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曦递过来的信件,月明心满脑子都是疑惑。
“我的信?莫非是岳无羁?”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岳无羁和萧宁羽还没回来,月明心其实是有点担心的,不过看问剑峰仍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高手狂暴的迹象,那两个家伙应该没事。
现在收到来信,便以为是大哥来报个平安。
可当她拆开信件,惊讶的发现居然是家里送来的。
“家中有大事,速回?”
说是家里出了大事,但是信上那一大堆婆婆妈妈关心的话,让她完全看不出一点紧迫感,眼中的疑惑也跟着越来越浓重。
好奇的秦曦不由得探过头,瞟了一眼后咯咯直笑:“哎呀,肯定是你家里人想你了,这样的家信我每年都有收到,每次都说家里出了大事,其实只是想让我回家团年罢了。”
看秦曦那神采飞扬的模样,月明心不禁想起了蓝星河,不同的环境与命运,当真能造就不同的人。
“那你不回去?”将信小心的收好,月明心好奇的问了一句。
“新年已经过了嘛,再说许师兄也不回去,他好不容易回归剑阁,我哪舍得。”
说到后面,这姑娘的小脸再度一片通红,红扑扑的脸蛋上洋溢的全是幸福。
八字还没一撇就沉沦于爱河,月明心见了直摇头,但她没有多说什么,经历了蓝星河那事之后,她决定尽量少说不讨人喜欢的话。
又和秦曦聊了一会儿后,两人便打打闹闹的去吃了点东西,接着洗漱一番相拥入眠。
这个夜晚,月明心过得很开心,也睡得很踏实,当晨昏交替之时,她掀开被窝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然后帮秦曦盖好被子,这才小心的收拾了一番出得门去。
如今家里有信寄来,恰好给了她一个回去的理由,更何况,她对岳小楼那个神秘的妹妹,可是十分的想念。
这次回家,月明心依然是轻装上阵,除了一点小玩意外,几乎没带任何东西,给袁坤交代了一声后,便在那人恭敬的眼神中下了山。
当终于离开雀游峰,独自一人踏上归途时,她终于有了一点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觉。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次出行都有人相随,让她多了不少束缚,如今只剩自己一人,当可以好好的随心所欲。
只不过当她离开苍莽山脉,看到的不是春天里的万物复苏,而是兵荒马乱。
“不只是江湖纷争,各国之间居然也开了战?剑阁这样的大门派都不管了吗?!”
想起家书上说的“有大事速回”,月明心不禁焦灼了起来,如果是因为战事爆发波及到了隆山县,那可就糟糕了。
逃荒的难民到处都是,要是隆山县也陷入战火,岳家跟着逃难,那茫茫人海自己要到哪里去找岳小楼。
心急如焚下,月明心没了闲心慢悠悠的走,开始昼夜不息的持续奔驰,要不是如今天地大变让她有所忌惮,早就飞着回去了。
可随着离隆山县越来越近,她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
“这里居然没被波及?”
平静的乡村原野中,勤劳的农民忙着春耕,安宁的古朴小镇上,闲散的百姓扯着家常,仿佛外面的战争与他们毫无关系。
这样和谐的一幕,让月明心松了口气,看来战争并非全面爆发,至少天风国没有卷入战火。
既然一切安宁,月明心的心也安定了下来,但她还是日夜兼程,因为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大事,让家里人催着她回来。
又过了数天时间,已有些模糊的隆山县终于出现在了眼前,城中那无比宁静的气息,让她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还是老样子啊。”
双手一震,散去滴落身上的盈盈露水,月明心昂首挺胸的向城门走去。
懒洋洋的城守依旧如故,见长官不在,偷偷从怀里取出一小壶烧酒,在这春寒料峭的清晨,给自己暖暖身子。
可他才饮了一口,眼珠子陡然瞪得老大,灼热的烈酒从嘴角流了出来,都没有发觉。
虽然入了春,但这清晨仍是格外寒冷,百姓们依旧穿着厚实的衣裳,可月明心一袭胜雪白衣,在春日的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若只是衣衫单薄便算了,可月明心为了赶路方便,将长裙束成劲装,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姿,两缕垂于胸前的发丝随着清风撩人心弦,仙袂飘飞间竟有着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再配上她那脱俗清丽的容颜,不止城守,许多入城的百姓都看得呆了。
当一袭清香逐渐消失在城门口时,这名年轻的城门守卫才反应过来。
“那是谁啊,是仙子下凡吗?”
旁边的同伴也满眼痴迷,经他这么一叫唤,才回过神来:“好漂亮的女侠,不过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呸,是个美女你就见过,你要不要点脸啊!”
同伴的嘲讽,让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紧跟着极目望去,想再看看伊人背影,可这个时候,步步生莲的月明心已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让人好是一番怅然若失。
月明心本来没准备走这么快的,但是当入得城中,她的心跳陡然快了起来,一股急切归家的冲动,让她有些不能自已。
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几条街区外,一阵喧闹的声音逐渐靠了过来。
就在她准备按照记忆拐个近道时,清脆的马蹄声在耳畔响起,同时街边百姓的惊恐叫声也传了过来。
“快闪开啊,有人闹市纵马!”
回头一看,只见一匹烈马从街巷尽头疾奔而来,两旁的百姓纷纷躲避,各种摊点被撞翻得满地都是。
看着那洒落一地的蔬果早点,月明心不禁一声冷哼,穷苦家的百姓起这么早,就是靠这点东西讨生活,可却被一个纨绔损毁至此,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神从那一片狼藉上挪开,放到了迎面而来的高头大马上,月明心惊讶的发现,骑在马上的居然是个半大少年。
或者说,是个小屁孩。
“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不管了,先拿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