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我,竹中重治,回来了!”
“我,作为一名复仇者,回来了!”
“阿治,你……对不起,我……”小明的喉头像是被骨头卡住了一样,欲言又止,阿治明白,小明想要道歉,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见到业已身死的阿治出现,小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低下了头,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哗哗地从鳏鳏的双目中流淌下来,打湿了领口,打湿了地面,但湿透的不只是领口、地面,还有那躲在阴暗处默默啜泣着的脆弱的心。小明平日将自己刚强不屈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却始终不愿将内心的柔弱展现出来,在他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伤心,自己清楚就可以了。可是泪水不轻弹只是因为未到伤心处啊!可以说由他一手创办的猎手联盟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组织成员死伤殆尽,最痛苦的不是阿治,而是他。阿治这位不管事的主还好,自责一番,缅怀死去的勇士们也就罢了。但对小明而言,每天辛勤地耕耘,在即将步入正轨时却惨遭横祸,这是对他梦想的一种践踏,一种毁灭。那充满着赤裸裸杀意的眼神,那将他视为蝼蚁的眼神让他寝食难安。每晚在床榻上,一想到死去的那些人,他都会流下足以浸湿被褥的泪水,内心的愧疚让他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要不是阿治的出现,没有了目标的小明恐怕只会浑浑噩噩地过完余生。阿治及时的出现让他瞬间找回了目标——报仇雪恨,讨回公道。
“小明,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积攒实力。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报仇的,他们这些罔顾道义的人必将受到严惩。”阿治拍了拍小明的肩膀,恐怕现在也只能这么安慰他了。
小明什么也没说,只是使劲地点着头,可是那股坚决,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决心却喷薄而出。希望自己不要把他推向仇恨的深渊,走向一条不归路吧!阿治在心里叹息了一下,转身离开,向自己的房间大步走去,出门时,他停顿了一下:“假若有空的话,晚上来我房间一趟。”
阿治的房间
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阿治不由感慨万分,从这些日常琐事便可以看出小明的细心体贴。可上天是如此的不公,让这位外冷内热的汉子饱受挫折。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难道一定要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吗?难道成功的道路注定不能一帆风顺吗?
纠结于深邃古理的阿治并没有发觉小明的到来,继续流连于先人的智慧中,直到小明咳嗽了两声,才察觉到。
小明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大概是因为阿治的回归,让他有了主心骨。
“小明,坐吧!”
小明也不客气,盘腿坐在阿治的对面。
“Boss,我对不起你,我……”
小明刚想说下去时,阿治阻止了他:“以后没人的时候别这样叫我,叫我阿治就行了。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
小明愣了愣,随即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好的,阿治!”
从这一点来看,阿治就已经逐渐走向了成熟,懂得恩威并施,收买人心,而不仅限于用利益捆绑他人,这或许就是在那长久的思考中从古代帝王之家汲取的那丝皮毛吧。
“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日后的发展,这次的失败我的责任最大,所以你不必自责。”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并没有过错,只是我们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世界上有我们这种想法的人太多,可是成功的组织却没几个,绝大多数的新生组织都被扼杀在了萌芽时期,即使有的组织成长了起来,恐怕如今也只能在某个角落苟延残喘,登不得大雅之堂。所以我们的失败是必然的,恐怕你一创建猎手联盟人家就盯上你了。”
说到这,小明黝黑的脸上竟然奇迹般地现出了红晕。
“哈哈,小明,没想到你也会脸红。”一通笑声过后,悲伤似乎也被冲淡了许多。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在我们的萌芽期消灭我们,而是……”一谈到那个话题,小明的神色又阴郁了起来。看样子短时间内他的心里肯定会有这个疙瘩,必须下猛药了。
阿治的声音逐渐高亢起来:“那是因为你在他们眼里只是个玩具,任他们蹂躏、戏耍的小丑,假如你不放下心里的那个包袱,那么你永远只能是失败!永远是被他们嘲讽、鄙视的对象!”
听到阿治这番话,小明一下子攥紧了拳头,手臂上浮现出了一条条泥鳅般粗细的青筋,恐怖吓人。
“怎么,很不服吗,但是,事实如此,你在他们面前有反抗的力量吗?”
听到阿治的话,小明就像是一个气鼓鼓的气球被戳破那样——一下子就泄气了。
“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提升自己的实力,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组织的复辟日后再说。”
小明点了点头:“那么善后怎么办?”
“每个家庭按人头给予抚恤金。对了,还有,幸存者吗?”阿治突然想到是否还有“漏网之鱼”侥幸逃生。
“有,只有几十个,愿意再为组织工作的都是一些对那个组织行径恨之入骨的成员,他们中许多人的亲友在那场变故中丧失了生命。”谈到死亡,小明心中不免沉痛。
“加大他们的福利,让他们去我们的海下基地工作,记住,这次千万不要让人跟踪却毫不知情了。”
对于因自己鲁莽导致阿治陷入了绝境,甚至遭遇了生命危机之事,小明一直愧疚于心,甚至认为失踪的阿治已经罹难,一度有过轻生的念头。只是因为大仇未报才隐忍苟活,所以在见到阿治的那一刹那感到无比的惊愕,因为在那个组织的口中,阿治已经死了,只是小明不相信而已。不过他的坚持总算有了回报。
“对不起,阿治,我对不起你。”
“别自责了,我们有错,就错在不够成熟,从明天开始,我要进行特训,好久没特训了,我和我的搭档们都感觉不舒服了呢!”
“嗯!”
“对了,小明,我们组织中有叛徒吧?”
一想到这,小明顿时怒发冲冠:“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竟然将我们的据点一个不留的告诉了他们,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损失才这么严重的。否则,否则根本不用死这么多的人,亏大家平日还对他们那么好,真是禽兽不如啊!”
“小明,他们的样子你还记得吧?”
“当然,我做鬼都不会忘了他们的忘恩负义,寡义廉耻的。”
“好,把他们的照片贴在我的修行室里面,越快越好!”
“是!”
一切,开始在结束之后。阿治,崛起在落魄之中。
我要让你们为自己的草菅人命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