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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苏知浅低头在看手机。

安凝霜犹豫片刻,对着盛南风说一句‘给我两分钟’,不等对方答应,迈步走向她,轻声道:“苏法医,跟你打听个事,成吗?”

猜到与谁有关。

苏知浅点头:“好。”

“哥哥,今天怎么没来,是不是前天熬夜,他身体又……”声音卡了一下,安凝霜改口道,“有不适感了。”

细微的词,让苏知浅神色凝固半秒,斟酌片刻,回复道:“……嗯,戈离跟我请了个假,没讲具体的原因,我想他是有事的。”

“那……”安凝霜抿唇,硬生生忍下‘你能帮我问问吗?’这句话。

见她欲言又止,苏知浅思考后,说道:“算是默契吧!半分钟前,我在给他发短信,等有消息我告诉你?”

一扫阴霾的脸。

安凝霜惊喜道:“真的吗?好好好!”

想到两兄妹的关系。

苏知浅想了想,补充道:“凝霜,有些话可能你不爱听,但我有必要说一下,印象中戈离极其注重隐私,多数的秘密都藏在心里,如果不愿意让你知道他的事情,我会选择尊重他,当然不包括健康问题。”

虽然过去一个多月,她仍记得阔别八年后的2通电话,谈话内容虽没点名道姓,深入一想,当时苏知浅刚调来工作,哥哥想问她是否在自己身边。

若不是在意到极致,依照乖戾的性格,他怎么可能如此隐晦打听一人。

安凝霜郑重说:“不会,只要是你,他绝对不会生气。”

与安戈离的事,曾特意解释给她听,这人是听到了,只是没听懂吗?

苏知浅蹙眉,再一次重申道:“凝霜,戈离和我是朋友,不该有不对等的关系。”说着,她扬起笑意,拍她肩膀,提醒道,“盛警官在等你,快去吧!”

安凝霜脸色一白,垂目,轻声道:“对不起,我太强人所难了。”

“……”苏知浅一愣,没等她多说一字,面前的人就跑开了,等人消失在视线,她才无奈摇头,这都什么事呢!

想着,手机震动,一条信息进来,她看了一眼,眼底掀起担忧之色,随后拨通一个号码。

-

400多平方的跃层住宅,屋内一片漆黑,安戈离躺在冰冷的地上,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

若不是每一寸皮肤不断渗出汗水,浸透身上的居家服,单从他平淡的脸,很难看出一种持续不断的疼痛,正在折磨着他。

八年了,忍着熬着竟也习惯了。

安戈离嘴角扬起怪异的笑,顷刻后,黑屏的手机亮起,他的联系方式知道的人很少,与他保持文字联络的人,只有一个而已。

没起身,凭借触觉找到物品,定睛一看,愉悦感在心头缓缓蔓延,驱赶了身体的不适。

浅浅:【你的病没好,我以为你痊愈时,为什么不说?】

永远这么聪明又细心,仅凭一条【请个假,后天见】,她便猜到出自己的身体状态。

也对,她见过自己病发的模样,清楚一切的诱因,过度疲劳也是其中一种。

安戈离手触着屏幕,唯一的光线下,眼中有挥之不去的温柔,回复:【难怪一直没能和浅浅单独吃顿饭,估计都是说慌惹的祸。】

信息发送成功,脑中构思她会怎样回复,想法还没成形,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变故始料未及,男人呼吸紧促,没舍让她等待,想也不想接了电话,哑声道:“浅浅,开会结束了。”

“戈离,你……”情急之下的行为,苏知浅眼下不知说什么,沉默半秒,出声道,“你吃药了吗?”

如果我回答没有,你可不可以把对程锦深的关心,分一点点给我。

安戈离贪婪的妄想,理智却知道一旦说出心意,撕开友情的伪装,两人之间不会再有交集。

“没吃?还是药吃完了?”没听见回答,苏知浅又问道。

“吃了。”安戈离回复道。

这回换苏知浅沉默,听筒中传来深呼吸的声音,一下让男人有些泄气,心虚地纠正道:“老师开的药,早就不起作用了,吃跟没吃都一样。”

“……”苏知浅彻底没声。

安戈离专注盯着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除非她先收线,要不然他不会结束通话。

终于,电话在沉寂3分35秒后,女声再一次响起:“戈离,你是不是在7年前见过我?”

X犯罪调查组办公区。

洛时羡正从网监科出来,听到打电话的声音,脚步一顿,谈论过相似问题的他,不否认想知道这个答案。

侧目,视线中女人眼神诧异,错愕几秒后,回复道:“……好,明天见。”

收起手机时,眼角余光看见一人,苏知浅招呼道:“洛队。”

昨日车中的不快,她仿若不在意一般,表现得极其自然,强压着心底的难受,洛时羡开口道:“……你的心情怎么样?”

“……”这人在说什么?

“不回答是不好?”

“……”他疯了吗?

“有需要我的专业可以帮你。”

面前这张无可挑剔的脸,苏知浅想要找出戏谑的成分,奈何男人表情一本正经。

也许……

他是队长,针对跳车的行为,判断自己有心理问题需要开导?这个理由勉强算合理。

苏知浅暗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开口:“洛队,多谢您的关心。我很好,再见。”

头也不回的转身,洛时羡一瞬不瞬看着,待人消失在视线,嘴角勾起笑意,小声道:“嗯,回见。”

终于……不是再也不见了。

-

下午1点,安凝霜和盛南风抵达交管局,交警调取6号出事地点的监控,屏幕画面由白天快进黑夜,附近有六个摄像头,时间到了21点29分,停靠车子的小路仍有行人进出,播放到21点45分时,画面晃动五六秒左右,马上又恢复正常播放。

“网卡了吗?”盛南风询问道。

交警回复:“对啊!上次白警官来时,系统也出现过一次故障,明明昨天叫人检查过没问题的,怎么今天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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