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波才以五千黄巾力士中位,四万不到的黄巾贼兵为阵脚,这么大数量的包围,朱儁的万余人马着实有些薄弱。
“将军,情况不太妙!”
事已至此,孔伷有些慌乱,毕竟那黄压压的贼兵就像浪潮,不断逼压,直接使得朱儁沉色满面。
在孔伷废话落地后,朱儁直接叱声:“此战若不能败贼,则吾等舍生忘死,以义立地!”
威吼出口,朱儁身后的官将们齐齐爆发出呼呵,简直就像山风啸林,刺骨刺心。
不过波才能够憋到这个时候,那也足见其能,否则在之前诸部寨下头领私自撤退逃离后,波才怎地没有受到丝毫的叛乱威胁?现在对上朱儁的大军,波才心里正求之不得。
“传令周仓,给老子直攻那大旗下的官家将种!”
波才呼声,旗令立刻去传,让后他又冲郭常子等十多个头领道:“你等给老子鼓足劲,只要能够掂了那该死的陈王,老子人赏百金!”
面对如此厚重的赏赐,郭常子等头领全都群情激越,于是乎,郭常子这些人不在顾忌什么的陈王虎威,直接四面扑杀来了。
反观陈王,他虽然从右翼速速来援左翼,几乎与朱儁同在一阵,可是贼兵数量众多为先手,势乱疯狼为后手,这两手一起下来,陈王虽然无畏,可是麾下的兵卒却有些不定。
“该死的贼兵,这是要死磕咱们!”
军司马蒋济怒骂一句,让后提枪冲前,一记挑刺,当有两名前后奔跑的贼兵成了串串,随着蒋济松手甩力,这串串贼兵直接倒地,只是区区一瞬间的骁勇并不能让其它贼兵害怕,换言之,在这大灾之年,人活着就是艰难,如果能够得到波才口中的百金赏赐,那一条贱如猪狗的命就算拼没了又如何?甚至于拼命还能有一丢丢的希望。
故此蒋济没有丝毫的喘息时间,左右的贼兵已经再度冲来,瞧此,蒋济目瞪溜圆。
“贼种休要猖狂!”
怒呵下,蒋济跃入贼众,其后陈国的兵卒结队跟随,以扩大蒋济的优势。
与此同时,在南面向北数里的林子中,赵范依旧率领麾下的兵卒歇脚在此,先前他故作姿态的撤退,直接放郭常子、周仓二人汇合,现在周仓、郭常子已经在波才的大势下雄威冲起,面对区区的千余官家兵阵,他们着实不怎么害怕。
不过那战杀声实在清楚,这赵范听了片刻,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戏老哥,贼兵已经跃过战阵,直扑朱儁的本部大军了,咱们还是这么不动?未免有些不合适?”
对于这番话,戏忠道:“公子,现在出击,波才数万大军好似山洪,你这区区两千人马,又有什么回转之力?所以目前的最好办法就是暂歇阵脚,等到波才与朱儁拼到关键力竭,您一出击,则功名、威望全都有了!”
“这…”
戏忠所言实在有诱惑力,赵范吞吐半晌,让后到底没有再出言。
只是这赵范还没有息言片刻,那黄忠匆匆来报。
“公子,某方才散出去些许斥候来报,曹操率领麾下人马赶赴谯郡去了!”
“什么?”
赵范一惊:“这个点去谯郡,那曹操不就是逃了?”
话虽这么说,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范并不明白,除此之外,戏忠也在其中估量,他犹豫片刻,道:“公子,曹操是个能人,说起军略,朱儁绝非是他的对手,只不过曹操为人太过放纵傲然,肯定是有什么举止冒犯了朱儁,现在贼兵从南往北进攻,朱儁彻底陷入被动,那么他肯定不想跟着朱儁一同落命在此。”
“不会吧!”
赵范还是有些不信:“那朱儁好歹也是西凉豪强门族,此行剿贼带了足足一万多人马,还都是精兵强将,就算波才老种有数倍的兵力,可是贼兵里能有多少精锐?所以说,朱儁应该有不少的把握战胜贼人,况且咱们藏匿在此未出,一旦出击,势必也会给波才一个想不到的结果!”
“公子,话不能说的那么满!凡事都无万全!!”
戏忠反声:“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双方纠缠不清,难以拖战,那样的话朱儁就能等来援兵,至于波才,则毙命在此!”
当戏忠说起援兵时,皇甫嵩已经率领麾下一万人马从泰山地界赶回。
一路上皇甫嵩急行军,不敢当误丝毫,只是他们走的太快,也得到夜深之刻来到嵩山东向,让后与朱儁汇合。
这会儿已经过了午时,皇甫嵩估算着时间,心道已经晚了,所以他赶紧下令麾下的都伯将领,速速加快行进速度,可是好巧不巧,这边号令刚刚落地,那边天上惊雷轰轰,紧接着就是瓢泼的大雨。
面对这般情况,皇甫嵩心怒不已:“混账,此等关键时候,竟然天降大雨,莫不是老天要败落朱儁的剿贼大战?”
自言自语中,皇甫嵩只能收回成命,命令麾下的兵卒缓缓赶路,但是没有走多远,皇甫嵩便碰上了撤退出来的曹孟德哨骑一行人。
此时曹操衣衫褴褛,好似遭受了什么贼劫,可是皇甫嵩认得曹操,因此他道:“曹大人,您这是如何?”
“一言难尽!”
曹操随口附和一声:“现在那些个贼人已经大势来袭,朱儁被迫抵战,简直毫无转手之力!”
“竟然有这样的事!”
皇甫嵩意外三分,稍作琢磨,他又与曹操低言几句,从中得知贼兵的情况后,皇甫嵩这才强令麾下各队的兵卒强行突袭,务必要在天黑前赶到。
再看嵩山战况,这朱儁强撑指挥,虽然没有取得胜利,可也给波才不小的损失。
不过朱儁也清楚,如果继续这样持续下,那么自己麾下的弟兄也会逐步减少,带到关键时刻,那就出了大事。
除此之外,赵弘、韩忠二人袭击荥阳地界一招,也确实的够劲儿,现在何苗率领两千兵卒来援,荥阳府衙基本上没有什么能耐种把守,说是空门大开都不为过!