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看的不爽,火气也压抑不了,巴德握紧了拳头,冲着宁直就愤怒的大步走去,仿佛要把宁直暴揍一顿,然后把他丢到山崖,任由他自生自灭一般。
宁直吓得抱住了信鸽,快速的躲到了宁破的身后。
宁破看着宁直的怯懦,没有半点的责怪,反而是温柔的笑道:“爹说什么了?”
宁直傻傻的笑道:“我还没看呢!哥,爹一定想死我们了。哥,我们什么时候去东邦国啊?”
宁破和宁直的爹爹叫宁折,四十七岁,在东土的东邦国的降魔六堂工作,也是一名降魔师;但是,他的能力还算不上是优秀,只能说是平常吧!
宁折基本上是每年回家一次,回来便是和家人腻在一起;对妻子和儿子都有所亏欠;所以,他一直希望可以等到宁直再大一些,等他的钱再赚的多一些,就带着他的妻儿,一起搬去东土的东邦国生活。
宁破温柔的摸着弟弟的头,揉着他柔软乌黑的头发;坚定的说道:“很快了;爹答应我们的;等他再多存一点钱,我们就可以带着娘一起离开这里了。”
宁破口中对离开满是期待的语气,让巴德听得有些不舒服,就像是自己的国家遭到了叛军一般。
如此不把自己的怒火放在眼里的宁破,更加激恼了巴德;巴德握紧拳头,跳跃而起,向着宁破就恶狠狠的扑了过去。
宁破不屑的看了一眼巴德,左手展开,开启离卦,宁破的手心便出现了一个火红的火苗;火势越烧越大,巴德甚至能感知到宁破手心中的火苗,即将灼伤自己的肌肤。
巴德凌空反转,还没落到地面,宁破便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胸口受创,巴德明显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因为受力吃痛,而暂停了一秒。
噗通,巴德跌落在地,掀起一片尘土,心口的痛疼,让他一时间难以呼吸,开不了口,说不出话。胸口还在燃烧的火焰,将巴德的心口灼伤。
巴德修行的坎卦和兑卦的启卦,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但是,他此时完全没有半点力气,去开启坎卦或者兑卦,浇灭自己身上的火焰。
宁破不屑的看着巴德一眼,毫不在意的高傲的笑道:“自不量力,也要看看对象!你可以来欺负我,但不能招惹我弟弟;再让我发现一次,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了。”
想到过往的种种,宁破对自己的各种欺负,宁直对自己的各种羞辱;巴德气恼的想要爬起身来,指着宁破的鼻子破口大骂。
可是,心口受创,衣衫正在燃烧,痛疼让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哪里还有力气挣扎;此时的巴德就像是一具正在燃烧的尸体,动也不动的任由着火焰在他的心口不断扩大燃烧范围。
噼里啪啦的燃烧的声音,和衣衫混合着肌肤被火焰燃烧的特殊的气味;让宁直担忧的拉着宁破的衣袖,似是在示意他不要闹出人命了。
宁破微微一笑,手掌抬起,坎卦开启,手掌蓄积一个小型的积水漩涡,宁破微微一挥,积水旋涡不断在半空中变大,并精准的打在了巴德衣衫的火焰之上,火势迅速熄灭。
巴德的痛疼减少,却没有一丝半点的感激,只有气愤和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宁破继续幽幽说道:“见到你也好,回去告诉于鱼儿,明天清晨卯时一刻,后山山峡的小河间,我找他一决高下,他晚来一分钟我就揍你一顿。”
巴德即便浑身疼痛,却依旧满是不屑的嗤之以鼻,道:“每次都输,你到底哪来的底气?”
宁破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般,刚要上前以暴力来维护自己的伤口。
宁直便不满,为自己的哥哥开解道:“那是族长偏心,你哥哥写给我们的降魔术的修行方法和心法,都被族长私藏了。我哥要是先得到那些秘籍,我哥一定比鱼儿更厉害!”
巴德悲伤又可笑的抬头看着宁直、宁破;似是再说:你们还知道,你们现在所学的降魔术都是我哥教的啊!
宁直、宁破,略带心虚的别开视线!
