办法,我去挖红薯先。”安辞说完边走向另一边。
艾瑞克看向集聚在鸡窝旁边的几只母鸡,心底燃起几分战斗欲。
他左顾右盼,在地上捡了根木棍,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几只母鸡。
三分钟后。
“啊,救命啊……”
艾瑞克嗷嗷叫唤的声音传了过来,安辞回头一看,只见他被母鸡们和鹅子们追着撵,他头上还沾着几根鸡毛。
狼狈又好笑。
安辞笑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并没有要上去解救他的意思。
并且她还拿出手机开始录视频,然后给沈墨和宋沅他们发过去。
“别啄我,我不拿你们的蛋还不行吗?”艾瑞克边跑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