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城一座繁华商铺后院,数十名身高马大,太阳穴鼓起的大汉,围绕的水泄不通,目露精芒的扫视周围。
院内,十几名老少或站或坐,还有一名浑身血糊的老者倒卧一旁,另有四名小姑娘围绕在一起瑟瑟发抖。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吴福!
台阶上方,两名衣着华丽的少年,满面阴鸷的盯着吴福,语气不耐到了极点。
若吴明在此,必然会认出,两人正是与他有‘小小过节’的姜修和王林。
“老家伙嘴还真够硬的,把几个小娘带过来!”
王林狞声道。
一名大汉应声走向曲颖,一手揪住其秀发,狠狠拖拽到近前,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你……你们不要动孩子们……”
吴福上气不接下气,哆嗦着,即便满脸血污,仍旧不忘保护四女。
最近一个多月来,他时常外出外出巡视王府名下几家商铺,由于女孩子比较细心,便由曲颖和三个女孩随行照顾。
往日里都有胡仓陪同,只是今日王府小校,一直又没出问题,谁成想今日被姜、王二人带人堵上了。
“老残废,自身不保了,还想救别人?”
大汉一脚将吴福踢翻,随手把曲颖扔在了台阶下。
“不要,不要打福伯,你们这样做还有王法吗?这里是京城,天子脚……啊!”
王林随手一鞭抽在曲颖稚嫩的脸上,冷笑连连,道:“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王兄,这样做是不是过了?这老家伙怎么说曾经也是兵家强者,我们只是对付吴明……”
姜修面露犹豫顾忌之色。
“怕什么?”
王林眉头一挑,狠狠挥手,又是一鞭打落,将曲颖的衣服都打碎了大片,盯着那血红沾染的白嫩肌肤,嬉笑道,“姜兄,那小杂种让我们在京城众少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回家之后被老爷子们禁足月余,还挨了一顿板子,这口气你忍的下?”
姜修面露挣扎,眼神闪烁了几下,张口欲言。
“再说了,这老残废是那个小杂种的狗奴才,本少爷就是要让他知道,招惹本少的下场!”
听得此言,姜修还想劝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身为兵家之人,当然知道这样做,容易留下把柄,可一想到那日被贾政经和齐开镇住的屈辱,回家之后受到的责罚,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这一切,都是拜吴明所赐!
他不过是受到牵连,而王林却是实打实的被当众羞辱,每每想起那夜之事,几乎气炸了肺,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
如今正好逮着了机会,还有高人出谋划策,当真是瞌睡有人送走枕头。
“契书都准备好了吗?”
姜修撇过头去,不想再看王林羞辱曲颖。
作为兵家传人,又以兵祖之家自诩,姜修其实打心眼里看不起王林或者说膺候府这样的暴发户。
若非这次被人说动,说什么都不会参与进此事中。
“回四少爷,都备妥了,没有任何遗漏!”
一名账房先生打扮的老者,抱着一摞账本书册类的东西,恭敬道。
“再查一遍,不能有任何错漏!”
姜修沉声吩咐道。
“小侯爷不必担忧,老夫准备的手脚,绝不会有任何问题,老夫运营这些商铺五年之久,就算闭着眼睛,也知道该进什么货,出什么货,一切了如指掌。这场官司,无论是打到京府衙还是大理寺,都没问题。”
斜刺里,走出一名面带病容的老儒生,赫然是张顺。
“听到了吧,姜兄,这件事,咱们占着理,至多就判个滥用私刑罢了,不外乎赔点医药费!有那几位运筹帷幄,我都觉得太看得起小杂种了!”
王林有一鞭没一鞭的抽打着曲颖,惬意的看着渐渐露出的娇躯。
曲颖银牙紧咬,一声不吭,却不知倔强的模样,还有那沾染了血痕的白嫩身体,更加刺激人的感官。
“嘿嘿,不怕是吧?很好,把那几个小娘都带过来!”
王林阴测测一笑,抖手一甩皮鞭,缠绕住了吴福脖子,冷不丁将他拽到跟前,邪邪的看着曲颖四女,轻轻抖动皮鞭,“要想这老家伙不挨打,给我乖乖的把衣服脱了!”
“哈哈哈,少爷真是尊老爱幼啊,难得我家少爷大发慈悲,赶紧脱,快脱!”
众大汉肆意狂笑,淫邪的目光,玩味的来回扫视四女,好似在看被扒光的小羊羔!
“丫头,不用管我,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
吴福面容惨淡,眼中的光彩似乎都暗淡的几乎消失。
“一把老骨头了,也不知道消停,来人啊,给他喂一颗护心丹,别死了,到时候上了公堂,可就不好看了!”
王林看出吴福心有死志,冷冷一晒。
“便宜你这老鬼了!”
