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声泪俱下的魏续等人,太史慈想发火却不知道该如何发。
按理来说魏续兵败,全军覆没应当以军法严惩不贷,可是看着眼前满身是伤,蓬头垢面的众人,太史慈也不好下手了。
关键是魏续兵力不足,而唐军光骑兵就有两万,严格来说,这是情报有误,以至于自己兵力调配上出了问题。
“好了,都起来吧,此战之败非尔等之过,先下去治伤吧。”
魏续等人一看,这是蒙混过关了,心中大喜,立刻拜谢道
“多谢将军宽宥。”
“下去吧,下去吧”
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太史慈挥手让众人退下了。
原本太史慈就只有八万兵马,对上唐军兵力就不占优,现在开局就大败,不仅损失了一万先锋,更是严重影响了军心士气。
思虑再三,太史慈决定写信把情况告知司马懿,准备退守甘陵城,让主力增援司马懿,集中力量对付岳飞。
司马懿接到太史慈的信,便知道原本自己所想的三路齐头并进已然无法实现了。
不过司马懿并不认为自己可以靠人数优势快速击破岳飞,思虑再三他决定调徐州吧增援太史慈。
徐州方向反正已经有了孙权的十三万大军,有没有皇甫坚寿那三万兵马影响不大。
一念及此,司马懿当即写下两封手令,一封信命太史慈在清河待命。
第二封信命杨修驻守徐州,令皇甫坚寿带三万徐州军迅速北上,出兖州合击魏郡。
这边调度徐州军北上,另一边,司马懿率领汉军主力在安平郡边境和唐军形成对峙。
其实就司马懿的这九万兵马在中央兵团面前不过土鸡瓦狗。
不过岳飞并没有急于进攻,出征之前他和李骏商议的策略,是以消灭汉军有生力量为主,攻城掠地为辅。
以信都等地的防御能力,一旦汉军主力据城死守,估计没有个半年一年是打不下来的。
信都城中基本都是世家豪族,和李骏算是死敌,更加不可能从内部攻破。
貌似只是消灭了一万人的先锋军,反而令冀州陷入了相互对峙之中。
江东战线,吴军几乎毫无阻挡地开到了西陵城下,把西陵城团团包围。
这次周瑜早就带好了足够多的兵攻城器械,上千架云梯,数十辆冲车,数百架投石机,还有数十架楼车,可谓应有尽有。
可惜他们这次面对的是准备充分的唐军,李骏不仅安排了文聘驻守,更是调来了雁门关守将郝昭。
郝昭原来在唐军之中只是一名校尉,在军事学院进修的时候被李骏发现了。
这种大才李骏怎么会让他埋没呢,这次荆州一线以稳守为主,因此李骏不仅调了霍峻守长沙,更是不远千里调来了郝昭。
吴军信心满满地开到西陵城下,仗着兵力优势,旁若无人地准备攻城。
休整两日,吴军三面围住西陵城,摆开攻城器械开始准备进攻。
作为第一波试探之人,潘璋第一个向周瑜禀报了进度
“大都督,全军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发动进攻。”
“好,文珪,就由你带兵试探一番,记住不可鲁莽,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诺。”
号角长鸣,鼓声连绵不绝,在潘璋的指挥下,一万吴军开始发动进攻。
郝昭没有着急动用守城器械,而是不慌不忙地指挥守城士兵用弓箭和滚木礌石迎敌。
看到这个情况,周瑜不禁皱起眉头。
又进行了一个时辰的试探,见唐军仍然只有一些常规手段,周瑜决定放弃了
“传令鸣金收兵。”
随着退兵的金锣声响起,吴军丢下两千多具尸体退走了,这次试探他们甚至连女墙都没摸到。
吴军众将愁眉不展地回到中军大帐,朱桓先忍不住开口了
“大都督,要不明日全力攻城吧,这样试探根本没有效果。”
“是啊,这样试探徒增伤亡。”
周瑜也很苦恼,试探不出唐军的守城能力,大规模攻城的伤亡太大了。
这十三万吴军差不多是江东的全部家底了,是孙权耗尽积累拉起来的兵马,他周瑜输不起。
周瑜看向庞统
“士元,你怎么看?”
