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么丁点儿的娃儿,怎么能不担心?”
“我听说爹爹也病了?他人呢?”
“进宫去了。”
“都病了,不在家养着,怎么还进宫?”
“陛下召见,不敢称病。何况也不重。”杨氏不甚在意,手不断抚摸女儿的头发后背,“快一年不回来了,你两个妹妹,一日三次问你,想见你。这会好了,你快去找她们说说话。”
说了几句话,打了三四个哈欠。
樱宁见她精神不济,知道是才吃了药犯困的缘故,为她把被子盖好,这才出来。
她拉着抚琴问情况。
“大夫是怎么说的?”
“许是着凉了,养几日就好了。”抚琴说的语焉不详。
樱宁看了出来,不免生气:“抚琴姐姐,咱们也算是一处长大的,虽是主仆,实际与姐妹也没什么区别。你有什么事,还是与我实说了吧。母亲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我说了,您别生气。”
抚琴垂首,小声说,“其实夫人这病,并不是因为着凉风寒导致的,因是忧思过剩,又受了些气……”
“受什么气?受谁的气?”樱宁追问。
“无非是外面那些烂了舌根子的人胡言乱语。”
“他们说什么?”
“姑娘……”
“哦,她们说我?”
樱宁明白了。
她早先被安庆郡主抢走了太子妃的位置,本已经受到许多嘲笑和讥讽,加上她声称病了离开京都去休养,愈发让人以为她为爱痴狂。
那会儿,侯府已经承受了不少闲言碎语。
好容易那些闲言碎语随着时间慢慢淡去,樱宁和陆青寒的事情,再次传了开来。
这下,侯府和侯府嫡长女,彻底沦为了人家茶余饭后的笑话。
杨氏自己是个要强的人,哪里能容忍女儿被人这般议论诋毁。
听了几次后,憋闷着就病倒了。
李侯爷起夜照顾她几回,没好好披衣裳,也受了风寒。
大公子李辅承不在家,都是二公子李第尧里里外外的请郎中,煎药的照顾着,也就没工夫再去庄子里看樱宁。
“妹妹!”
李第尧得知妹妹回来,急匆匆赶过来,看到她正拉着抚琴说话,便知道瞒不住她了。
“妹妹,怎么没等我去接你呢?”李第尧擦着汗,陪着笑。
“二哥还记得我这个妹妹呢?”
“瞧妹妹这话说的。”李第尧拉着她,“走走走,到我院里去,给你几样好东西。”
“我不要。”
樱宁反手拉他回来,“二哥,你先说吧,为什么父亲母亲病了,却不差人告诉我?还当不当我是一家人了?”
李第尧见她真的动了怒气,只得赶紧解释:“妹妹别生气,我原是要告诉你的,只是母亲不肯。母亲说,你已经够难的了,不希望你再因为外面那些闲言碎语生气,不值当。”
“既然不值当,她怎么把自己气病了呢?”
樱宁想起来便心痛难过。
李第尧笑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咱们这位母亲是什么心性,你我都了解。母亲自小就要强,为了这个,也不知生了多少闲气了。人活在世,怎么可能不被人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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