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爆了？
维多丽雅感受到自己胸口猛然一凉。
接着，那只手猛然拔出，鲜血也随着维多丽雅的动作喷出！
鲜红的血液飞溅到那制服少女的脸上。
金色的头发被染上血色。
俏脸也多出几道血渍。
但制服少女没有在乎这些伤痕，他只是冷冷的看着维多丽雅。
维多丽雅嘴角溢出几抹鲜血。
她绿色的眸子看向那少女。
“咳……你……”
力量随着鲜血的喷出逐渐减弱。
她两脚一软，跪在地上。
制服少女蹲在了地上，看着维多丽雅开口说道：“你不像是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生命的人，但也不是背叛朋友的人。”
维多丽雅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了。
她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对方的话语。
那制服少女的声音传来:
“你是肯恩的什么人，朋友，还是恋人，嗯，以他现在的魅力，你不是他的朋友，就是恋人。”
“你……究竟……咳……”
维多丽雅茫然的听着这个制服少女话语，费力的开口说道：“为什么杀他……”
“杀了他是对他好。”
制服少女蹲下身子，她缓缓开口说道：“他不该来这里的，与其生不如死，不如我来帮他解脱。”
帮他解脱。
维多丽雅虽然目光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但她还是缓缓转向那女人的方向。
“……咳……你是？”
“我是他的姐姐。”
肯恩的姐姐看着维多丽雅，开口回复道。
肯恩的姐姐？
那个男人怎么还有姐姐。
他的姐姐，怎么那么强？
为什么她要杀死肯恩？
维多丽雅没有想明白。
瑟维斯……
瑟维斯。
瑟维斯家的战士吗……
她的意识在思考中陷入了黑暗。
生命走到了终点。
她死了。
肯恩的姐姐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血渍。
维多丽雅的身子瘫倒在地上。
她死了。
她胸口多了一个大洞。
她的鲜血喷在道路上。
制服少女看着这少女的尸身。
灰色羽翼不缺死人。
即使她生前再怎么姿色曼妙，魅力，但死在大街上后，她也只是个死人。
如果是以往，她这样美丽的少女死在道路上，多少还是能在新闻报纸上占据一个板块。
但现在，报纸头条被肯恩霸屏。
就算是那群没有良心的狗仔队都不会将时间浪费到这种事情上。
真是可悲……
除非她还能爬起来。
肯恩的姐姐目光一凝，她可不想眼前的少女活下去。
这具尸体，必须要被毁掉！
她正这样想着，忽然，她感觉到了什么，猛然转过头去。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背后不远处。
注意到自己的目光，那女人微笑着打招呼道：
“好久不见啊，瑟维斯小姐。”
“瑞希女士，你竟然没有在诺克斯？”
肯恩的姐姐不爽的看向这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女。
她们两人认识。
而且还很熟悉！
瑞希点了点头，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她微笑着说道：“诺克斯那里出现了一些事情，我不在那里待着了。”
“你叛教了？”
“伊莉莎·瑟维斯，注意自己的言辞，我怎么会做出叛教这样的行为，只是新的神明不喜欢我罢了。”
瑞希微笑着开口说道，她的目光看向伊莉莎——肯恩的姐姐，那杀死了维多丽雅的女人的手。
那染血的手掌上还沾染着些许血肉。
瑞希感兴趣的开口问道：
“我印象里，你不拒绝杀人，但不是是什么喜好杀人的人。”
“人总会变的。”
“别人也许会变，但我很了解你，瑟维斯小姐，你不会变的。”
叛教的信徒。
性格大变的战士。
两人没有在这种事情上继续浪费口舌。
许多东西本就心知肚明了，没有必要说明白。
伊莉莎低头看向地上的尸体，接着又抬起头来，看向瑞希，好奇的开口问道：“你是冲着她来的？”
“不，我是为了你而来的。”
瑞希的眼眸缓缓的变紫，她开口说道：“我很好奇你现在的实力……和我走一趟吗？”
“……”
紫色的眼眸。
诺克斯祭司使用神术的时候，他们的眼眸就会自然而然的变成紫色