“大都督,唐军守将乃是文聘和郝昭,文聘长期驻守幽州,那郝昭更是名不见经传之人”
庞统顿了顿,清了清嗓子
“因此我刚刚在想,有没有可能唐军调此二人守城,会不会根本没有其他底牌。”
其实庞统自己都不相信唐军没有底牌,李骏一直以识人之明闻名于世,他千里迢迢调来的守将,怎么可能真的是籍籍无名之辈。
只是他不希望吴军在一个小小的西陵城下踌躇不前而影响全局大计。
而且从今日的情况看,不尽全力根本试探不出唐军的底牌,只要唐军不出全力,吴军就离攻破西陵之日遥遥无期。
一旦吴军久攻不下,被唐军拖住,那么就容易横生变数,甚至影响北方战局。
按李骏治下的人口和钱粮储备,万一李骏狠下心爆一大波兵,恐怕吴军和汉军都顶不住。
见众人都同意全力出击,周瑜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好,明日休穆、伯言、子明你们三人各领三万兵马攻城。”
“诺。”
翌日,吴军倾巢而出,各种攻城器械全部推出,准备对西陵城发动总攻。
吴军大盾兵掩护着投石机开始向着城墙缓缓前进。
谁想到刚刚到一百五十步之内,城墙之上,隐藏已久的八牛弩就发动了。
手臂粗细的箭矢不仅能射穿大盾,只要射在投石机上,瞬间就能射断投石机上的机构。
看着辛辛苦苦打造的投石机被八牛弩几轮就射成了一堆木材,周瑜感觉心疼不已。
眼看投石机不仅没能发挥功效,大盾兵更是损失惨重,周瑜只能寄希望于八牛弩箭矢耗尽了。
令旗挥舞,吴军放弃了投石机,开始推动楼车和冲车,架着云梯进攻。
城墙之上,郝昭已经完全预料到了吴军的反应,沉着下令
“所有八牛弩瞄准楼车发射,火油准备。”
吴军的攻城楼车被八牛弩集火攻击,很快一架又一架楼车被射爆,藏在里面的士兵从楼车上摔落下来,非死即伤。
不过幸好,大部分吴军士兵已经冲到城下,搭起云梯准备攻城。
西陵城的四门早就被巨石堵死了,所以冲车根本没有作用,郝昭命令士兵把火油浇在云梯之上,点火焚烧。
吴军士兵刚刚爬满云梯,就见火油带着烈火滚滚而下。
烈火灼烧的疼痛让吴军士兵不禁手一松就从云梯上跌落下去,还带到了后面的战友。
一时之间城墙之上上百架云梯开始燃烧,吴军士兵只能站在城墙之下眼睁睁地看着,毫无反抗能力挨着头顶飞来的箭矢。
“哎,收兵吧”
看到几乎所有的手段都被人家预料到了,周瑜只能长叹一声,下令收兵。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周瑜等人挖地道,蚁附,夜袭等等手段用尽,除了留下四万多人的伤亡数字和大部分攻城器械的残骸,其他什么收获都没有。
自此,郝昭善守之名传遍整个大汉。
这边吴军被拖在西陵城下,为第一兵团争取了大量的时间休整准备。
此时徐庶带着两个军已经在凌操的协助下渡过长江,进入豫章郡。
豫章原本只有八千守军,现在陈武又带着五千兵马去江夏了,可谓是空虚至极。
各地县令手上只有数十名衙役,连拼死一搏的资本都没有,只能开城投降。
徐庶可以说兵不血刃地就占据了大半个豫章郡,兵围南昌城。
南昌城中有两千余守军,但是却没有大将镇守,最高官职之人也不过是一名校尉。
这名校尉乃是朱家旁支之人,秉承了世家之人“利益至上”的优良传统,在唐军兵临南昌当晚便和一众亲信化妆,趁着夜色逃走了。
留守南昌的兵马大多是新招募的士兵,没吃几天饱饭,也没有什么忠君思想,既然头顶上的上司都跑了,他们也没什么好坚持的,只能选择了开城投降。
一战未打,徐庶带着唐军兵不血刃地占领了豫章全境。
豫章失守,代表着唐军可以随时进攻吴军后方的吴郡、丹阳、会稽等地。
就在孙权因为豫章失守惊讶不已的同时,雪上加霜的消息来了,甘宁率领三万海军在余杭登录,已经占领了余杭城。
