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大山深处,山脚下有着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口两侧蹲着两头三丈高的巨兽,狮头虎身豹尾熊爪,两眼宛如红宝石,散发着红光。
朝洞内走去,里面十分开阔,似乎把整座大山都掏空了。放眼望去,一时间难以看到尽头。
在山洞深处,一处平坦的圆形广场,一个棱台立于中央,一把白骨座椅倚在其上,一个赤红色长发披肩的中年男子端坐在白骨座椅上。
男子面容白皙,颇为英俊,剑眉星目,双眼之中恐怖的杀气染红双瞳,但是内敛其中,没有丝毫外泄。眉心一道黑色印记,笔走龙蛇,看起来像是一个字,但没人可以看懂其含义。
广场四周,七个黑影匍匐在七个不同的方位,有两个黑影之间的间隔明显更大,应该也是有一个黑影,但似乎缺席了。
广场边缘,一根粗犷的石柱立起,石柱顶部被掏了一个洞,里面装着猩红的液体,一团团火苗从中钻出,照亮整个广场,令此处染上一层血色。
“朱厌为何没来?”白骨座椅上的男子淡淡地问道。
“回禀兽皇,据下面传回来的消息,朱厌前些日子带着一些部下出去找人活动筋骨了。”
一道粗重的声音从一个黑影中响起,同时,那黑影动了起来。仔细一看,赫然是一头恐怖的凶兽。
这头凶兽看起来老虎,背部毛发如刺状,根根竖起,其余部位毛发为红色,带有黑纹。而且但长有一双翅膀,上面的不是羽,而是单纯的红毛,显得更长一根。
“哦,你可知他去哪里了?”被称作兽皇的男子食指轻轻叩在白骨扶手上,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这个,……!”这个凶兽低头侧首,话语停顿了下来。
“哈哈,穷奇不知道,我梼杌知道,朱厌那家伙在东方,离东海比较近,肯定是去找那条臭长虫的麻烦了!”
另一头凶兽挥舞着爪子,洋洋自得地说道。
它体格有点像老虎,但毛发类似狗,毛很长,脸看起来有点像人,四条腿有点像老虎,嘴巴长有像野猪一样的獠牙,屁股后还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
“嗤,梼杌,你以为就你聪明,朱厌是傻子吗?朱厌的实力不如那条臭长虫,他才不会孤军深入前往臭长虫的地盘找虐呢!”另一头凶兽讥讽道。
这头凶兽形状似牛,头颅白色,其余部位褐色,一只巨大的眼睛镶嵌在前额,身后一条长满鳞片的蛇尾轻轻摆动。
“蜚说的有道理,朱厌虽然好战,但也不会如梼杌所说的那么糊涂!”一只凶兽赞同牛身蛇尾的凶兽的话。
这只凶兽叫做蠪侄(lóngzhì)长着九颗脑袋,九条尾巴,身体像狐狸,看起来十分磕碜,但声音却像婴儿,而且充满了诱惑,让人忍不住朝着它靠近。
“哼!”梼杌冷哼一声,没有反驳。
“那朱厌究竟去哪里,为何在我下达命令后没立即返回?”兽皇再次开口问道,声音依然平平淡淡。
“浑沌、饕餮、天狗,你们也不知道吗?”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其余三头凶兽也纷纷起身。
名叫浑沌的凶兽,长得有点像狗,但毛发特别长,一缕缕的垂下,四条腿,像熊却没有爪子,一双眼睛紧闭,没有睁开。
饕餮则有着羊身,眼睛在腋下,虎齿人爪,一个大大的脑袋和一个大大的嘴巴,嘴角边还不时地有口水流下。
而天狗,看起来并不完全像狗,其狗身前挂着一颗白色狐狸头,屁股上翘着一条黄色狼尾巴,它的声音像猫猫。
“吾等不知!”
三头凶兽也不知晓朱厌去哪里了,只能如实应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的计划改一改。饕餮、天狗、浑沌你们仨带着部下往东方去,到了朱厌的地盘将他的部下带上。梼杌、龙侄去南方不死火山,穷奇、蜚去不周山脚下。”
“发动所有的凶兽,席卷洪荒各处,其余各族也别放过!”
兽皇不紧不慢地说道,眼中的煞气隐约间有透体而出的趋势。
“遵命!”
七头凶兽恭敬地应道,然后一阵轰响,拖动庞大的身躯离开了广场。
……
“轰隆隆……!”
地动山摇,高山上的巨石滚滚落下,松散的泥土禁不住晃动直接崩塌,从高处滑落,裹挟更多砂石泥土直冲而下。
“吼吼吼……!”
此起彼伏、杂乱无章的兽吼声从远处传来,遥遥看见,滚滚烟尘漫天,犹如沙尘暴一样,从远处碾压而来,所过之处,树木倾倒,石崩土裂,满目疮痍。
“那是………!”
“不会是……!”
“肯定是它们!”
远处山顶上,一头黑猪、一头黄牛、一条白狗正看到了正在崩坏的大山,注意到了更远处那欲要摧毁一切沙暴,它们的眼睛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惊恐,它们的身躯忍不住战栗,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不会错的,只有它们出现才会有这种场景出现,我们的先祖就是被它们所害死的。”
“我们还是赶紧逃吧,赶紧回去通知族人,立刻撤离!”
“我也想啊,可是我腿软,走不动!”
猪、牛、狗的腿不停地晃悠,像是得了抖腿症,难以控制,并且有下曲的迹象。
“汪!”
“昂!”
“咕噜!”
白狗叫了一声,张开布满锋利牙齿的大嘴,咬在黄牛肚皮上,黄牛一声惨叫,忍不住跳起,撒开四蹄,扬起牛首。
黄牛下意识扬起牛角,顶在白狗腰间,将它抛飞,牛蹄却一不小心踹在黑猪的屁股上。
一时间,三兽乱成一团。
“老黄,你为什么踢我?”黑猪满脸委屈,突然就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这事儿搁谁也觉得委屈啊。
“老白,你个遭瘟的,咬我干嘛?”
黄牛也是一脸懵逼,它被白狗咬了一口,下意识动作波及旁边的黑猪,这完全不能怪它啊。
“握草,我要是不咬你一口,你们还能站稳吗?你不也是顶了一下吗?”白狗没好气地应道。
“哦哦,对,我的腿不软了!”
黑猪和黄牛在原地走了走,感觉到自己恢复正常了。
“煞笔,还不走,在这里等死吗?”
白狗留下一句话,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扬长而去。
黑猪和黄牛一愣,也撒开蹄子狂奔,生怕落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