伊莉莎思考了一下，她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如果你是为了我来的，那么在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对我出手了。”
她曾经在诺克斯进行生死试炼的时候见过这个女人
两人同行了一周的时间。
伊莉莎很清楚，这个女人的性子。
嘴上一直跑火车，但真正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划过水！
她没有什么羞耻之心或是强者之心，做任何事情都是不择手段！
“那么信任我吗？”
瑞希嘴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这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语气似乎很害羞。
但她的已经
“你值得。”
伊莉莎认真的开口说道：“你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各种意义上都很难缠。”
她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尸体。
“她本来也于我无用，你想要保住她的身体，那我就把她送给你吧。”
“哦，那么好心？”
“老朋友见面，送个礼物，你觉着呢，瑞希女士。”
瑞希没有立即回复她。
她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她认识伊莉莎·瑟维斯的时候很早。
比知道肯恩·瑟维斯早的多。
她在维新城才知道肯恩，但在诺克斯的时候，便偶然结识了这名人类少女。
在她的记忆中，眼前的女人十分的纯粹。
就像是其他主动迈入史诗的战士一样，纯粹的如同一张白纸。
只有这样纯粹的人，才能迈过生死的界线，踏步在最巅峰处，成就史诗！
现在，这张白纸被染黑了。
变成了另一副摸样，另一副瑞希不喜欢的模样。
瑞希没有回话，伊莉莎也没有耐心等待她的回复。
她的眼睛缓缓变红。
她的眼睛不是维多丽雅那般，在变回魅魔种族的时候，眼睛自然而然的变成红色。
她红色的眼眸中冒出复杂的印章纹路，不知名的术式亮了起来。
她看着瑞希，缓声开口的说道：“只要我看到了你，你就没有机会再抓住我了。”
“哦？”
瑞希饶有兴趣的继续看着此时的伊莉莎，她开口说道：“我认识中的伊莉莎·瑟维斯，可不会骄傲自大到这种程度，那可是一个谨慎的女孩。”
然后。
在瑞希的视野中，伊莉莎消失了。
味道，声音，光线，通通消失不见。
瑞希目光扫向四周。
没有空间的波动。
不是用了空间转移。
似乎是自己无法观测对方，而且这个术式在无法观测这一点上，优先度极高。
瑞希眯了眯眼，好奇的的自言自语道：
“他们这是盯上了谁的权柄……”
优先度高到她无法观测，意味着对方的神格很高。
能高到瑞希无法观测的神格，很少。
尤其是被盗取，意味着那座椅上空空如也，上一代主人已经死去。
瑞希不但没有担心的神色，她反而还兴奋了起来。
“总算有动力加班了。”
她的目光向下看去。
维多丽雅的尸体，那因为大失血已经变得惨白的肉体，此时重新变得红润。
她胸口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睡美人要醒了啊。”
……
恶魔是混沌时代的产物。
他们是混乱的。
无序的。
但并非是扭曲现实，像是邪教徒与邪神一样超规格的，想要肉体恢复就肉体恢复，一条肉芽都能恢复成一个整体。
她们有特殊的复活方法。
这个方法伴随着疼痛，空虚，还有记忆的丧失。
维多丽雅感知到自己的肉体。
似乎还在地上趴着。
她没有移动自己的身子。
那个自称为肯恩姐姐的女人，竟然没有斩草除根。
她还以为对方一定会将自己杀死后，剩下的身体都摧毁掉，避免自己复活。
这条街道没有多少人经过。
这里显而易见的发生了超凡者间的战斗，如果不想要被余波波及，或者被恼羞成怒的超凡者杀死，那么当然不会接近这里。
“踏，踏……”
高跟鞋踏在血泊上的声音响起。
维多丽雅警惕起来。
刚才肯恩的姐姐穿的平底靴。
朱莉安娜也没有穿过高跟鞋，那个女人喜欢板鞋。
这是个她陌生的女人。
在那个女人接近的时候，维多丽雅开口说道：“可以【帮我】一下吗？”
“可以呀。”
那声音很好听，好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