一名大汉捏住吴福的嘴角,蛮横的塞了一颗丹药,并用真气化开。
“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哦,还有,我可不是逼你们!”
王林阴鸷的扫过四女,皮鞭一晃一晃的作势朝吴福身上招呼。
“你别打福伯,也别动我的姐妹,我脱就是!”
曲颖一咬银牙,伸手向已经没几颗的一扣。
“哈哈哈!”
众人肆意狂笑,毫无怜悯之心。
“丫头,不要,不要啊,呜呜,你们这群狼心狗肺……”
吴福老泪纵横,气怒交加。
“老狗,敢骂大爷?”
话未说完,便被一名大汉一脚踹翻,蜷缩在角落里说不出话来。
“你不讲信用!”
曲颖瑟瑟发抖的捂着亵衣,满目愤怒与屈辱。
“哎呀,本少爷可没不讲信用,我说的是我不打这老狗,可没说不让手下打啊!
还有啊,我说的是你们都脱了,才不打他,是你们不讲信用在先,可怪不得我!”
王林得意不已,引得众手下哄笑连连。
“你们……”
四女绝望垂泪,悲愤交加。
“我宰了你个畜生!”
就在此时,一声爆吼传来,狂暴无蓬的劲风呼啸着卷起大片烟尘,隐约间可见猛虎之形涌现,猛的向王林扑来。
“嘁,终于来了,本少爷还以为那小杂种会当缩头乌龟呢!”
王林处惊不乱,好整以暇的端坐着。
“大胆!”
斜刺里,四名中年强者飞身而起,刀剑齐出,强横的气息瞬间将猛虎虚影压制,露出其内之人,正是胡庆!
“吴家军疯虎胡庆!”
姜修瞳孔微缩,面色微冷。
“少爷放心,此人虽是意境武者中的好手,但也不过是一境意随身动,而且身有顽疾,一身实力不足巅峰时的七成,又没有灵兵在手,四名同阶联手,轻易可以拿下!”
一名五十岁许,面白无须的高瘦老者,冷冷的扫了一眼道。
“彭老所言不错。身为兵家之人,竟然不知谋定后动,我看,这不是疯虎,而是一只蠢病猫!”
王林得意不已,好似布下陷阱的人是他。
轰轰轰!
正如老者所言,恐怖的动静仅仅维持了几息,哪怕胡庆拼命,也没有在四名以逸待劳的同阶对手的围攻下坚持几个回合,便被打的吐血倒地。
咻!
只是在倒地时,硬挨了一拳一掌,发出了一支响箭。
“小虎……”
吴福痛苦的闭上眼睛。
“废了!”
王林看也不看被扭到近前的胡庆,不屑的摆了摆手,好似在驱赶苍蝇。
至于那支响箭,根本不在意,巴不得吴明早来,好好羞辱一番。
“不可,大宋律法,凡意境武者都是国之栋梁,不可轻废,暂时禁锢住,待那小子来了一起发落!做到这一步,你不要节外生枝,给法家之人留下话柄!”
姜修冷声阻止。
摆下陷阱,对付几个老弱病残没什么,事后总有转圜的余地,而且一切布置妥当,他们占着理。
可在京城,随意废掉一名意境武者,这就不是谁都能担待的起的了。
他敢肯定,一旦这么做了,不出一个时辰,法家的人就会找上门来。
“哼,随你,我就奇怪了,你到底在怕什么?就算废了又如何,不就是去边镇戍边几年吗?我还怕他不动手呢,正好有借口收拾他。”
王林目中闪烁了下,明显忌惮,嘴上却不丢份。
“虎叔,虎叔!”
四女爬向被扔在一角的胡庆,却被皮鞭驱赶回原地,依旧被逼着脱衣服。
“对,对不起,虎叔没用,救不了你们,愧对小王爷嘱咐!”
胡庆虎目含泪,嘴角咳血,满面愧疚的撞头不已。
众人冷眼旁观,好似在看一场莫名好戏。
骨碌碌!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约半刻钟左右,地面微微颤动,似有大队人马经过。
“咦,难不成这小子搬了救兵不成?”
姜修眼中闪过一抹惊色,隐约有些后悔之意。
“哼,姜兄放心,那几位都安排好了,小杂种从哪儿搬救兵?”
王林看似浑不在意,身体却骤然绷紧了几分。
“少爷,那小子来了,带了十二辆马车,和一群半大小子,带队的是个瘸子,应该是吴王府三名意境高手之一的左手刀柴青!”
一名护卫飞奔向院内,大声禀报。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十二辆马车?小杂种是要干嘛?那个独眼老鬼呢?”
王林对胡仓印象深刻,深恨不已。
“少爷放心,有老夫和彭荃兄在,就算那火狐狸在巅峰之时,也可轻易拿下,更遑论如今他手眼有缺,此生无法再进一步,大可放心!”
此时,一直在王林身后的老者,神色淡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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