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的动静，王志头也不转直接伸手拦住了打算离开的贝尔法斯特。“认识的人越多，我越喜欢狗。”用罗兰夫人的名言做开场白，他用手掌轻轻拍了拍身侧的女仆舰娘。“根据我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我觉得这句话改成‘打交道的人类越多，我越信赖和喜欢舰娘’亦无不可。”
注意到王志的毫不退让，林如意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那好吧，希望你对她们的信赖是值得的。”伸手接过王志掌心的黑十字，她用不含情绪的冰冷语调诉说道：“这是灭世者们的标识。”
初次听到这个名字，王志脑海中浮现的是某个装了源质下巴后丑不拉几的中二黑龙。“这年头黑恶势力能不能起个别那么俗的名字，他们难道不担心这名字招不到新人吗？”“你在嘀咕什么？”看到王志在那捶胸顿足像是错过最后一班班车的上班族，林如意眨了眨眼睛好奇道。
“呃，没什么。”直接拿起茶杯猛灌一大口，王志抹着嘴角讪笑道：“继续吧，除了名字还有什么能和我说的？”
“也罢，正好这回你可能会和他们打交道。现在和你说...应该不算泄密。”低下头沉吟片刻，林如意才抬起头道：“他们的故事，要从大溃退时讲起---”
“当海平面一天天上升，深海的舰队如入无人之境般在海洋上横冲直撞时，许多人类拿起武器走上了前线。他们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他们并未犹豫。”语气中带着几分尊重与几分惆怅，林如意描述起了那场快二十年前的战争。“但并非人人都有勇气去面对那充斥死亡与绝望的日子，为此崩溃之人亦不在少数。”
这一场面王志虽然未曾亲历却不陌生，因为前世许多有关末世的影视作品里已经将其呈现在他眼前了。“所以？”
“如果说十字架意味着秩序，那么黑色十字架既是赞美旧秩序的崩坏，也隐喻了深海将建立的新秩序。”并未直接回答王志的问题，林如意把玩着黑十字解说了起来。“上下两条蛇，指的是当时负责指挥的深海两大总旗舰。红色的蛇皮代表了她们的战无不胜；荆棘则象征了成功的艰辛与曲折。”
若有所思拿过十字架把玩了一会，结合对方的话语王志很快弄懂了她的意思。“这帮人崇拜深海？他们脑子坏掉了吗？”
“在敦刻尔克作为第一位舰娘现世之前，人类对深海最大的胜利是新联邦方面的全歼一支深海小型舰队共计十二艘。”林如意的语速渐渐放缓，表情也有些凝重。“代价，则是八万五千名军人的生命。”听到这个数字，王志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默默端起茶壶帮对方倒满红茶，他叹了口气。“好吧，也许脑子坏掉比死掉要好。”
很明显，在那段最黑暗的时期，有些人在几乎必败的局面下选择了屈服。他们不但对深海卑躬屈膝，甚至将其视为救主与神灵。若是没有舰娘的闪亮登场并与提督们携手力挽狂澜，他们的信仰说不定还真能实现。
“可惜舰娘来了，他们的信仰就没市场了。”虽然话语的内容有些惋惜，但林如意的口气可是高兴得很。“最后深海与我们签了和平协议，他们也躲起来了。”
王志一开始还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帮疯子能躲起来而不被斩草除根，随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大溃退让许多地方基本处于无政府状态，直到和平协议后数年才恢复秩序与管理。要在那样一个环境下潜伏起来，估计比叫辆网约车都简单。
“所以他们一直潜伏到现在，才开始发难啊~”弄明白了苏赫巴托尔打劫船只的真实身份，王志不爽地把黑十字架丢回抽屉中。“老老实实躲在山洞里烧蜡烛跳大神不好吗，非要跑出来搞风搞雨...对了！”他突然打了个响指，急切地双手撑住桌面站起来。“你之前说我可能会和他们打交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欸，你说什么啊哈哈哈~~~”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林如意装模作样了数分钟最后败下阵来。“回头爷爷肯定会扣光我甜食优惠券的。”口中嘀咕的同时，她自暴自弃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的任务其实不光是送信，还有带路。”
“就算你忘了我爷爷叫林如海，你好歹该知道下个月即将召开的三国领导人峰会吧。”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在沙发上，林如意彻底放弃治疗般毫无风度吃起了桌上的甜点。“到时爷爷会去，我也要去。而你，也得去。”
峰会即将召开之事王志确实知道。之前在伊甸和厌战讨论时他还偶然间提到。后方的例行电报里对这件事情可谓是全程跟踪报道，字里行间甚至洋溢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情。作为刚刚在三大国海域都闹了一通的重樱，已经被确认作为三国讨论的话题。王志估摸着会议闭幕之时，就是三国同时对其宣战之日。
只是这种高级别的会议为何要找上自己这个孤悬外海的代理人呢？王志正在奇怪，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窗外正在花圃里补种太阳花的声望。
对了，原型舰舰娘！有些昏昏欲睡的大脑突然清醒过来，王志双眼一亮---他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了。华夏虽然有七名原型舰舰娘，但因国土面积庞大，所以人手方面其实一直很吃紧。往年还可以靠着轮换来凑出两位参与峰会，担任保镖的同时也肩负着对外展示武力的责任。今年为了提防重樱，肯定要额外配置舰娘在星城、江城与并州这三个要冲。一加一减之下，必然导致‘华夏方面没有原型舰舰娘出现’的尴尬局面。
“因为宁海与平海需要防备重樱可能的攻势，爷爷无奈之下去询问北卡罗来纳，她推荐了你。”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甜食一扫而空，林如意有些认命地拍着双手的饼干屑。“我们收到了可靠的情报，灭世者们已经知道我们人手不足所以打算利用这个机会袭击会场并杀死爷爷。”
“王志先生，我们急需你的帮助！”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焦虑，林如意郑重地弯腰道：“拜托了！”
面对着眼前之人的请求，王志沉默了足足数分钟才启动了提督网络。“弗莱彻，问件事。”他清了清嗓子。“你怕不怕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