这个消息对孙权和一众世家来说简直像天打雷劈一样,现在已经不是如何攻打江夏的问题了,是唐军要抄家了。
几乎不用考虑,不需要商议,孙权和众人迅速达成共识——放弃进攻江夏,周瑜大军迅速回援。
江夏前线,周瑜早就想退兵了,他看出来了,就凭吴军的实力,根本攻破不了西陵城。
现在家被偷了,正好就坡下驴,趁机撤兵回去,还能保存一部分实力。
一声令下,吴军开始缓缓撤向九江,准备稍作休整之后救援会稽和豫章。
可惜唐军领土哪里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隐藏两个多月的张辽出现了,带着两万多骑兵开始撵着吴军跑。
张辽也不贪心,而是借着骑兵的机动性优势,不停地截断末尾的吴军,每次就拦截两三千人,然后集中兵力歼灭之,一口一口蚕食周瑜的兵马。
等吴军终于撤进寿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不到五万步兵,唯一让周瑜觉得庆幸的是,水军已经提前撤回柴桑一带休整。
这一战吴军步兵折损大半,可谓元气大伤,只能在寿春休整之后,再救援会稽。
而陈武和庞统则先率领三万水军南下,准备截断唐军退路。
周瑜和庞统商量之后觉得唐军虽强,但是单论水军,他们吴军还是无敌的。
因此三万水军至少能阻止更多唐军过江进入豫章,可以保证江东情况不恶化,为吴军休整争取时间。
至少在他们见到凌操率领的海鹘船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信心满满地二人带着水军的楼船浩浩荡荡进入豫章,迎面遇上了驻守在此的凌操。
单论数量,唐军无论从人数上,还是船只数量上都不占优。
况且海鹘船是适合内河作战的船只,体型没有盖伦船那般惊人,因此让陈武和庞统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们是优势。
这个时代的水军,说白了就是以船为载具的士兵,作战也都是远用弓箭,近战都是用钩爪拉近以后,跳帮交战。
所以当陈武和庞统还以老战术准备接舷交战之时,来自唐军的降维打击来了。
先是固定在海鹘船船头的缩小版的回回炮先行开火了。
数十斤的石块呼啸而来,砸在吴军的楼船上,马上就是一个大洞。
至于小一些的艨艟、斗船、走轲被砸中,基本就解体了。
好不容易避过石块靠近一些,海鹘船上的两架八牛弩又开火了。
巨大的箭矢轻松破开楼车的船体,大量楼船开始进水、沉没。
此时要是李骏在,一定会想,可惜没有红衣大炮,否则每条船装个十几门红衣大炮,几轮齐射,吴军就全军覆没了。
随着唐军的远程火力打击,一个时辰后,长江水面飘满了吴军士兵。
陈武和庞统已经带着剩余的数千水军顺流而下,狼狈逃往下游的丹阳。
吴军自认为的唯一优势水军,一战被唐军打掉了。
水军不敌唐军,对吴军来说可谓灭顶之灾,同时在两面夹击之下,会稽彻底落入唐军之手。
幸运的是,自从唐军拿下会稽之后,也差不多是强弩之末了,没有余力继续进攻。
不过吴国和交州的联系也被彻底切断。
孙权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番了。
就在众人聚在一起思索吴国出路的时候,庞统收到了一封神秘来信。
信上就一句话
“徐州空虚,可取之。”
看完这封信,庞统不禁眼前一亮,对啊,既然打唐军打不过,那就打司马懿啊。
考虑了一下,形成了完整的计划,庞统找到了正在苦恼的孙权。
二人商议了一整夜,算是达成了共识,随后招来了朱桓等人。
一个偷袭徐州的计划就此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