维多丽雅相信自己现在躺着的地方十分的凌乱，凄惨，甚至恐怖。
毕竟自己是直接被穿胸捏爆心脏后死去的，她现在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处湿漉漉的。
都是鲜血。
那少女走到维多丽雅身前，开口问道：“需要帮你什么呢？”
在她说话的时候。
她同意了帮助维多丽雅。
一道无形的契约凭空生成，一边连接着维多丽雅，另一边深入了对方的潜意识中。
“……”
维多丽雅缓缓起身。
她坐起身来，她那一看就非富即贵的衣服被破坏掉了，原本被伊莉莎穿胸的位置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口子。
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新的掌控对象。
这是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文雅，很害羞的黑发少女。
维多丽雅嗓音略微沙哑的开口说道：
“有没有水。”
“有啊。”
黑发少女将口袋中放着的一瓶饮用水递给维多丽雅。
维多丽雅接过水，饥渴的一饮而尽。
接着转过头来，又警惕的看向黑发少女，她开口问道：“你的名字是？”
“瑞希·索菲，你叫瑞希就好。”
“为什么走到这里来，我看起来像是死掉了吧。”
“因为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
“好奇？”
维多丽雅歪了歪头。
她好奇，所以就来到自己的尸体边。
瑞希点了点头，她微笑着开口说道：“因为看起来很有趣。”
“……”
怪人。
维多丽雅内心评价着。
太奇怪了。
而且死掉的人是自己啊！
自己有那么容易惹人注目吗！
不过，她还是终于放下心来。
她现在更不自信了！
之前维多丽雅的能力对肯恩·瑟维斯完全不起效果。
现在，她的能力又就在自己的眼前，被伊莉莎·瑟维斯硬生生熔断掉！
她这是和瑟维斯家命格犯冲吗！
应该不会有第三次了。
维多丽雅看着这戴着眼镜，看起来十分清秀的少女。
外貌很漂亮。
即使是戴着黑框眼镜，也很漂亮。
性格好像不怎么好，但只要能用就好……
维多丽雅看着瑞希，缓声说道：
“如果你想帮我，可以明天这个时候来这里吗？”
“可以。”
瑞希乖巧的点头回答道。
这个乖巧的眼镜娘又贴心的开口问道：“你现在很虚弱，没力气回去，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了。”
维多丽雅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些许纠结，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我自己回去……”
……
朱莉安娜有收集宝物的爱好。
而且将自己收集来的宝物看的很重要。
她藏宝的地点就在温泉边，那里有个地道，通往一个金灿灿的宝库。
她似乎将自己的宝物看的很重要。
她只是给肯恩快速看了一眼，告诉肯恩，自己死后，这里的东西，他要是看得上，想拿就拿好了。
黄金。
金币。
宝石。
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还有造型奇特的武器盔甲。
不知道朱莉安娜从哪里搜罗来的那么多东西……
除此之外，她还有不少藏书，就在宝库外面。
许多都是上个大时代，甚至上上个大时代的书籍，里面的文字即使是翻译术都无法翻译。
对于藏书，她就没有那么肉疼了，她自己也不看这些，只是拿这些来装饰自己的门面。
肯恩将几本厚厚的书放在桌边。
在残翼的记忆消失之前，他要减少抛头露面的频率。
维多丽雅在离开之前，郑重其事的说她出去了，以后在灰色羽翼里她罩着自己，不过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肯恩也乐得空闲。
他需要仔细的整理关于卢卡斯家族的资料，还有从朱莉安娜书架上拿到的关于巨龙族封印书研究的相关书籍。
“咚咚。”
卧室的门被礼貌的敲响。
“进来吧。”
肯恩疑惑的抬起头，看向门口。
朱莉安娜不会那么礼貌的敲门，会是谁呢？
肯恩看到，宣言再也不会回来的金发少女悄生生的走了进来。
她尴尬的打招呼道：
“晚……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