“那不是我哥写给你们的,那是我哥写给炎城部落的所有子民的!还有,自己技不如人,就不要老找借口。族长给你们的那些秘籍,我都看过,和鱼儿手中的一样,一字不漏。”
宁破无心理会巴德的纠正,转身和宁直一起离开,宁破接过宁直递过来的书信,拆开,细细的看着。
一刻钟后:
(一刻钟:等于十五分钟。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
巴德呼吸恢复,趴在地上的脸颊梨花带雨,让他不敢起身抬头,他现在好想躲在密不透风的地窖里,让任何人都看不到他此时的窘态。
刚刚缓和了自己的心态,抹干了自己的眼泪,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巴德只觉心口再次出现窒息的感受,而这次的窒息感,他再熟悉不过了、、、、、、
巴德脖颈一紧,脖颈上的磐石颈圈似是察觉到了美食一般的骚动着,自行在巴德的脖颈处旋转一圈,而后,像是一滩液体一般的渗入他的体内。
此时的磐石颈圈就是一滩黑色的液体,而巴德的脖颈就像是一块海绵;那滩黑色的液体,在遇到吸收力较好的海绵后,自然是快速的渗入海绵之中。
当这滩黑色的液体,渗入巴德的体内后;巴德原本因窒息憋得通红发紫的脸色,瞬间变得青黑;他痛苦的狞叫着,撕心裂肺一般的嘶吼着,渗入到巴德体内的磐石颈圈,就似是要在巴德的血肉之间找到一个宽畅的客厅。
它不断挤压着巴德的血肉,似是为自己腾出更多的就餐空间,打断着巴德所有阻挡它前进的筋脉,破坏着巴德体内气血的流动和运行;以便它在大肆进餐时,巴德的身体,可以更好的为它吸收着来自于外界的灵力和魔性。
顷刻之间,巴德的身体已经布满了黑色的血管,周身也开始发出黑色的荧光,磐石颈圈所闪现的黑色力量,随即升到巴德脖颈的中心位置,开始缓慢的旋转,旋转中将巴德周身布满的黑色的血光气流带动着、黑色的血气在他的皮肉之下由慢到快的窜动着。
窜动的血气一边疯狂的吸食着来自于外界的戾气(大山排出的浊气,也是戾气的一种),一边自内而外的吸收着巴德体内积蓄的那一丁点少的可怜的灵力!
另一边,磐石颈圈为了更好的吸收着这两种不同的力量,而不得不暂时借用巴德的气血筋脉的分布,将这两种力量,自外向内和自内向外的输送到它自己的口中!
戾气和灵力,同时被吸收,并同时在巴德的体内,肆无忌惮的引入和输出。
巴德钻心一般的痛苦,已经不能用语言来表达了。
磐石:是万物生长的根基之石,性炙且坚,自身灵气巨大,但也只有汇聚万物之戾气才能凝聚为石,说是石头也不全然,可一旦成了磐石,就特别适合冶炼成各种不同形态的兵刃,坚韧且锋利;不过,想要将它冶炼,除非将它的戾气消除。
巴德脖颈上的这块磐石,不仅戾气极重,甚至高出一般纯真磐石的数百倍;清风(巴德的哥哥)曾经推断这个磐石颈圈应该是一件法器!
可是,从每一次它的发作来看;巴德脖颈上的磐石颈圈,更像是一位休眠或是处于沉睡中的灵兽或者魔,而不是一件法器。
巴德因它受到了太多的苦楚;好在巴德的哥哥清风,时时将磐石戾气引到自己身体内净除,否则,巴德早就被这磐石颈圈摧残致死了。
清风对此也无法具体说清,这磐石戾气到底是因何在巴德的脖颈之上形成。
只是说:巴德八个月大的时候,身体突然出现戾气,只是后期戾气聚汇化为磐石,这才在他的脖颈上出现;至于这戾气究竟来自哪里,又如何出现在巴德体内的,清风也不敢妄言。
磐石戾气太重,不仅一般孩童不能佩戴,就连有些降魔术的降魔师都驾驭不了;一旦长期佩戴势必会损伤其筋骨生长,造成气息逆转的危险,最终导致死亡。
四年前,清风和巴德分别之时:在巴德的体内留下了属于他的力量,让磐石颈圈的戾气不至于直接波及到巴德。但,磐石颈圈所具有的戾气,清风净化不了。
被脖颈上的磐石颈圈蚕食后,巴德拖着疲惫的身体,爬行般的来到后山的一处瀑布旁,巨大的瀑布,持续不断的哗哗落下,伴随着清冷的春风掀起一阵又一阵凌冽的寒风。
巴德似是感受不到寒冷一般,手掌拍地,脚下生起坎卦,在坎卦的冲击下,巴德如鱼得水一般,跃进瀑布里的一处幽暗空洞的山洞内。
孤独的一个人蜷缩在山洞里,沉寂了片刻;巴德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哇哇大哭着!
这里是北斗山:也是巴德偶然间发现的一处自在之地。
北斗山,和火冉山相连;此时,北斗山山巅的云霭,已在热烈的阳光下散去,绵延的山脉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呈现;山脉的形态与夜间的北斗七星相像,北斗山也因此得名。
北斗山位居北海,隶属于北国国土管辖范围内;北斗山围绕北海绵延,高峡居多,叠嶂层层,山林羽立,古木怪石聚集飞禽走兽无数;山峡内山谷居多,古藤环绕,飞瀑流泉,药草植被也是罕见的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