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辞拿着酒杯的手一顿,面露怔忪。
她艰难地转过头,循着声源望向边上的角落,这一看,她顿在原地。
男人从昏暗里走出来,六年不见,他好像又长高了,明明灭灭的光线落在他脸上,轮廓立体分明,深邃的眉眼褪去了稚气,多了几分冷厉,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压迫感。
而此刻,他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莫名有种桀骜不羁的痞帅。
再次重逢,他撞见她喝酒,她看到他抽烟。
画风莫名好笑。
可安辞却笑不出来,感觉有什么在脑袋里炸开,怒火蹭蹭往上涨。
她声音特冷,“你哪位?”
还剩一截烟,沈墨直接掐灭扔掉,“崽崽……”
“不准这么叫我。”安辞打断他,罕见地冷了脸,转身便要走。
下一刻,一股强势的力量将她拽进昏暗中,安辞抬起手稳住酒杯。
她背靠着墙,整个人被沈墨困在身前,熟悉的冷香从他身上传来,掺杂着一丝烟草味,淡淡的,并不难闻。
“好像长高了点。”
带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以为他是在笑话她矮,安辞眯起眼,抬脚踹他。
沈墨也不躲,下一秒黑色西裤上多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鞋印。
安辞愣住,他怎么不躲?
沈墨垂眸看着她,“气消了没有?”
安辞回过神,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嗓子莫名有些发堵。
但想到他不辞而别,一股无名火瞬间又涌了上来,她伸手推他,“起开。”
沈墨抓住她的手,低声道,“对不起,是哥哥不对。”
不知是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安辞,她用力甩开沈墨的手,“你谁啊你,别在这乱认亲戚。”仟仟尛哾
晚风拂过她额角,沈墨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看到她眼周泛着红。
沈墨心底一软,“当初是我不好,我不该一声不吭就……”
安辞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推开他就要走。
“崽崽。”沈墨拉住她的胳膊,安辞手一滑,酒杯被打翻在地。
“砰”的一声,闹出不小的动静。
本来挺隐蔽的地方瞬间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同时也看到了拉扯的两人。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看到安辞甩开沈墨的手,脸色超级冷,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露台。
紧接着,众人眼尖地发现沈墨裤腿上有一个鞋印,一看就是被人踹的。
于是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安辞和沈墨两人不和,也就是安家和卡斯特家族关系紧张,说不定很快就要干架了。
想到这,众人神色各异,看着沈墨的眼神带着探究。
要说全场最神秘的人,绝对当属这一位,听说他是卡斯特家族的长孙,和捷森是堂表兄弟,至于其他一概不知。
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沈墨看着地上摔得稀烂的酒杯,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听说安辞跟人起了争执,艾瑞克扔下球杆,连忙下来找她。
结果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最后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她跟大力先回去了。
崔明珠看向艾瑞克,“安辞怎么了?”
“没事,她先回去了。”艾瑞克收起手机,问崔明珠,“小辞是跟谁起争执了?”
“卡斯特家族的人。”崔明珠顿了下,伸手一指,“你看,就是那个人,听说是叫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