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到现在他竟然还在笑!
信玄君都快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这般古怪的不作为令他难以理解,难不成这小子准备笑着死掉?天才的思想难道都是跳跃性的,怎么一点规律性都没有,还是说我们常人无法看透?
呸呸呸!这家伙算什么天才,顶多一个狂妄自大、有点天赋的毛孩子罢了!信玄君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眼前的青年不过是一个年仅18岁的孩子而已,可内心的真实表明他实在没有办法抹杀阿治堪称传奇的崛起。尽管失踪了五年,但五年之后,他真实的力量真的仅仅表现在刚才的短暂交手上么?
飞驰向阿治的眨眼间,信玄君的脑中滑过一幕幕画面,都是自己和阿治同在一个角度上的画面,一张张走马观花的浏览中,信玄君原本淡然平静的眼神逐渐多了份怀疑困惑,很快又转化为浓浓的恐惧,在半空中翱翔的他倏然停滞了飞行的身子,毫无形象地落在乌黑的瓦片上,惶恐地大喊道:“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从相反方向攻击阿治的信纲君顿时生出一股惊悚感觉,像是被盯上的猎物,无论如何躲闪都摆脱不了身上的窥探。那人的实力可见一斑。
“信玄君,你愣着干什么,快点攻击!”见到信玄君还留在原地,抓着头发漫无目的地原地打着转,信纲君不免有些气愤,都到了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发愣,真不知到“死”这字怎么写的。
信纲君就如同一条披着深青色鳞片的毒蛇,阴森冷酷,狡黠诡谲,阴岑岑的声音传入信玄君的耳中,就好像一条条饱含毒液的毒蛇,喷涂着蛇信,发出“咝咝”的鸣声。震颤耳膜的同时令人心头寒意凛冽。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愣神的信玄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晃了晃脑袋,又在怀中一抹,十把飞刀再次飞射而出,袭向阿治。整个人也飞跃至半空中,双掌屈指成爪,就朝着阿治的天灵盖抓去,若是被抓实了,即便脑子不像西瓜那样裂开成无数碎片,但大脑重伤恐怕是难免的,甚至于头顶被抓出一个五指粗细的骷髅头来都不在话下。本想告诫信纲君小心行事,不过想到可能会让信纲君误会自己看不起他,信玄君这个莽夫主动“聪明”了一次,闭口不言,以免造成两人之间的矛盾——等这件事结束了,好好谢谢他就成!
这是信玄君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过他似乎没有考虑过万一信纲君和自己没能成功回归会是怎样一个情况,对他而言,能够同时击破两人的,除了自家的首领,绝不可能有第二人!
就在这样满怀自信的心理状态下,他们同阿治交手了!
甫一交手,出拳迅猛的信玄君就觉察到了不对劲,一股强大的扭转力顺着阿治挥掌间化出的无形圆图传导至手臂,带击出的力道旋转切割成一份份小颗粒状的能量,风一吹,便消散在空气中,十成力量,有个半成落在阿治的身上就算是好的了。即便是鲁莽如虎的信玄君也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若是后退,那么阿治背后出击的信纲君便将直面阿治,虽说自己对他的实力绝对自信,不过冥冥中总有个声音催促他阻止两人的相互碰撞。若是继续继续停留原地,就需要暂时独自面对阿治连绵不断的攻击。说不定,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对他逐渐熟悉的阿治就会重创自己!
就连信玄君都没意识到,最初的交手之后,他竟然对一名刚满18岁的少年产生了敬畏,这在为人狂傲,不服输的他身上,极其罕见。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这种以性命相搏的战斗中,从来都是冲在最前头,以悍不畏死的勇敢出名的信玄君,退缩了!在对面的信纲君满脸不愿相信的眼神中,信玄君的身子暴退了十几米,望着阿治的转过身的背影,精心思索。全然不顾信纲君意外中带着恼怒的眸子。
“既然你的同伴抛弃你了,那么就让我送你一程吧!”阿治微微一笑,双手似慢实快地附上袖子上的线条,轻柔地好似抚摸少女的肌肤,所过之处,绵长仿佛没有极限的袖子一下子被切割成无数块,宛若一根根的面条,落了下来。信纲君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满面寒霜,隐藏在衣袖下双手瑟瑟发抖,正一脸惊惧地望着几乎是同自己贴着脸的阿治。一时间,竟连下意识的攻击都忘了。
“好了,我送你上路吧!”信纲君直觉一道柔和的力量贴在自己的小腹上,紧接着一股火热得好似沸腾热汤的液体在自己体内疯狂涌动,炙热的灼烧感疼得他都想撕开表面,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体内沸腾。腥甜的喉头盘旋着火炭般的热意,不但没有带来应有的温暖,反而带来了数之不尽的痛苦折磨。双眼见到的景物开始分成相同的几段影响,意识开始模糊……
忽然,一阵凉意从小腹、喉头、口鼻处涌来,迅速消除体内各处的奔腾热能,将他引水般导出体外。凉丝丝的感觉传来,犯迷糊的信纲君陡然清醒,望向自己的身躯。千分之一秒后,刚刚才庆幸熬过痛苦的信纲君长大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身上的大窟窿,双目圆睁,好似要将眼眶撑破一般,眼神中透出的迷惘、留恋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想要发出哀嚎声,岂料声音到了喉头,就怎么也传不出去了——此刻,喉结下一寸之处破开了一个手指大小的黑洞,往外淙淙流淌殷红的鲜血,这儿已经是一个通风口了!
凄楚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阿治,似乎在哀求阿治救救他。阿治将头一扭,转向了信玄君,刚踏出两步,身后传来一道重物落地之音,阿治轻叹一声,说道:“他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你了!”双手在胸前一抓一扯,沾满了不知是阿治还是信纲君身上血液的白衫从阿治身上轻轻飘落,“还有第三位,你也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